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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一天 其一

三个月后

被鲜血然后的桔梗花,巨人张开的巨嘴,被抓起的男人,遥远的风车农场,出现的巨人,被遗弃的玩偶,破碎的雕像,死去的人们……笑着的巨人,从废墟中被抓起的身影……

“啊!”做了怪异的梦的艾伦从睡梦中惊醒,书上的鸟儿被惊起,不远处沈离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巨壁,三笠跪坐在一旁,本身一个悠闲的午后,这奇怪的梦却是让艾伦心中十分沉重……

不远处三笠和沈离走到了艾伦面前,艾伦还因为那个梦而困扰着,一脸茫然的说道:“奇怪,沈离?三笠……”

三笠俯下身子对艾伦:“我们该回去了。”

艾伦却是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三笠无语道:“瞧你都快睡迷糊了吧?”

艾伦说:“不是……只是觉得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究竟是什么来着……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三笠走到一旁背起了柴架子,艾伦也顺势坐起了身子。

这时沈离说道:“艾伦,你怎么哭了?”

听到这话的艾伦摸了摸眼角,一愣,确实有眼痕……

845年,巨人入侵的日子……玛利亚之墙被破坏的日子。

地狱开始的日子。

西甘锡纳区

城内,传教士还在孜孜不倦的传着教,宣传着巨壁乃是神迹这件事……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三人走在回城的路上,此时艾伦开口小声道:“不准对任何人讲,我刚才哭的事情。”

三笠听到后说道:“我不会说的。”

见沈离没回应自己的艾伦又一次说道:“你也是啊,沈离。”

沈离心事重重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不过,你怎么好端端地就流泪了呢?不如让叔叔帮你看看吧?”三笠说道。

闻言艾伦说道:“说什么蠢话!这种事怎么能对老爸讲!”

两人并未看见走在前方的沈离,此时脸色低沉的吓人……

就在三人走过城门的时候,一道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声响起:“哟!沈离,你在不开心些什么?你又在哭什么?艾伦?”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事情……汉内斯叔叔”沈离收敛了一下思绪说道。

“汉内斯叔叔。”艾伦见到来人打招呼道。

汉内斯,驻屯兵团成员,此时却是烂醉如泥,虽然平时也差不多……

只见汉内斯对这艾伦调侃道:“是不是被三笠给训了一顿啊?还是沈离?”

闻言艾伦不服气的反驳道:“那我干嘛非哭不可啊!”

问道汉内斯身上的酒味后,艾伦被刺鼻的味道呛道:“一股子酒味!”

一边门内几个驻屯兵团的成员大笑道:“有什么关系啊!”几人一边打着牌一边喝着酒,此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见状艾伦失望道:“又在喝酒……”

汉内斯开玩笑道:“你们也一起来一杯怎么样?”

艾伦一脸失望的拒绝并问道:“不,那个……你的工作呢?”

听到艾伦的询问,汉内斯挺了挺腰左手捶了一下右胸说道:“今天我们是负责当门兵啊,一整天都待在这个地方,免不了又饿又渴的,只是饮料当中正好混了些酒进来,这都是些小问题而已啦……”

听到汉内斯这么说艾伦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那这样要是有个万一,还能作战吗?”

听到艾伦说的汉内斯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问道:“万一是指什么啦?”

艾伦生气的回答道:“还用问吗!就是它们破坏掉墙壁,跑进城镇里来的时候啊!”

似乎是被艾伦突如其来的质问给伤到了脑筋,汉内斯扶着额头说道:“艾伦,不要突然那么大声啦。”

此时一名驻屯兵团的士兵站起身来,笑着朝几人走来说道:“哈哈,医生的儿子真是有活力啊!要是它们真来破坏墙壁的话,我们当然会给它们好看!”此人也和汉内斯一样喝得烂醉如泥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这种事,一百年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艾伦不服气的反驳道:“可是我爸说过,觉得高枕无忧的时候才是最致命的!

两名士兵闻言露出了困扰的神色,汉内斯说道:“耶格尔医生吗?的确,这话也没错……之前医生从流行病手中救下了这座城镇,大家都欠医生一份情。

不过啊,那件事和它们可不能同日而语啊。在我成为士兵之后,进行墙壁的加固作业的时候,有过那么几次,看到它们在壁外游荡。

不过我觉得,这层五十米高的墙壁,它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越过吧。”

艾伦闻言意识到了什么说道:“这么说,打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和它们交战的觉悟?”

汉内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没有啊。”

听到汉内斯这么说,艾伦顿时愤怒的说道:“搞什么啊!那你们还自称什么驻屯兵团啊!改叫墙壁工程团好了!”

相对于艾伦的愤怒,汉内斯倒是笑道:“整个也不賴。

可是啊,艾伦。当需要士兵大显身手的时候才是最要命的时刻啊。

反倒是当我们被嘲笑是没用的饭桶的时候,才说明大家都在平平安安地过着日子啊……”

这番话在沈离听来是有几分哲理,然而却不能完全同意。

但是对于艾伦来说,他完全无法同意汉内斯的这番言论。

听到这番话的艾伦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怒火说道:“或许有人觉得一辈子待在墙壁内不出去也没关系,只要有的吃有的睡就能活下去。可这样子……和家畜有什么两样呢!”

听到艾伦这番话的汉内斯像是有了一丝感触,但是其他几名驻屯兵团的成员却是笑出了声……

“小鬼头还真会说大话!”

“明明什么都做不到,是吧?汉内斯?”

“走了”此时沈离回过头来对俩人说道,三人背着柴木就往城内走去。

“艾伦!沈离!”后方汉内斯对几人呼唤道,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哈,真是个奇怪的小鬼。”一名士兵嘲笑道。

汉内斯却是一脸错愕的说道:“难道那小鬼,想要加入调查兵团吗?”

三人走在回家路上,此时三笠开口道:“艾伦,我劝你还是不要加入调查兵团。”

艾伦却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说道:“干嘛?你也瞧不起调查兵团么?”

三笠回答道:“什么瞧不起,不是这样的问题……”

就在这时,城内响起了阵阵钟声……

听到钟声的艾伦一脸兴奋道:“调查兵团回来了!正门开了!我们去看看吧!沈离!三笠!”

说完艾伦便抓着两人的手向城门口跑去,口中还说着:“英雄们凯旋回来啦!”

三人一路小跑到城门口,等带他们的不是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反而是一队失魂落魄的人马……

道路两旁早已站满了围观的居民,被挡在人群后方的艾伦嘴里抱怨道:“可恶,看不见啊!”

然后三人找到了两个木箱,三人倒是勉强的能站在上面看到人群前面的情形……

马上的调查兵团士兵每个人都神情都很低沉,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势……有的头部受伤,有的骨折,更有的却是失去了肢体……

坐在马上的埃尔文看见人群后一脸憧憬的样子,觉得羞愧难当便低下头去,他无颜面对这充满期望视线……

原本还一脸兴奋的艾伦在看到调查兵团这幅样子后也呆了下来。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只回来了这么点人啊……”

“肯定都被吃掉了吧。”

“没事还要特地地跑到壁外就是这个下场……”

“摩西!摩西!”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名老妇人,口中呼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那个,我没有看到我儿子摩西……请问我儿子去哪里了?”妇人抓着着一名调查兵团的成员的披风问道。(这人是基斯·夏迪斯,是调查兵团的团长,后面训练营里那个光头教官)

基斯听到妇人的询问后对一旁的士兵说道:“是摩西的母亲,拿出来。”

老妇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一脸茫然无措……

一名士兵讲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放到了妇人手上,妇人低头看向手中带有血迹的包裹,又抬头看了一眼基斯,嘴里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啊?”

两人相顾无言,妇人连忙将怀中的包裹给打了开来……

一只断手,一只血迹斑斑的右手。妇人似乎没能接受这个现实,想把断手再次给蒙上,口中已经发出了低沉的哽咽声……

面前基斯一脸沉重的说道:“抱歉我们只能拿回来这些。”

妇人抱着儿子断手跪倒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哭着……

人群外看着这一幕的三人也是一脸沉重……艾伦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基斯看着跪倒在地的妇人也缓缓蹲下,此时妇人哭着问道:“不过……我儿子……他应该有派上用处吧!”

基斯没想到妇人居然会这么问,他震惊了。

妇人流着泪继续声嘶力竭的问道道:“就算没有立下直接的功劳也没关系!我儿子的死!应该对人类的反攻有所贡献对吧!”

妇人对面的基斯被妇人一连串的发问,给问的不发一言,他显然没料到妇人会这么问,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说道:“当然……”

却是又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说道:“不……这次的调查……我们……这回依然……”说到这基斯咬了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未能取得任何成果!”

闻言,妇人的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情,基斯继续低着头嘶吼道:“都怪我太无能了!,总是害士兵们白白的牺牲……就连它们的真面目……都没能查清楚!”说道最后基斯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待调查兵团走远后,人群中两名男子谈论道:“真是惨啊。”

另一名男子附和道:“就是说啊。”

“这样子,我们缴了税不就等于是送饵料去养肥它们么。”

闻言艾伦拿起一根木棒就在这男人头上打了一棍子,男子被打了后回头来训斥道:“你干什么?臭小鬼!”

艾伦作势又要打,却被三笠从一旁给拉进了小巷,艾伦口中还说着:“干嘛啦!三笠!”

被打的男人在巷口喊道:“给我回来!混账!”

沈离对男人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后便去追赶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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