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敢多做逗留,一并朝刘员外家的方向飞去。
狼狈逃回的三人一路返回了刘员外家,一路上,何忧将于家兰在幻境中跟自己说过的话将两人重复了一遍。当然,关于那埋在地下的魔钉,何忧可是一字没提,像这种可以独吞的法宝,何忧的道德品质还没有高尚到与他人共享的程度。
听完何忧的讲述,澹台娇与何忧都气的腮帮鼓鼓的,二人一路上不断骂着人渣、败类之话,同时也对于家兰的悲惨遭遇感到惋惜。
这刚踏进刘员外家,澹台娇与蓝休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眼前的的景象就让二人羞红了脸。
只见这偌大的刘府好似成了动物交配场一般,狗与狗,猫与猫,甚至猫与狗都在院中自由的交配,任由下人家丁如何驱赶,依旧无法打散。
澹台娇气的羞红了脸,捂着眼跺着脚道:“尤师妹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澹台娇在院内大喊,尤现赶忙从大堂中赶了出来,看见三人的衣冠皆有些狼狈不整,便问道:“澹台师姐,莫非那猫妖还有同伙吗?”
澹台娇拜了拜手,“这事说来话长,等会我在告诉你经过,这院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就是待客之礼吗?”
见澹台娇说到院中,尤现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开口说道:“师姐与小师叔和蓝师兄去追那猫妖,那刘员外的公子就一直疯疯傻傻,嘴里说着什么猫上有颗女人头,院子里也乱作一团,猫狗都窜了出来,顺着香味到了堂中,开始抢起桌子上的菜肴起来,几只猫狗舔到了刚才洒在地上的茶水,便开始有些癔狂起来,师妹对医学也有些心得,闻了闻那茶杯里的味道,正是凡俗界最烈的催情药物,‘催情粉’,幸亏小师叔将那茶杯碰洒了,要不师姐排除这‘催情粉’也不是一件易事。刚刚我已经将那两个家丁擒拿了,他们招供说是刘员外的公子刘大盛指使的,师姐,您看这事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澹台娇咬着玉牙狠狠地说道,“打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说完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根长鞭来,“看我抽了这恩将仇报的畜生。”
“师姐!”蓝休注意到澹台娇有些情绪失控,连忙一把拉住澹台娇,低声道:“师姐息怒,王长老再三叮嘱,凡俗自由大奉朝廷的律法约束,按照约定,我们是不可以对凡人出手的。”
澹台娇不情愿的将鞭子放回了储物袋,尤现开口劝慰道:“师姐,那刘大盛现在已经傻了,被刘员外关了起来。”
“关在哪里?”一直沉默不言的何忧突然开口问道。
“关在哪恐怕只能问刘员外本人了。”尤现摇了摇头,看来她也不知道刘大盛被关在哪了。
何忧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三人跟随尤现走进大堂,坐在厅内刘员外急忙起身抱拳相迎,嘴里连连叫着“惭愧惭愧,这不长眼的家丁竟然把一些催情药物当成茶叶递给了各位仙师,我已经将那两个不省事的家丁遣送回家了,听说刚刚在路上被劫匪给杀了,也算是给各位仙师出了口恶气,还望各位仙师千万不要见怪。”说完把身子一弓,向四人行了个大礼。
眼前的情景将澹台娇气的干瞪眼,没成想这刘员外居然来了个杀人灭口,想必那劫匪也一定是这老头找人假冒的。
何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老狐狸,冷笑一声道:“刘员外不仅经商是行家,我看破案也是把好手,三言两语,就把罪责都推给了家丁,您的大公子就安然无事了。”
“老朽不懂何仙师在说什么,这事的确与我家大盛无关啊。”刘员外转头面向何忧说道。
‘啪!’
何忧突然猛的一拍桌子,“这事与刘大盛无关,那于家兰的死也与你儿子无关吗!”
“于,于家兰?”刘员外的神色突然一慌,但瞬间掩盖了下去,嘴唇有些发抖的说道:“老朽,老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别装啦,”何忧拿起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我刚才已经跟于家兰的魂魄交谈过了,要不要我把她请过来跟你谈谈啊,不过我想她可不会让我这么有耐心啊。”
‘啪!’
何忧再一次拍了下桌子,这次将钱员外吓得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何忧冷哼一声,“在我们面前,还敢玩杀人灭口的把戏,我说刘员外,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仙师饶了小儿一命吧,老朽愿独自承担。”刘员外瞬间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怎么处置你,是官府的事,捉妖才是我们的任务,我问你,你吧刘大盛藏哪去了?我有话要问他。”何忧双眼一眯,夹带着些许威压,向刘员外压去。
“在,在地下室。”刘员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何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刚要踏出门,突然没头脑的回头问了一句,“你们谁有白绫,借来用用。”
“何仙师!”刘员外一把抱住何忧的大腿,“何仙师要将小儿勒死吗?”
何忧接过澹台娇递过来的白绫,“你放心,我不会勒死他,倒是你,再不松手我就先把你勒死。”
钱员外连忙后退了两部,松开了何忧的大腿。何忧冷哼一声,向地下室走去。
透着门缝,何忧看见了神志不清疯疯傻傻的刘大公子刘大盛,何忧窃笑了一会,将刚刚借来的白绫缠在了身上,只露出两颗眼珠,又挤碎了两粒葡萄,将深红的葡萄汁液涂在眼眶上,从怀中拿出一块铜镜照了照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何忧飞起一脚,用力过大将地下室本来就破旧的铁门直接踹飞了出去。
“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缩在角落的刘大盛嘴中嚎出。
在刘大盛那惊恐的目光中,一道白色人影缓缓向自己的方向爬来,“我错了,我错了啊,别靠近我啊!”这就刘大盛竟一时又没忍住,吓出尿来了。
“我的眼睛,你把我的眼睛藏哪去啦,我要我的眼睛。”那白绫内传来一个女人尖厉的声音。
“我,我把它埋在院里的枣树下了,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那刘大盛跪了下来,一个劲的向那被白衣求饶。
“我要杀了你!!!”一声尖厉刺耳的尖叫从那白衣中响起,说完快速向刘大盛爬来。
那刘大盛张口想说什么,却蹬了蹬腿,被吓得直接昏死过去了。
何忧站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被逗的发抖的身体,一边大笑着一边扯下了身上的白绫,冲着地上的刘大盛又补上了一脚,“吓死你这混账!”何忧笑着说道。
何忧来到院内仅有的一棵枣树下,听澹台娇说蓝休已经前往了最近的衙门,何忧挖出了藏在枣树下装在木匣子里的眼珠,何忧将木匣子打开,两颗眼珠赫然在内。何忧嗤嗤称奇,这眼珠子竟然没有丝毫腐烂。
何忧盖上了木匣子,坐在堂中与连茶杯都拿不稳的刘员外一起等待衙门人员的到来。
有了眼珠为证,被何忧彻底吓傻的刘公子再也不愿待在这刘府一秒,没有丝毫犹豫就全招了。
至于那证物,既然罪犯已经伏法,那晦气的东西谁又会在乎呢?
最后连那刘员外也定了个教子无方,瞒情不报之罪,可怜刘员外世代经营的这偌大的刘府一夜之间被充了公,真是世事无常。
第二天,四人商议过后决定,由实力最强的澹台娇回宗门汇报此事,这样也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省时间。
待澹台娇离开后,何忧称想出去转转,便也离开了刘府。
“呼。”何忧走出刘府,舒了口气,向在屋檐下乘凉的老汉扯着嗓子问道:“老伯,这村里有卖烟花爆竹的吗?”
老汉被何忧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不耐烦把头一扭,再也不理会何忧了。
何忧吐了吐舌头,心知自己刚才有些唐突了,开口道:“刚才晚生有些声高了,请问老伯,这村里有卖烟花爆竹的吗?”。
“你当这是县城呐?”老伯看了何忧一眼,“还烟花爆竹,你怎么不问问有没有窑子逛啊?”
‘这大爷的脾气是真不好,一张口就开黄腔。’何忧在心里寻思着,“大爷说笑了,晚辈家中的孩子哭着喊着要。”何忧编了个理由。
老汉又打量了何忧一眼,“我家里还有些上次给我儿子办喜酒没用完的,你等着,我进去给你取。”
“好嘞。”何忧乐的眉开眼笑。
不一会,老汉就抱着一堆烟花爆竹出来了,将其全部给了何忧,何忧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元宝,塞进了那老汉的手中。
那老汉还没有见过个头这么大的金元宝,哪里敢收,看何忧穿的也不像世家公子,哪来这么大的金元宝,不会是抢来的吧,现在又要买烟花爆竹,不会是要...,老汉不敢在想下去,连忙开口说道:“后生,你不是要炸官府吧?那我这炮仗可不能给你。”
说完就要夺回炮仗,何忧心知这老伯是误会了,一把将金元宝塞进老汉怀中。身影向后一点,一对翅膀出现在何忧的身后,“老伯,多谢了。”何忧朝老汉一抱拳,飞离了此地。
只留下怀揣金元宝的老汉愣愣的在原地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