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忧整理了一番自己狼狈的衣衫,美滋滋的抱着灵芝返回了庭院。
从东翻西找屋中搬出一块石臼,将那灵芝放出石臼中,用木杵将灵芝捣的稀碎,用将庭外铁桶中的水用‘弄火符’将水烧开,将药渣并水一并倒入事先备好的木桶中。
何忧深吸了一口气,大吼三声壮了壮胆,将腰带抽出,犹豫一番后将腰带紧捆在左臂,毕竟右手还需练习符箓之术,现在还伤不得。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何忧手捏指掐,左臂被紧箍的再无知觉。
何忧试探着用法力缓缓注入,可却无法撼动那臂骨分毫。又试验了几下,左臂的筋骨非但完好无损,反而排斥何忧的法力,将其弹开,这倒激起了何忧的兴致,何忧运足法力,心想这次就豁出去罢,谁知那筋骨还是丝毫未损,任凭何忧如何用法力冲击,它自巍然不动。
何忧有些愣住了,难道是这功法记载有误?自己明明按照所描述之法箍住手臂,却无法碎骨,难道是要借助外力?可这没有分寸拿捏,万一砸碎过头,药里无法修补,岂不后悔终生,何忧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直用法力冲击。
再过一个时辰,何忧望着自己紫的发黑的手臂,心有不甘的叹了口气,心想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成那自己便与这功法无缘,专心习得那‘记录岩’中那两套功法吧。
何忧闭神凝气,注入法力用力一冲。
‘嘎,’手臂传来一阵声响,随即到来的那股剧痛让何忧顿时觉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将何忧痛的冷汗直流。
“嘿,嘿嘿。”何忧竟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何忧冷汗直流的脸上有些狰狞,何忧注入一股法力顺着骨裂缝之处一句扫荡过去,成功在自己手臂之上开出一道裂痕来,何忧只觉得天旋地转,抄起一块木板塞进嘴里,一张俏脸痊愈血色,嘴唇却紫的发黑,眼见法力刚进入五指骨缝处,何忧双眼一闭,差点昏死过去,强撑着身躯,将手臂放入木桶之中,终于五指也碎,就在手臂上抽出腰带的那一刻,何忧再也支撑不住,‘嘎吧,’何忧嘴一张,嘴中的木板掉了下来,何忧抱着木桶,彻底晕死过去了。
夜半,何忧被一阵痛意扰醒,忽觉自己竟被痛醒,大惊失色,唯恐错过时间药力失效,急忙忍着剧痛拿出怀中的记录岩,将神识探入,在心中将无名功法中修补筋脉的口诀背下,在心中默念,运用法力借着药物修补起筋脉来。
怪不得白一贺都对这无名功法推崇备至,这功法果然是玄妙无比,自己这上午碎骨,下午便能稍作姿势,虽然手臂一动,依旧是痛不可当,但好歹没有失去知觉,何忧长舒一口气,不停在心中默念,多谢祖师爷保佑,多谢祖师爷保佑。
夜晚,沉睡中的何忧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好累,感觉全身都在用力一般,可巨大的困意却让何忧眼皮难睁。就在何忧的睡梦中,何忧的身体也有变化,只见何忧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就和运转身体小周天的身体反应一般无二。
半个月后。
何忧运转无名功法上的自愈口诀,再次扭动左手,除了一点轻微的不适外,以如平常一般无二了,何忧从地下捡起一块树枝,用左手微微用力,树枝竟‘嘎嘎’作响,仿佛要断裂开一样,何忧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碎骨后的左手竟有这般力道,这效果着实令人满意,算是对得起自己花的这么多功夫。
何忧记得这功法中有一招是碎骨后的炼气期能够习得,急忙探入神识,这招功法名为‘钢骨决’,何忧将左手碎骨治愈后,经过药物与口诀的日夜修复壮补,其修补后手臂的硬度早以是坚硬如石一般,何忧将这功法的运转方式记下,只是刚刚痊愈,还不敢操之过急,便又拿起‘赤狼毫’钻研起符箓之道来。
养伤的这半个月来,何忧虽左手不能动弹,可右手钻研符箓的进程确实一刻也不敢歇。
现在的何忧,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将那九道金光精气符连同那三道‘镇妖符’、‘惊鬼符’、‘祛邪符’一并画出,师父所交代最要紧的事情也算是能够交了差。
眼见手臂已无大碍,何忧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试练那‘钢骨决’。
何忧将那‘钢骨决’运转一番,聚力于臂,奋力对紫竹连击三下。
‘咔,咔,咔。’三株一丈高的紫竹应声而倒,何忧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表面完好无损,骨头也没用感觉到一丝不适。这‘钢骨决’果然厉害,自己这才刚刚修炼,便能将这一拳粗的紫竹击倒,实在是让自己比较意外,想到之后自己全身都会这般坚硬,何忧开心的傻笑起来,突然,何忧脊背一凉,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自己这一次将那辛苦筹谋得来的灵芝一股脑全用了,下次碎骨该如何是好,想到那发狂的黑猩猩,何忧懊恼得拍了拍头。
次月初一,紫竹林中,一个一身白衣的老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负手而立的黑衣青年开口说道:“将为师传你的金光符箓道演示一遍。”
紫竹林中的两道人影正是何忧师徒二人,只见何忧手腕一翻,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杆赤狼毫来,奋笔疾书的在一张张黄纸上飞速比划着,几个喘息,何忧便将九道符箓全部作完端在手中。
白一贺露出了一抹笑容,“不错,不错,这个速度,足够了。”
何忧见师父满意,也松了口气,急忙道:“都是仰赖师父指导有方。”
白一贺白了一眼何忧:“你在说为师是甩手掌柜吗?”
“弟子不敢。”何忧没想到自己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急忙辩白。
“哈哈哈哈。”白一贺放声笑了笑,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来,将你在藏经阁中学的功法练练,为师也好给你指点一二。”
“回师尊,弟子除了那本‘神识斩’外,再没有在藏经阁中借出什么功法来习得。”
“哦?”白一贺瞄了何忧一眼,思索一番后又抿了一口茶,“那‘圣土息壤功’与‘冰封山河决’固然玄妙,可我不是说了吗,那不是你现在可以习得的。”
“回师父,弟子学的是师父给弟子的那无名功法。”
白一贺眼神一挑,看了何忧一眼,随即眼神停留在何忧的左肩膀之上,将手一张,何忧顿时感觉一张大手拽着自己的左臂,心知是白一贺的试探,故而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用力。”白一贺吐出这两个字,眼神若有所思的思索着。
何忧不敢怠慢,将法力聚在左手,用力回应着白一贺。
白一贺放下何忧的左臂,手指一动,又将何忧的右臂也抬了起来摸索着。
白一贺的眼神先是犹豫,之后变得凝重,最后双眼弯成了两个月牙,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一贺松开了何忧的臂膀,开口说道:“徒儿啊,想不到为师和你大师伯也有同时走眼的时候,你小子虽然灵根不纯,但天生慧眼能识天书符箓,想不到你的筋骨竟这般坚韧,你跟为师说说,你是如何碎骨的。”
何忧将自己碎骨时的一遍遍冲击臂骨的艰难过程,连同用灵芝浸泡无名功法上修复功法向白一贺和盘托出,至于那灵芝的来历无关紧要,何忧便也没说。
白一贺听得直点头,听到何忧试验了一个上午之后,看着何忧的眼神越发的赞许,“徒儿有这等心智,为师后继有人啊。”
白一贺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四株药草来,何忧盯着白一贺手中的药草,只见这四株药草,长约一寸,紫藤红叶,白花黄蕊,阵阵幽香传到何忧口鼻中,竟有些说不出的舒适。
“此花名为‘麻醉花’,是我当年在凡俗界游历时得来的,虽然你心智坚韧,但碎骨之痛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昏死过去错过了时间,也可能前功尽弃,你将这‘麻醉花’放入盆中,能缓解你的疼痛。”说完,白一贺将手一抛,将手中的仙草递给了何忧。
何忧连忙接过道,“多谢师父。”
白一贺摆了摆手,嘿嘿一笑道:“至于灵芝人参之类用于促进筋骨痊愈的灵药,我自然也有,可这紫竹峰上也是不少啊,你既然有办法弄来第一株,想必也会弄来第二株吧。”
何忧一阵头大,白一贺是不知道自己的艰难,刚想开口求白一贺赐两株草药,却看见白一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便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既然你选择了那功法,为师暂时也不能在功法上对你有什么太多指点了。”
白一贺说完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包手掌大小的麻纸包,递给何忧道:“这把净气茶中被我放入了我炼丹时剩下的乌善草的粉末,经净气茶调和后,药物也算中和,饮下后,会让你身体康复加快,你切记不可多饮,早晚一杯即可,不然就算你筋骨强健也难以驾驭乌善宝的药性。”
何忧笑着接过了白一贺递来的茶包,笑着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喝茶时绝不贪杯。”
白一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来递给何忧。
“这‘金光精气符’,这本是筑基后才能学的的符箓,可你在符箓上的悟性颇高,若你能勘破这符箓上的阵法,则筑基不远矣。”
又是一阵风吹过,何忧对白一贺这离开模式也免疫了,何忧将符箓端看手中端详一番后,将符箓放进了储物袋,向庭院走去。
何忧在心中暗思道:要将那无名功法继续修炼,看来自己还需再冒一次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