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匹战马踏上城墙,越来越多的疾风马贼持刀而至,拿着长枪和刀剑的守卫队,在马贼的马蹄之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转眼便死伤二十余人。
马匪们居高临下,往往每一次挥刀,都能收割一位沃斯卡士兵的性命,而士兵们的刀剑,根本难以触碰到战马之上的马匪。
“保护王子殿下!”
老贝卡大喝。
他心里大急,恶龙吐息军团为什么还不上来?
后方新二营的战士们死死围着乔治,举起长枪,如同铜墙铁壁,不留丝毫缝隙,长枪如林,寒芒四射。
然而,乔治知道这根本没有什么用,战马的马蹄可以轻易杀入这个铁桶。
更糟糕的是,后方的战士因为没有直接交上手,暂时还能稳住军心,但前方的战士们因为遭受屠杀,无力反抗,本就被疾风马贼之名震慑的他们,被恐惧蒙蔽了理智,竟是直接把后背留给了敌人,转身便逃跑。
白痴!
乔治心里暗骂。
果然,马贼们面露红光,像饿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这些逃跑的士兵,马蹄轻踏,片刻便追上士兵,弯刀寒光一闪,便又是一地鲜血。
“所有人,保持队形!”
“后退者,斩!”
“逃跑者,斩!”
“违令者,斩!”
乔治大喝,直接三连斩,让士兵们纷纷顿住了身形。
“后方部队列方阵!”
他不管老贝卡的焦急,让原本死死守着自己的长枪阵变换为一列列方阵。
“举枪,掩护前方部队!”
乔治知道,前方已经乱成一片,大多士兵一直往后逃,少数勇敢的已经成为刀下亡魂,而中间犹豫不决的大多被踩踏至死。
但前方的混乱绝对不能传到后方,一定要稳住。
逃兵们纷纷从方阵的间隙窜逃回来,马贼的追杀也愈来愈近。
“前两排,刺!”
乔治紧盯着最前面的马贼们,直到进入长枪的刺杀范围,大喊道。
耳边传来王子的大吼,前两排士兵下意识重复军训期间的动作,往自己的正前方直挺挺地刺出,尽管有些马贼不在自己的正前方,但正因为如此,长枪反而一个不落得都刺中了目标——一二两排是互补式站位,刺出的长枪能彼此填补空缺的位置。
这一次的集体刺杀立刻显现出了效果,因为高度不足,密密麻麻的长枪直接捅在了战马身上,最近的一排马贼瞬间因为战马的倒地而落在地上。
“第三排,刺!”
在马匪落马的那一刻,乔治便立刻下达命令。
几乎没有思考,一二两排的士兵立刻分开身子,留出空隙,第三排士兵顺着空隙便一枪刺出。
嗤嗤嗤!
没有战马的马匪们,皮甲直接被长枪穿透,枪枪入肉,即使有皮甲抵去了大部分伤害,但扛不住密集的枪林,一人身上几乎都被刺了六七次,一瞬间便毙命。
戈尔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军阵,只是这么片刻时间,原本杂乱无章、抱头鼠窜的军队,便动作整齐划一,一令一动。
这对骑兵来说是最难缠的情况。
追杀的马匪不会如同军阵一样一齐行动,他们本就擅长追击战和游猎战,当敌人因恐惧把后背留给他们的时候,才是他们大开杀戒之时。
但此刻,对方的军队就宛如一个人一样,士兵们仿佛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那个王子的臂膀,窜起拳头一击一击地痛打骑兵。
“放箭!”
乔治目测前三排的士兵已经乏力,连忙下令。
咻咻咻!
因为是短距离,弓箭转瞬便至,虽然大多被马贼们拿盾牌挡下,没有什么效果,但给前排的士兵们喘了一口气。
这一轮下来的攻击,马匪死伤十数个,而士兵们几乎没有伤亡,城墙下的马贼还在陆陆续续踏上城墙,但因为前排马匪几乎都阵亡了,乔治这边总算是稳定住了形势。
前排的人保持举枪姿势,后排的人备好弓箭,而逃跑回来的士兵,在稳下心神后,乖乖地排到后边的军阵去。
毕竟时间尚短,城墙上的马贼仍然是少数,被杀了一批后,更是留出了中间的一层真空带,除了地上的尸体,便没有任何双方的士兵。
戈尔东眯着眼睛,像条毒舌一样盯着乔治。
只要杀了那个王子,没有了指挥,军队必定不攻自破。
他重重一勒缰绳,战马嘶鸣,蹄声如雷,竟一人一骑发起了冲锋!
乔治故技重施,在戈尔东接近前排士兵的时候,大喊一声:“刺!”
但戈尔东不愧是纵横北境的大马贼,在乔治命令出口的一刹那,他便轻点马背,一跃而起,随后一脚重重地踩在马背侧面上,强大的脚力让战马的肋骨嘎吱崩裂,近乎四米长的马就如同皮球一样被戈尔东一脚踢飞而来,
轰!
战马巨大的躯体,撞击到军阵中,威力堪比炮弹,所过之处,士兵几乎都被碾成肉酱,最终其落地之处,烟尘缭绕,连地砖都七零八碎。
更糟糕的是,军阵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戈尔东的身影从烟尘之中飞奔而出,利用军阵缺口,只是一眨眼,便穿过了前排的士兵。
“武技,鬼刀!”
他的身影化作鬼魅,两把弯刀在两手间交替,动作快得犹如幻影,后排的弓箭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喉咙处便泛出一道血红刀痕,当场毙命。
老贝卡和凡尔握紧手里的长枪,凡尔大声下达命令:“举起武器,保护王子殿下!”
乔治身前的最后一排战士迅速向后收拢,形成一道弧线,他们看着前面接二连三倒下的士兵,脸色更加苍白,因为他们明白,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等人的其中一个,但连敌人的身影都看不到的他们,恐怕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杀死。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格外害怕,但却死死不退后一步。
他们的身后不仅仅是王子,更是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
“武技,光影加速。”
戈尔东的身影一闪,整个人就犹如折叠了的光柱,从士兵们的枪间划过一道道折线,绕过所有的士兵,抵达乔治的面前。
乔治与戈尔东的距离只有一把弯刀的长度,他甚至看到了对方的弯刀直直地对准自己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