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星河!……”天水一脸羞赫地拼命拽着她的胳膊,想把程星河从殿门口拉回来。
可是来不及了,殿内的声音被打断了,大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这一刻,也说不上是殿门边的程天水更窘迫,还是大殿上为老不尊的两个长老更尴尬,反正在不恚长老脸颊稍红的咳嗽声中,弗学坐了回去,程天水松开拉着星河的手,恭敬地施了一礼。
星河见状,也跟着施了一礼。
莫秋对二人招招手,“你们过来。”
天水和星河对视了一眼,并排走到大殿中央。
“刚刚是你说话?”莫秋问拿着剑的星河。
星河点点头。
“你说你愿意,愿意什么?”
星河跪下来,郑重其事的大声说“弟子愿意拜弗学前辈为师。”
这一番动作,把座上的各位都逗笑了。
天水也跟着跪下,“弟子也愿意拜弗学师伯为师。”
“你看看你,”莫秋用手指着弗学,又收回来,咿呀叹道“既然三位有师徒之缘,我看这事就这么着吧。各位,熬夜辛苦,请吧?”
于是四个长老都各自起身,“啧啧啧”不恚先对着弗学取笑一番,又小跑着向打头的莫秋三人追去了“不过掌门啊,你这不收徒……”。
掌灯的弟子做了个揖,对着弗学和兰溪说:“弗学师伯、兰溪师兄,那等执教司确定好了时日,我就通知俗世修行的各位师叔伯、师兄弟们,举行收徒仪式。”
“不用那么麻烦,”弗学摆摆手,“在九重镇贴个告示就行了。”
“那份例和用品还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吗?”
“重眉师兄不用那么客气,按照一般弟子的份例就好。”兰溪回道。
“但两个女孩子身量太小,衣服还是要重新量一下的。回头我叫佳诺过来一趟,顺便有什么需要的让她带过来。”
“那就有劳佳诺师妹了。”兰溪揖礼。
重眉回了礼,告了辞。弗学看着两个女娃,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但他收过的女徒甚少,对着两个小娃娃也说教不出什么话来,又把手放下来,道:“这是兰溪,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师兄了。有不懂的问他便是。”也迈开大步走了。
这下,大殿里就剩了他们三个人。
兰溪笑眯眯一脸慈爱的将两个小姑娘送回了侧殿,就着外面的椅子打了一会坐。待到天色大亮,两个姑娘睡醒后,才开始给他们讲后续事宜。
走出“易正殿”,两个女孩才真正感觉到九重天与“凡世”(九重天的人都这么称呼陆地)之间的不同。
天,是一种极其深邃的蓝。朝地平线望去,由下至上颜色由云层的浅白,只经过了一小段蓝色的渐晕,就至头顶一望无际的黑。
岛上到处都是漫天的植物,但是它们不是绿色,而是各种深深浅浅的紫红色。而且大多数植物都叶片肥厚,或者长着粗壮的茎。
这不同凡响的景色中,穿插了各式亭台楼阁,檐角高飞。岛上瀑布林立,山泉遍地,还有大大小小四处深滩,不可见底。
不见其余小动物。
“哇……”两个女孩惊叹道。
“我们现在的位置呢,大概距离地面一万四千米左右。不过这个距离不是说我们昨天的山顶的距离,而是说海拔,海拔你们知道吗?”
两个小脑袋摇了摇。
“没事,慢慢就知道了。你们就就记住我们离地面有一万多米。看到天空了吗,天空是什么颜色?”
“黑色。”
“脚底下呢?”
“白色。”
“对,简单地说,太阳光照到了我们脚下的云,所以云是白色,我们现在头顶上没有云,所以是黑色,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人慢慢地回答,感觉似懂非懂的样子。
“那大师兄,为什么岛上都是粉色的?”星河问。
“这个嘛……”兰溪索性坐下,给两个小姑娘讲了太阳光的光谱,绿色植物反射绿光,紫红色植物反射红光,九重天的植物因为很少能接触到光波很长的红光,相对吸收可见光的绿色波段,反射了穿刺性最强的紫外光,所以是紫红色。
结果嘛,两个女孩听傻了。
兰溪也有点无奈,其实这还跟九重天这块岛地质古老十分古老有关,这涉及到地球学的一个假说——紫色地球假说。
不过想来两个女孩也不会明白,于是他说,“等你们以后就明白啦,现在我们先回执教司看认识其它师兄吧。”
一大两小还没跨入执教司的院门,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就在门楼观阙上远远的喊道:“兰溪——”
兰溪嘴角抽了一下。
“兰溪回来了——”那青年又朝院内喊了一声,然后就听见“咚咚咚”跑下楼的声音。
“这位是秀容师兄。”兰溪强忍想暴揍一顿那青年的欲望介绍道。
天水和星河想见礼,可秀容还未等兰溪介绍完,就打断道:“这两位就是新来的师妹呀,佳诺一大早就过来,又是招呼又是打扫的。你们哪位是天水哪位那位是星河?”
天水正欲回话。
“诶呀先不说这个,你们的房间都收拾好了,赶快进来看看吧……啊!”兰陵终于忍不住给了秀容一个暴栗,深吸一口气,对两姑娘说道“我先带你们去见其它师兄。”
大厅里,各位执教司的弟子都已坐好。
兰溪一个一个挨个介绍道,“三师兄乐清,四师兄风陵,六师兄江夏,”然后指着站在后面一脸憨笑的秀容说“这是二师兄。”
天水和星河见了礼,天水问,“那五师兄呢?”
大家闻言都是一窒,随后兰溪才慢慢说道,“你五师兄寒山,因为意外,现已不在人世了。”
天水惊觉自己似乎挑起了大家低落的情绪,正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响起秀容二师兄的声音。
“我说什么来着,缘分吧!我们地名五兄弟现多了两个地名小师妹,这叫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听到此话,兰溪头上又是一根青筋暴起,“就你话多!而且,星河不是地名。”
堂上一阵哄笑。
江夏从座位上跳下来,把秀容肩膀一揽,“我看无所谓,星河也是河嘛!”
“那我们地名五兄弟就变成地名七兄妹了。”乐清附和道,但他语气平静冷淡,并未见多少激动神色。
于是在笑闹声中众人达成一致,簇拥的两个小妹向她们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