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皇帝喝住南阳王,疯狂朝南阳王妃使眼色,希望她可以劝住南阳王,只可惜南阳王妃直接闪避开他的目光。
“皇上息怒。”舒妃赶紧站出来圆场,然后又看向南阳王妃。
“燕然公主,太子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郡主许给他必定不会委屈了的。”
“父皇,舒妃娘娘,能否容儿臣与郡主私下说几句话。”
一直一言不发的燕煦站了起来,走到了棠饴面前,对上他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棠饴只觉得十分无奈。
“去吧,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大殿里顿时没了刚才的压抑气息。
棠饴站起身,跟着燕煦胡乱走到了一处小凉亭,一路冷着脸的燕煦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冷峻得让棠饴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一直以来,看着父皇对燕澈的态度,我都会忍不住地庆幸,纵使母后不是父皇深爱着的女人,可至少她是一国之母,而我也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可是燕澈呢?他被父皇厌弃,放逐至西北,在汴梁毫无根基。”
燕煦的语气有些低落,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兽,孤独而无助。
“可是,知道这次离京,路过西北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西北的百姓视你和他若神明,我才发现如今我一无所有,就连我以为会属于自己的你也是他的。”
一无所有的那个人是自己,而曾经被看不起的燕澈,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西北的发展连他也大为惊叹,在燕澈的治理之下丝毫不逊色与南阳那块富庶之地,足以让燕澈在朝堂稳稳立足!
“为什么?除了春杏楼的那一番话,我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宁愿选择他也对我不屑一顾?”
七年,也许连一开始都是假的,所以棠饴说走就走,把自己忘记得轻而易举地。
燕煦越想越恼火,攥住棠饴的手腕,生生捏出了红痕,棠饴疼得想扯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半点撼动不得。
“燕煦你放手!”
燕煦注视着棠饴,眼神深邃,酝酿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最后无力地松开手,满是挫败感。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的守护与周全,我却不可以?”
燕煦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着,背脊微微蜷缩着,全然不似往日的的意气风发。
“也许你从来都看不上我吧?空有太子之位,可能我完全比不上燕澈吧。”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里是无尽的落寞,就在他以为棠饴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她突然走到了自己面前。
“不是这样的......燕煦,你很好,在过去的十余年里,我跟在你身边,努力的寻找你身上发光的地方,最后却发现你似乎并不存在缺点,闪闪发光的样子,有时候晃得我眼睛发疼。”
棠饴直视着燕煦,容不得他退避。
“可是我呢?抛开南阳王府,我并不适合你,我跟燕澈一样,都是低入尘埃的普通人,我跟他一起从一无所有到坐拥西北,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要被光芒淹没。”
她努力过了,可事实证明,她并不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少女,她想要的是自由翱翔的蓝天,这一切只有燕澈能给、也愿意给。
阳光映着地上的积雪晃了燕煦的眼睛,他伸手挡了挡,才缓解了眼睛的不适。
原来太过光亮,也会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