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似乎没有听出圆圆话中的讽刺,他认真检查室内情况,吩咐吴天和冯子玉制服邪修,这才跟圆圆解释道:“我们乘坐特调局的飞机过来,直接停到医院楼顶,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圆圆冷眼看着被称作吴天的毛寸头,从腰间拿出一副曾经见过一次的漆黑手铐给邪修铐上。
另一个鸡窝头冯子玉拿出一道特制的绳索,将犹张着嘴四处撕咬的鬼娃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老大,这两个怎么办?”吴天问道。
楚天阔略沉思一番,吩咐到:“吩咐省市里的特调局分部来接收这两个家伙!让他们带上装备,不要引人注意!”
“我父母被他下了禁制,得让他解开才能走!”圆圆见楚天阔要把人押送走,不由得焦急道。
“让他解开?你放心?”楚天阔反问她。
圆圆懵住了,“当然不放心,可是……”
“那是我门派独创的封魂术,只有我才解的开!你们放了我,否则那两个老东西都得死!”邪修也是听说过特调局的,知道如果进了特调局恐怕永远都出不来了,不由得紧张的大叫道。
圆圆气的跳上前准备实施暴力,却见那邪修表情一副紧张的模样,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珠却骨碌碌转向医院的窗户。
圆圆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要合身扑上前去,却已经晚了。
那干尸一样的邪修不知从何处再次变出了黑色小幡,口中默念咒语,小幡顿时破碎,一团带着血丝的黑雾笼罩他的身形。
“他要逃跑!”圆圆大喝道,手中的炒锅一甩,已经先行朝黑雾飞去。
只听“咚——”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黑雾渐渐消失,那邪修被炒锅拍中门面,鼻子歪斜、满口是血,他怪叫道:“这是什么手铐?为何我的煞气不管用?”
吴天见是虚惊一场,也松了口气,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得意洋洋道:“这是灵器研究所特制的手铐,专门抓捕你们这些觉醒者!你就省点心吧,别浪费精力逃跑了,没用的!”
楚天阔也安慰圆圆道:“你别担心,我们局里苏长老就是禁制方面的专家,一会儿我打电话给苏长老,让他给你父母看看。”
贺嘉文十分周到的开了两间高级病房,将徐父徐母都送到了新的病房,在特调局押送人员来之前,吴天和冯子玉负责看守邪修。
陆坚白断了两根肋骨,就住在徐父徐母旁边的病房。
圆圆呆呆的坐在徐父徐母病床边,回答着楚天阔的的询问。
早上一切都还好好的,然后她被两个杀手暗杀,母亲被连累昏迷,随后父母又被邪修下了禁制,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过措手不及,直到现在她才有功夫细思其中经过。
“是王天瑜干的。”圆圆用的是陈述句,她眼神中藏着怒火,仿佛一座死死压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王天瑜的秘书在暗网上发布了三千万的悬赏,要买我的命!只要我没死,来杀我的人就不会停止。”
楚天阔听了此话,眉间深深的皱成个川字形,他立刻起身打了个电话,向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立刻上暗网查询一个悬赏,内容是三千万买徐圆圆的命!”
过了一会儿,对面电话里传来得意的声音:“二组长,暗网上确实有这个悬赏,但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撤销了,要不是我技术好,连痕迹都找不到了!”
一个小时前?那不是他们赶来山陵县的时间么?
难道特调局里有眼线?
楚天阔深邃的双目精光一闪,继续问道:“能查出是谁发布的悬赏吗?”
“IP地址被高手抹掉了,还故布疑阵,连用了几十台肉鸡做诱饵。”那边嘿嘿笑了几声,“不过瞒不过我,真实地址是沪上王氏大厦六十三层,IP地址是113.80.166.240.80!”
楚天阔挂掉之后又继续拨通另一个电话,“立刻对王氏大厦六十三层使用IP地址为113.80.166.240.80的人进行抓捕,此人涉嫌故意买凶杀人!”
圆圆冷眼看着楚天阔这一连串操作,看着病床上的父母默不作声。
吩咐完之后,楚天阔转身问圆圆:“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在暗网发布悬赏杀你的?”
圆圆想起沈仲山焦急的警告,淡淡道:“朋友告诉我的。”
楚天阔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凶手,也不会任由无辜民众遭殃!”
圆圆面无表情道:“但愿吧!”
………………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在广阔的客厅中,甚至回荡起一阵回音。
王天瑜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的望着一向疼爱她的爷爷王文博。
“爷爷,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王文博洁白的须发无风自动,怒斥道:“你还有脸问我你做错什么了?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王天瑜想起昨天吩咐秘书的事,难道这么快就被爷爷发现了?
指着眼前的孙女,王文博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我告诉过你什么?不要再对徐圆圆出手,不要引起特调局的注意!可是你呢?你居然在暗网上发布悬赏?你以为不用王家的人出手就没人知道是你做的?别人都是傻子吗?凡做过必留下痕迹!这时候徐圆圆出了事,鬼都知道是你、是我们王家干的!你这不是往特调局枪口上撞是什么?你自己找死,不要将整个王家拖下水!”
最后一句话极狠,王天瑜先是被爷爷狠狠甩了一耳光,又被如此怒骂,想到自己之前被圆圆狠揍的耻辱,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她哭道:“爷爷,我不甘心!我被那个村女在公司里狠狠揍了一顿,还差点毁容,胸口至今还留着碗大的疤痕,现在不止那些堂表兄妹笑话我,连公司里都有人敢对我指指点点了!不杀了她,我如何能甘心?如何还能服众?”
王文博听到她的怨言,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这就是他看中的继承人!
如此目光短浅,如此鼠目寸光,如此忍不下一时之气,只为出一口怨气,就敢置他的命令于不顾、敢置王家的未来于不顾。
他怎么放心将王家交到这样一个继承人的手上?
王文博口气冷下来:“你知道在你发布悬赏的第二天,此事就已经泄露了吗?为了你这点儿不甘心,我动用了隐藏在特调局中的一个棋子,这可是我派人联系了一年才买通的眼线!另外,你的秘书我也替你处理干净了,这段时间你就去祠堂好好反省一下,也努力增进下修为。至于你的工作会有人接手的!”
王天瑜听了这番话,震惊的望着面前鹤发童颜的老人:爷爷这是要撤销她的继承人资格!
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哀求道:“爷爷,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天瑜求您了……”
王文博转过身去不看他,只是无力的挥挥手,“去吧,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王天瑜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半晌,她终于站起身,步履沉重的走了出去。
客厅深处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