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云隐国纷飞的大雪,终于是渐停渐止了。
苏如是静静的站在风城的城头上,看着这满地覆盖的积雪,开始融化,苏如是的心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开心与放松,隐隐间,苏如是感觉到了一股风雨欲来山压倒的气势,压的苏如是,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大雪纷飞停了下来,那只能给苏如是带来这样一个信息。
那就是:一场大战,即将展开了。
虽然,大战即将展开,但苏如是并不慌张,心里虽是紧促,但苏如是也一早就已经作好了布署了,三天前,从边境朝城和颜城赶来的齐天胜与风逸的一百万大军,已然是悄悄的进入了七城战线之中。
齐天胜和风逸,将一百万大军,分布于七城战线之内,在七座城池里面,形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防守战阵,一旦三面夹击之势形成,苏如是等人,进可攻之一方,退可随着沙江顺流而下,进退之间,苏如是严然已经作好了安排,如果这一杖打败了,那苏如是等人,也可以顺利的逃走,不会到了最后,落得个惨被俘虏的下场。
而安小剑等武林七侠,则是带着七城战线内的所有武林乌合之从,到了朝城与颜城,在苏如是的秘密安排下,这一众人秘密的进行着宝藏的探测,有风之国这座金山在,这群武林人士,虽是没找到宝藏,但是,他们也是安分不少。
就在苏如是,思考着这种种事情的时候,司马渊悄悄的从城下走了上来。
走到苏如是身后,司马渊看着远方的消融的冰雪,在苏如是的身后说道。
“化雪比下雪冷,多穿点儿衣服,小心别着凉了,冻坏了肚里的孩子,那可怎么办啊?”
“你就只疼孩子,就不疼我了?”
苏如是呵呵的笑着,头也不回的和司马渊开起玩笑,司马渊轻轻走上前来,从后面伸手,环住苏如是的腰,抚摸着苏如是那越来越隆起的小腹,司马渊在苏如是的耳边温柔道。
“我只有你,不疼你疼谁啊?只可惜,我没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让你跟着我奔波劳累的,此番积雪消融,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若是战况不利,我便送你母子,悄悄的离开,躲到风之国去,那里安全,所有国家都不会对风之国下手的。”
“我哪儿也不去,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了,我不会走的,生要和你在一起,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死呢?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安全的活下去。”
司马渊的意志坚定,不容苏如是质疑。
自从从云都逃到风城来了之后,司马渊没有一天不在计划着,要如何保证苏如是的安全,司马渊就算自己死掉,他也不会让苏如是死掉的,为了苏如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司马渊可以放弃一切。
哪怕是皇位,司马渊也不在乎,所以,他哪里能容忍,苏如是和他在一起吃苦受累呢?
苏如是微微摇头,将身子靠在司马渊的怀里,感受着司马渊宽阔臂膀,给她带来的安全感,苏如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站在风城的城头之上,吹着风城之中荡漾的微风,两人的内心波澜不惊。
就在两人搂在一起,享受着这短暂的安宁时,雷二迈着步子,从城楼之下走了上来,雷二一走上来,看着两人相拥着搂在一起,他立马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城楼后面。
苏如是好不容易,把司马渊盼回来了,雷二可不愿意打扰两人此刻的温馨。
站在城楼后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直到苏如是与司马渊分开,雷二才从城楼手走出来,走到两人身后,对两人禀道。
“王爷,主子,云都派来了使者,说是要见王爷和主子,有要事相商。”
“什么?欧阳先生派使者来了?还和我们有事相商,都现在这个状况了,他还有何事和我们商议的?”
“这个嘛!我不知道,王爷去了就知道了。”
司马渊听着雷二的禀报,他有些愣神了。
搞了半天,司马渊都没想明白,这种时候,欧阳正派使者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和他商量呢?云都和风城之间,应该是没什么事好商量的了,如司马渊所料不差的话,一旦积雪消融,这战事可就要打开了。
这种时候,派使者前来,莫不是要招安?
司马渊心中这般想着,也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苏如是,一旁的苏如是与雷二对视一眼,两人相视,笑而不语,令司马渊无言以对。
在城楼上疑惑一阵,三人才迈着步子,下了城楼,朝着城主府的大厅之中行去。
三人来到大厅之中的时候,一个身着云隐国官服的老官员,正座在大厅的侧座之上,用着热茶,司马渊一看见这老官员,他立马便是认了出来,急步走上前去,司马渊对着老官员一拱手,笑道。
“木老,好久不见了,木老前来,真是令司马渊有些吃惊啊!”
“刑部尚书,木春艺,参见王爷,王妃娘娘,王爷,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木老不必客气,您老乃是云隐国一代忠良,司马渊从小便敬仰您,来来,木老请上座。”
司马渊赶紧走上前去,将木春艺给搀起来。
作为云隐国几世忠良的木家,司马渊自是认为,木春艺值得他这般尊敬,苏如是也是看得点点头,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苏如是并不陌生,他还是同自己父亲,苏老丞相一个时代的官员。
木家世代为云隐尽忠,到了木春艺这一代,也不例外。
三人各自落座之后,司马渊才看着木春艺,问道。
“木老,不知此番,新皇派您老大老远的赶过来,究竟是所谓何事呢?木老年纪如此大了,还跑到这风城来,的确是有些劳累啊!”
“呵呵!这倒不妨,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要是能交待到这风城来,那老夫也算安心了,苏老匹夫,也是为国尽职,把自己交待在了医城,我这把老骨头,也该交待了。”
“呵呵!木老说笑了,您与恩师,系属同时代的忠良,有您在云都朝中,云都朝纲安定啊!”
木春艺一张脸苦涩起来。
司马渊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木春艺的心里,可着实是有些不对味儿了,苦涩的看着司马渊与苏如是,木春艺笑道。
“王爷,王妃娘娘,你们有所不知啊!新皇的能力,自是不行,而且,新皇年轻,尚未脱离劣根,现在处事还未成熟,云都朝纲也未能完全的稳定下来,一旦开战,云隐必覆啊!到时,如若其它三国插手,那云隐必将成为按板上的一块肥肉,任人分而食之,危矣,危矣。”
“木老此言甚是有理啊!莫非,新皇是派您来招安的吗?”
“呵呵!要他真有这想法,那老夫可就欣蔚了。”
木春艺的脸冷了下来,苏如是看他的表情上,大有对司马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苏如是也知道,要不是有欧阳正在司马睿的背后,与他出谋划策,帮助他安稳朝纲,司马睿新登皇位,这皇位能不能安稳下来,都还是一个问题呢!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做皇帝,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皇帝的人,要能让老百姓富足起来,老百姓富足了,国才会泰,民才会安啊!而苏如是坚信,单凭司马睿一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
司马渊的眉头皱了起来,即然司马睿不是派木老来招安的,那他是派木老来干嘛呢?心里这般疑问着,司马渊也是追问道。
“那木老,新皇究竟是派您来干嘛呢?”
“噢!前段时间,从风城带着雷神剑离开的邱国相一干人等,行至石城与会城交界处的一处断崖之中的时候,一干人遭遇飞天怪物的袭击,还好邱国相等人欲血奋战,最后才保得雷神剑不被抢夺,可是,那两个怪物,却是将雷神剑插进了陡峭的断崖之颠,任人怎么拔也拔不出来,这不,皇上便是派我来,想求助一下王爷和王妃娘娘,看看能不能帮着想着办法,把雷神剑,从上面拔下来........”
“扑哧.......”
木春艺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座着的苏如是与她身后站着的雷二,便是没忍住,扑哧一口笑出了声来。
两人一笑,把木春艺给笑怒了,司马渊赶紧对着苏如是丢去一个责备的眼神,对木春艺歉道。
“木老别介意,王妃有些失态了。”
“没事儿,谁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笑的,我当时听了,也不例外啊!邱傅义那老鬼,这一次算是栽在阴沟里了,他都在那断崖里守了大半个月了,天天冻得他条条战战的,我看到了,那可真是叫一个开心啊!哈哈........”
木春艺说到最后,他也是乐的呵呵的笑起来。
木春艺一笑,苏如是等人也是没忍住,跟着呵呵的大笑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里爆发出一阵阵笑声,久久不绝于耳。
对于邱傅义那老乌龟的遭遇,木春艺可是觉得格外活该的,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苏如是,却是乐的停不下来了,一想到邱傅义那老乌龟,被冻的倦在断崖里的情形,苏如是就特别的想笑。
这半个月,邱傅义那把老骨头,肯定快给拆散了吧!
四人笑了一阵,木春艺才止住笑容,对苏如是说道。
“其实,这雷神剑,本该归王爷和王妃娘娘所有,但皇上用卑鄙的手段,将雷神剑换走,有此一着,倒实不为过啊!此翻前来求助,老夫也只是想来见见王爷与王妃娘娘,并想与王爷与王妃娘娘商议一件事情。”
“噢?是让我们派人去帮邱国相吗?”
“那老鬼,帮他做甚,我大不了回去赴命,就说王爷与王妃娘娘也无可耐何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