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秦王府,显得有些闷沉。
今夜,秦王府内的众人,注定是睡不着觉了,只因为,苏如是被押进了死囚之牢了,这对于秦王府的大伙儿来说,自然是一件伤心事。
当然,知道苏如是这样做,是因为什么的雷大众人,并没有多伤心,相反,他们很惊喜,因为,他们绝没想到,苏如是竟然是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死囚之牢。
就在前一晚上,他们都还在考虑着,要如何潜进死囚之牢,可苏如是却是第二天就给了他们答案,这一下子,也让雷大等人多少显得有些无可耐何啊!
秦王府东院正厅内,还是那张大大的圆桌。
司马渊还是静静的座在圆桌之前,而雷大一众人,照样是围座在圆旁,只不过,不同的是,此时的一众人,与昨个晚上聚在一起的气氛,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你要说为什么,那只因为,这桌上少了一个苏如是。
凌飒的眼眶泛红,显然,来之前,她至少是哭过一次了,沉默一阵,凌飒偏头看着司马渊,小声哭泣道。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要不是昨晚我任性,逼着你们去救卫旭,如是姐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都是我的错,我………”
“不要再说了,我们应该高兴,而不是伤心,如是所做的一切,让我们有机会将卫旭救出来,最重要的是,现在她大摇大摆的走进死囚之牢,没人会知道她有什么目的,这是一个完美的伪装,我们只要努力的想办法与她取得联系,并且将卫旭救出来,这就够了,你们明白吗?”
一众人点点头,谁心里也不好受。
直到现在,这一众人才知道了,在苏如是的心里,他们的地位有多重要,如果说苏如是今天这个失误,是随了她的愿的话,那么这一众人就能明白。
苏如是不把他们当下人,而是将他们当做真正的朋友,伙伴。
难受一阵,耐耐轻轻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司马渊,耐耐小声道。
“王爷,你不要担心,主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决定了,我要将主子救出来。”
“耐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刻的耐耐觉得,她再也没有必要隐藏什么身分了,司马渊发问,耐耐便是伸手,将脸上的易容皮给摘了下来。
当易容皮摘下来那一刹那间,一直蒙在鼓里的司马渊,吓了一大跳,不禁大叫道。
“这,这不可能,你,你怎么会和如是长得那么像,你,你到底???”
“是的,主子也一直蛮着王爷,就是害怕王爷想太多,没错,我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王爷,用我去换主子出来吧!主子比耐耐重要,耐耐在王爷身边,不能帮王爷什么,但主子在王爷身边,那就不一样了。”
“你们全都知道了?”
司马惊了一瞬之后,才偏头看着桌边一众面色平静的人,直到现在,司马渊方才明白了,耐耐与苏如是长得很像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一众人静静的点头,司马渊呵呵的笑出声来。
笑了好一会儿之后,司马渊才叹道。
“你们还是太不了解如是了,她自己造成的事情,她一定会努力去承担,耐耐,就算我想用你去换如是,如是都一定不会让你替她受那三年牢狱之苦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如是不是那样的人。”
“耐耐知道,正是知道,耐耐才要去试一试,耐耐要说服主子,让她答应耐耐,王爷,请让耐耐去试一试。”
耐耐说着,便是两腿一软,给司马渊跪下了。
司马渊连忙划着轮椅过去,将耐耐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耐耐真诚的俏脸,司马渊点了点头。
“你要想好,你如果能说服她,接下来的三年,你可都要在死囚之牢中度过,你能忍受在里面寂寞的三年吗?耐耐?”
“忍不了也得忍,王爷,耐耐早已做下决定了,不过三年而已,咬一咬牙就过去了,而且,我在里面三年,享受的可是皇亲的待遇,不会差到哪儿去,也不会有谁敢对耐耐怎么样,王爷放心吧!”
“这些天,你多和东胜聊聊吧!希望你们能够考虑好。”
司马渊说完,目光看向了东胜,而东胜只是默默的看着桌上的图纸,一句话也不说。
没错,耐耐要去死囚之牢里,将苏如是换出来,东胜很不乐意,但是东胜明白,现在要顾全大局,从大局出发的话,苏如是必须出来。
而苏如是是为了救卫旭才进的死囚之牢,凭着苏如是的这份义气,东胜觉得,让耐耐去值得,他也不会拦着耐耐。
圆桌旁,花凤楼假扮的张三,一句话也没有说。
静静的看着一众人,花凤楼心里复杂,他从来没有想过,苏如是这个女人,居然这般的大义,居然为了一个卫旭,做出这等自毁的事情。
花凤楼隐隐觉得,他有点儿爱上苏如是了。
“王爷,即然耐耐决定,我们就展开救援行动吧!今天我应了主子的吩咐,去查探了一番死囚之牢的地形,发现,死囚之牢只有一道门,进入地底,而这道门,是存在于皇宫内部的天牢之中,也只有皇室才进的去。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从里面进去,将主子安全换出来,这根本不可能。”
“嗯!我们不能从天牢进去,而是要想办法从外面进去地底,这样,不旦能悄无声息的进,还能悄无声息的将人安全的从里面救出来。”
花凤楼假扮的张三,面面俱到的分析着死囚之牢的情况。
司马渊则是做出了决定,但是,他的这个决定,听起来多少有些不大可能,死囚之牢,是位于皇宫的地底,而且,地底的囚牢,皆是铜墙铁壁,地底那到厚,如何进去是一个问题,就算打个洞进去了,如何悄无声息的破掉这层铜墙铁壁,那又是一个问题中的大问题了。
“天牢的西面,有一棵大树,白天查探的时候,我曾发现,这棵大树枝叶茂盛,足够遮挡视线,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棵大树底下动手,一路朝着天牢底部挖下去,直到触碰到死囚之牢,王爷,你们觉得呢?”
“呵呵!你说那颗大树啊!还是十五年前,我,凌飒,卫旭我们三人亲手种下的,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了,真是种善因得善果啊!”
一听张三说起天牢西面拐角处的那棵大树,司马渊呵呵笑出了声。
十五年前若不种下那棵树,今天也许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此计行不通吧?天牢东面入口位于皇宫内部,把守森严,北面接冷宫,南面有护城河,西面把守虽不森严,但胜在城墙根基厚,要想从那棵大树处挖掘一直向下,还得突破城墙根基,这是一项大工程啊!而且,还不能在白天进行,还有,如何运送泥土等?难保不会被发现啊!依我看,我们还是该从北面冷宫入手。”
“雷大兄说的不错,但是,常言道,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他们谁又会想到,我们会在那棵显眼的树下动工?再有就是,从那棵树的位置下手,距离地底死囚之牢,距离非常近,可若是从冷宫入手,距离就有点远,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与人力的。”
雷大只是觉得,张三这个动手的地方,不大安全,而且,想要在那种地方挖洞不被人发现,本身就不容易,更何况说,只能在夜晚,不能在白天行动。
“你们俩人别争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从距离上讲,从西面大树下手,要快的多,可从安全性上讲,从北面冷宫入手,则是要安全很多,但速度会很慢。
要挖下去,一定会动土,这运土成了一个问题,小时候,我经常去冷宫玩儿,发现冷宫有很多井与地窖,这样一来,藏土就简单了,所以,我提议,从北面冷宫入手,然后,打一斜道,直接通入到西面大树脚,先保证有进有出,然后,我们再从斜洞中再开洞,垂直的打入死囚之牢,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好是好,可是得动用多少人力啊!花多少时间啊?”
一众人皆是听得点点头,可张三与众人对视一眼,却是泼起冷水,司马渊这个方法安全性百分之八十,可是要花的时间与人力,不可估量啊!
张三这一说,一众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司马渊才笑看着张三,乐道。
“你错了,我们现在最丰富的,就是时间,至于说人力,不宜太多,你们五人足以,你们五人都不是普通人,一个顶两,我先想办法将你们弄进冷宫去,你们先挖着,到时候,我再将风逸叫过来,合你们六人之力,我想不出半年,必定能通到死囚之牢。”
“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雷大哥儿几个,哭丧着脸啊!心里那个苦,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他们可都有活儿干了,搞定这项大工程,那可实属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