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潭边,早已插满了洞顶掉下来的钟乳石。
所幸的是,苏如是与雷大,并没有受到伤害,两人被风之潭的狂风,刮的猛扎进了地下水道之中。
这才避免了洞顶掉下来的钟乳石,砸在两人身上。
颤抖停下,苏如是与雷大,才托着湿露露的身体,从地下水道里爬了出来。
此刻的风之潭边,早已是污泥遍布,一片狼籍了。
刚才风之潭中刮起的大风,直接是将潭底的污泥,也一并刮了出来,老实说,苏如是与雷大很后怕。
要是刚才的风再强点,估计两人不摔个头破血流,那是不大现实的事情。
抖了抖身上的水渍,走到风之潭边,苏如是探头一试,刚刚还只是微刮旋风的风之潭,此刻,早已是吹起了呼呼狂风。
风声自风之潭中四散而出,苏如是与雷大站在潭边,甚至都能听清刮出的呜呜风声。
呼,呼,呼!
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夜风中的鬼泣一般,苏如是与雷大两人恍然大悟,前段时间,与木铁队长一起乘矿车下山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不就是这种声音吗?
风速快,挤出洞口,便是会形成咆哮声,而风速慢,滑出洞口,便是会形成呜呜鬼泣声。
想来,这就是风之潭发声的原理了。
想到这儿,苏如是不禁惊讶起来,这是谁,居然能造出这种神作?如此庞大的工程,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又是怎么完成的?
一切的一切,皆成了迷,像是秋天的浓雾般,围绕在苏如是的心头,久久难散开。
“主子,主子,现在怎么办?另外一个洞口,还要去探探吗?”
苏如是站在潭边发着呆,雷大冲到苏如是身边,追问起苏如是。
苏如是蹲下身子,蹲到地上,捡起身旁较细的一根钟乳石,不理雷大,在泥地上划了起来。
按苏如是的猜想。
风之潭是起始点,那么北斗七星的第二个洞口,就应该是第一洞口与七个风洞连接处,那处于洞顶的洞口。
七个风洞,应该是通向东南矿山区,因为,只有东南矿山区刮起强烈的东风时,七洞之中,才会迎来强风。
苏如是与雷大两人打通了七洞,只是因为,这七通里堵的风太多了,一下宣泄出来,便形成了这短暂的几十秒震怒。
这般来计算的话,这北斗七星曲道,应该是形成一个圆状,七星首尾相连,三洞向上,三洞向下,风之潭即是起始洞,亦是中心洞。
也就是说,风之潭潭底,左边的热风洞,是以气流向上,而成的上行洞,而右边的冷风洞,则是以气流向下,而成的下行洞。
不管是上行还是下行,都能通到矿区之中,只是所处位置不一样。
阳城喜吹东风,而西北矿山区,则是长年处在避风处,如果说,助风的七洞,要助风同时吹进来,那么,一左一右的七洞,必须在东南矿山区才行。
那意思就是说,逆风自东南矿山区吹来,那么顺风,肯定要从西北矿山区出去,不然话,有进无出,根本就形不成这般轰隆作响。
这概念,就与人吹笛子一般,总要松开手指,气出去,才能吹出音符。
说得形象点,你便可以将之理解为萨克斯,左右两边负责气流大小,顶上顺风口,底下出声。
底下一出声,那整个矿山不就跟着震起来了?这样说起来,你可能就好理解的多了。
“雷大,你看,左边热风洞里,有助风的七洞,那右边冷风洞里,也应该会有助风的七洞才对。”
苏如是在泥土上,将示意图画出来,并与雷大解释起来,雷大心不迭凑过来,敲了眼泥土上的图鉓之后,雷大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噢!明白了,我们的顶上便是西北矿山区,而左右两边的矿洞,便是通向西南矿山区,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强风灌进来。
左右两边同时灌强风进来,那么,两股强风在风之潭底相撞,挤出风之潭,便形成怒吼,至于风速,则是由顺风的上行三洞减缓,同时也将声音传出去。”
即是傻子,看了苏如是地上的画鉓,他都会明白这些,还更别说,雷大不是傻子了。
苏如是兴奋的点点头,弄清楚了这一点之后,苏如是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如何让她的声音,随着风之潭的声音扩散出去?
其实很简单,只要苏如是在两风相撞之时,死死站在潭底中心就行,这样,就相当于给苏如是加了一个超功率的扩音器。
苏如是一叫,那绝对能够震摄三山。
“行了,还剩下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便想办法,顺着上行洞,找到出去的通道吧!待一年之约到期那天,我苏如是定要与全大陆人,上演一场好戏。”
苏如是嘴角擒起得意的笑,一拍雷大肩膀,苏如是差点儿是没乐得跳起来。
本已经陷入绝望,就要放弃的苏如是,哪里会想到,自己与雷大的误打误撞,竟是让她发现了这等惊天的秘密。
让阳城开口,何难之有?
苏如是信心十足,只是待九月狂风大作日,便将是阳城威震天下时。
……………
阳城内,矿山区中的震怒,消散了好久之后。
阳城一众老百姓,才颤颤魏魏的自地上撑了起来,阳山一怒煞千军,靠着阳山吃饭的阳城老百姓们,个个庆幸。
还好,阳山这阵怒啸,没有将矿洞震的踏陷,不然的话,阳城的矿产业,必将受到重创。
花府之中,惊了半天的花子与司马渊等人,这才反映过来。
司马渊偏头看向身帝笔直站立着的苏如是,嘴角掀起微笑,轻问道。
“三小姐,看来,你预期的阳城开口,好像是提前了,三小姐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啊?”
耐耐有点儿惶恐,她伴了苏如是快一个多月了,苏如是一言一行,耐耐的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司马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可是,现在司马渊这个问题,却是让耐耐无法回答了。
心中略作一阵思虑,聪明的耐耐,这才组织起语言道。
“天机不可泄漏,秦王爷不必心急,等到时候,秦王爷必会知道答案,至于我动没动手脚,嘿嘿!天知道。”
“你啊你啊!还是那样扰人味口啊!”
轻瞟着一脸坏笑的耐耐,司马渊轻笑的指责起来。
眼瞅着司马渊并没将耐耐识破,而一如往昔,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活在期忘中,总比失去好。
司马渊是不可能会接受苏如是的死的,也许,这样做,是对他好那也说不一定啊!
“噢!对了,秦王爷,齐大将军差来信涵,说他明日要来看看秦王爷,便顺便看看三小姐,他说,他一直很敬佩三小姐。”
司马渊与耐耐一边打情骂俏,花子迈一步上前,抱拳与司马渊秉道。
司马渊收起笑容,直视花子,想都没想便是直接道。
“那家伙来干嘛? 黄城与朝城的事,不都处理好了吗?还真是的,我看,他来看我是假,想来看三小姐是真的吧?”
“齐大将军?比较朝战还历害吗?”耐耐傻傻的,脱口就是这样一句。
司马渊傻了,盯着耐耐好一会儿,司马渊才哑然道。
“也是,三小姐没听说过云隐国煞神将军嘛!也正常,就算是听说过,也没见过,那家伙武艺高将,算是我的好朋友吧!”
“秦王爷的好朋友,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大家一定好好招呼他噢!”
耐耐热情的回应起司马渊,却是没有发现,司马渊的眼神中,竟是迷茫与空荡,即使现在的司马渊,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可司马渊心头的伤,又有几个人知道。
或许,司马渊一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苏如是并不是真正的苏如是,可是,司马渊不想承认,他宁愿活在这种自欺欺人之中,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好受吧!
“那秦王爷,我们便暂时告退了,有事请吩咐,花子一定照办。”
“你啊!还是照顾好飞………柔儿就够了。”
司马渊呵呵一笑,与花子调侃起来,要花子将司柔照顾好,本来,他想说司马飞燕的,可是呢!话到嘴边,司马渊硬是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柔儿?司柔?多么奇怪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想舍弃司马家姓氏的,也只有司马飞燕这个怪胎,会这么去做啊!
嘴里轻念着司柔两个字,司马渊已然不再将之视作自己的亲侄女儿,自己的那个亲侄女儿,司马飞燕,早已死掉了。
与司马渊躹了一躬,花子才带着众人离开。
一年之约在即,这段时间,阳城贵宾越来越多了,大部分人都是都是各国的使臣等等,这些吃着国家皇粮,闲的发慌的有钱人们,可是很想看看稀奇的。
无疑,在他们眼中,苏如是就是一个稀奇,让阳城开口这种事,恐怕也就只有苏如是敢应沈下来。
一众人的重点,皆是放到了九月,现在离九月差不多还剩三月。
三月过后,便是他们见证奇迹的时候,众人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