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锦歌看着突然顿住的岚倾颜,小心地喊了一声。
“是一个人啊……”岚倾颜自顾自地轻声呢喃道。
“什么?”锦歌没有听清,凑近又问了一遍。
岚倾颜猛地一把紧捏住了锦歌的肩膀,一脸震惊:“是一个人啊!刚才那个女的和之前在乾钰宇房里看到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啊!”
“小姐……”锦歌委屈地喊了一声,是一个人怎么了呢?又不是她的错,捏她干嘛?!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也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
但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岚倾颜忽略掉了她的小动作,双眼像是中了邪一样定定地看向空中,继续说:“这又完了,把乾钰宇藏的美人儿给惹了,完了完了完了……”
锦歌有点无语:“小姐,你怕他干什么呀。我们有两个人呢,他才一个……”
“一个?”岚倾颜打断她的话,“人家是少将军,会只有他一个吗?”
锦歌自知话没说好,没有反驳,小心翼翼地看过她的脸色后又换了个人问:“那我们真的就放着那个女人不管了吗?”
她锦歌可咽不下这口啥也没做就被人莫名赶走的气!
“你想做什么?”岚倾颜看她一眼,“有乾钰宇护着她,我们现在也不能做什么。”
“好吧……”锦歌说着,语气很是不甘。
“不过,”岚倾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一看就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关于徐妈妈,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岚倾颜朝锦歌勾了勾手指,让她把耳朵凑近自己,然后小声地跟她说了些什么。
锦歌听着,眼睛亮了起来,最后点头如捣蒜:“放心吧小姐,这事交给我没错的!”
两人又开心地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屋洗漱整理好睡下。
第二天一早,徐妈妈刚神清气爽地推开了房门,准备算算红妆近期的利润时,却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徐妈妈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树林中,手脚都没有被绑住,嘴巴也没有被堵上。
她坐起身动了动,仔细检查了一番周身各处,却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伤口。
头晕晕的,被打的地方随着逐渐清醒的意识而传来阵阵加剧的疼痛。
徐妈妈看了看四周,十分寂静,心里纳闷自己为什么被打晕了丢到这里却没有人出现,难道是自己无意间招惹到了什么人?
虽然什么都想不通,徐妈妈决定先找到路离开这里,还没站起来,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身前。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打开挡住了下半张脸,随意地站着,眼神懒懒散散的,打量了徐妈妈几眼。
忽得收起了扇子,露出了俊美的容颜,不是玄赫还能是谁?
“你就是那个想欺负我们宫主的老女人?”玄赫的折扇隔空指着她。
徐妈妈没有回答,她看到玄赫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人——乾钰宇。
倒不是因为这两个人长得有多像,而是因为她徐妈妈已经见过了这么多男人,容貌已经不能带给她过多的震惊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这样的一副皮囊,徐妈妈用尽自己的脑子所能想到的可以将他比下去的人,就只有她们红妆的大老板,少将军了。
“怎么?”玄赫“唰”地一下打开扇子,又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敢做不敢认了?”
徐妈妈刚准备开口,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她。
“你又是从哪弄了把扇子来?”
这么说着锦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两人中间背对着徐妈妈,一把夺走了玄赫手中的扇子。
手中一空,玄赫却不恼,自然地把手背到了身后,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你怎么没有回去?”
“还能为什么,”锦歌把收起的扇子敲在另一只手上,“你做事,我不放心。”
玄赫无所谓地耸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您请。”
锦歌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妈妈。
徐妈妈张嘴,震惊到说不话来,只是颤抖地用手指着她,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你……”
不会错的,这个女子就是轻离身边的那个丫鬟。
徐妈妈突然有点慌张,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那个把她给打晕了带过来的人?
想起自己对岚倾颜做过的事,徐妈妈有点心虚,但手依旧颤抖地指着锦歌。
“啪。”的一声,锦歌用扇子打掉了她的手:“你可没资格用手指着我。”
徐妈妈是经历过了多少场面的人,即使听了这样的话,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强迫自己冷静地和他们对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带我来这?”
玄赫悠悠地从后面走上前与锦歌并排,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顺势把重心压在她的身上,十分轻佻:“你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
徐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他刚才口中喊的“宫主”二字。
对面的人继续说道:“招惹我家宫主,经过我同意了没?”
锦歌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宫主怎么就是你家的了?走开!”说着往旁边撤了一步。
玄赫一下子重心不稳,在原地来回晃悠了好几下才稳住了身体,但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嘴角挂着什么都无所谓的笑。
“我不认识你们口中的宫主。”徐妈妈把事情串起来一想大概就也知道了那位宫主是谁,既然与武林中人扯上关系了,也不难想通少将军为什么要特意交代。
徐妈妈此刻只恨自己没有遵循乾钰宇的吩咐,自己一心钻在钱眼里,最后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过事到临头了,还是忍不住挣扎性地嘴硬一下。
“没事儿,”锦歌说着抽出了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银白的光,“你不用认识我们宫主了,她不想再见到你。”
眼看着匕首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徐妈妈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着,手死死地拽着衣袖,她现在真的怕了,心脏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快过,仿佛下一秒就要穿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