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在门缝中窥视了一眼,拧起了眉,压低嗓音,他提议道:“四处都守着人,看样子我们很难逃出去,要不一人先对付一个,”
过了半晌,依旧没人回应,安辰不由疑惑地朝后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兄弟,这可是炸弹,别乱来,搞不好我们都得死在这,”
只见某人正躺在椅子下,正面朝上,白皙的双手抬上正不停摆弄,之间隐约可见刀片折射出的银光,
不用猜想,安辰闭着眼睛也知道他是要干嘛,忙轻走过去,
“兄弟,理我一下,行吗?咱先逃出去再说,”
安辰站在他身旁,眼底黯然使坏,踹了他一脚,又装作没事人一般,
唐肆幽黑的双眸扫过,泛着凉意,“十几秒了,不想死就闭嘴,”
话语之间没有过多的上下起伏,仿佛真的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每个字组合在一起,却有着很令人信服的魅力。
安辰:“……”
乖乖闭上嘴,他席地坐在一旁,脸上是异于常人的冷静,夹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此刻,是随了他兄弟的要求,而在不是担心自己十秒后的命运,
不知为何,他想着,这男孩随意的一句话便能给人一种心安感,像是天生的leader,在轻易间便能主持大局,无条件让人信服,只要他想便是。
纵然,他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眼角闪着隐秘的光,薄唇微勾,安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举手抬足,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就可见贵族仪态般的规范典雅,像是欧洲中世纪才该有的皇家礼仪修养,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设计师精心雕琢出来的,拥有它独一无二的美感,
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培养出来,就是现在活跃在所谓上层社会的人,也未见得有这种浑然天成的姿仪。
他微眯了眯眸,带着浓浓的不解,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反观唐肆,他可没这么悠闲,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颗颗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正紧密地排除每根线之后的一种可能,
朱唇微勾起,他的眼底,隐藏着的是少见的兴奋,带着一丝邪佞之气,仿佛双手不是在拆除诈弹,而是在把玩能勾起他一丝兴趣的,玩具,
3,2,1——
刺眼的红埋进他的眸底,刺激着他的神经,
“啪——”
他快速从椅子下窜出,侧身站着,依旧淡漠的气质,很难让人想到前一秒他是那样的神情,
“好了?”见他出来,安辰问,虽然已经差不多知道答案了,可心底还是衍生出一股紧张情绪,
凡人在面临死亡选项之前,心底所有的害怕都会暴露,
“没好,跑吗?,”他走到门前,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模样,对着他指了指另一边,
“你堵在这,我跑什么?”他笑道,
彼此双方眼神交融汇通,立刻会意,
将小刀递给他,
“你可以吗?”唐肆压低嗓音问,眼中带着点不确定,
人就在门外,此刻双方的配合最是重要,
接过,安辰玩味点了点头,
笑话,好歹也是从小练到大的人,这时候怎么可以说不行,
得到答案,唐肆走到椅子前,拾起地上略短的绳索,测了测,长度正好,退回原地,
“框——”椅子到地发出一阵响声,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