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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去的龙

第二天的清晨,新生的太阳还被遮掩在清凉的云彩后面,大地是一片薄薄的淡蓝色,空气清爽而透彻心扉。米兰村只有最勤快的人家的烟囱,才冉起几缕轻轻的早餐炊烟。远处林子里偶尔几只早起的小鸟欢鸣,让一切看上去很宁静很安详。

纳尔克是怂恿霍斯曼去看贝鲁达矿井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被霍斯曼从睡梦中叫醒过来。他带着强烈的梦游意识,换上了被小米洗好并晒干的贵族夹克,披上了红色披肩,犹豫了一番后决定了不带火枪,然后出了门。本来牙牙也不打算带去的,可是这个小家伙在主人醒来后,也跟着活蹦乱跳了起来,于是只好让它跟随了。

二人并没有多带什么装备,他们来到了普罗可大叔的别墅外与普罗可大叔会合。普罗可大叔今天穿了一身贵族紧身的打猎服,手中提着一个小药剂包,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优雅的科学家一样。

米兰村东边的矿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延绵望去却是悠长而辽阔,就像是一片被削平了峰尖的山脉一样。在最偏远的山脊内侧找到了被封闭已久的贝鲁达矿井,这座矿井曾是米兰村锡矿产业中挖掘最深的矿井,但是木板上的浓尘及正门拥堵的碎石,彻底掩去了它昔日的光彩。普罗可带着纳尔克和霍斯曼绕到了贝鲁达矿井大门的正上方,在一堆长长野草丛中,找到了一个只能容下一人的洞穴。

“就是这里了,这个洞很长,可以直接穿过贝鲁达矿井前三层,直接到第四层。”普罗可拨开了野草从,简单的打理了一下洞口的尘土。

纳尔克探了探脑袋看着黑黝黝不见底的洞,很是怀疑的说:“这是用来通风换气的吗?”

普罗可点了点头,说:“是的,一般矿井挖的越深,出现塌方的几率越大,这是为了防止深处矿道塌方阻截后,能够使被困在里面的矿工有空气可以呼吸,以便坚持到救援来到,当然在黑暗里如果找到这个通风口后也可以自行爬上来。”

纳尔克不禁感叹起来,安慈兰大陆的人民宁愿费出无比的功夫,也要挖出这样复杂的急救通风口,可以看出他们对生命是相当重视的。他捡起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洞穴里,轻细的滚落声似乎没有尽头,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叔,你确定我们钻下去不会摔死吗?”

“放心吧,这洞又不是垂直的,它是一条蜿蜒的坡道,可以下去,也可以爬上来。"普罗可保证的拍了怕胸膛,说,"这样吧,我先下去,你们跟着我,不过要保持点距离,别踩到我的头。”

霍斯曼使用了护盾祝福,为纳尔克二人加持了一道魔法。护盾祝福原本是一种防御物理伤害的祝福法术,现在使用,一来可以保护在坡道行走时不被擦伤,二来祝福行成的全身淡淡的金色光芒还能照明。

通风坡道悠长而崎岖,三人用最难受的姿势坚持了三十多分钟后,终于来到了贝鲁达矿洞第四层。落脚点是这一层矿道分岔口的大厅,光线很阴暗,看不清楚这里究竟有多大。普罗可从自己的药剂包里找出了一瓶黄色的药剂,然后随意捡起一块石头,将药剂涂在了石头表面,顿时,石头发出了晶黄色的亮光。他高举着发光的石头照明,并颇有些得意的说:“这是我这些年来少有的炼金杰作,荣光药剂!”

这里浑浊的空气让纳尔克感到难受,他催促道:“大叔,还是快去看看那只墙壁里的怪物吧,这鬼地方我可不认为值得多待。”

普罗可走在最前来,在矿道岔口处辨认了一下,然后引着一行人向最左边的岔道进去。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们来到了这条矿道的尽头,普罗可走到尽头墙壁前,将手中发光的石头伸出,让光芒照射墙壁。纳尔克和霍斯曼顿时屏住了呼吸,只见尽头墙壁正中央,有一个明显的突兀物,看上去就是一只眼睛。

纳尔克走上前尝试的摸了摸眼睛,果然如普罗可所说,坚硬的就像石头。可是这只眼睛不是半睁开的,而是完全闭起来的。他疑惑的问道:“普罗可大叔,你是不是记错了,这眼球明明是闭着的嘛。”

普罗可愣了愣,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眼球,一时间也陷入了迷糊,说:“不对呀,我三年前可是经常来看这个东西的,那时候明明是半睁开的。”

“让我来看看。"霍斯曼挽了挽袖子,走上了前,对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后,伸出手使劲的把眼睛的眼皮往上掰,终于,在坚持一阵后,眼皮被掰动了,露出了下面的眼球。"我的天,这,这,这确实是一条龙。”

纳尔克盯着露出来的眼球看了看,只觉得这眼球像是一块染上黑点的琥珀,他问霍斯曼:“你确定这是龙?”

“当然,蜥蜴的瞳仁跟蛇的瞳仁很像,你看这只眼球的瞳仁,却是古黑色放射形状。这就是龙的眼睛。”霍斯曼肯定的点了点头,神色充满了兴奋。

纳尔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略带惊恐的说:“它还活着吗?”

霍斯曼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一只手撑住龙眼睛的眼皮,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就像是一个资深的学者,说:“我在教廷读书的时候学过关于龙的知识,龙这种生物即便不吃不喝也能靠睡眠存活几十年到几百年,不过从这只龙的眼球光泽和瞳仁涣散形状上看去,它已经不具备任何生命迹象了,而且我还能推测,它死了快一年多了。”

“啊,难道我三年前看到的时候它还没死,所以是半睁着眼睛?”普罗可有些惊讶。

霍斯曼点了点头,说:“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解释。”

纳尔克舒了一口气,走上前乐呵呵的说道:“太好了,我们把这只眼球挖下来,一定能卖不少的钱。”

一旁的普罗可也赞同的说:“是啊,龙眼可是上等的炼金材料,据说也是一种法器。”

“不行,"霍斯曼坚决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龙眼上方,只见紧挨着龙眼的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痕,"这只龙被埋在山里沉睡了少说有几十年上百年了,身体几乎与山同化了,你把眼珠子挖下来,搞不好整个矿井就塌方了。要挖可以,等我先出去。”

纳尔克和普罗可相视的叹息了一下。霍斯曼接着说:“你们别灰心嘛,不是还有爪子和尾巴吗,也许那边的情况要好许多,我们可以割点龙皮、龙指什么的,这些东西也是弥足珍贵的。”

“说的太对了,走,马上去。”纳尔克顿时高兴起来,他现在已经开始幻想着,无数富豪巨贾带着成千上万的金币来抢购自己的龙皮龙指了,而自己也很快会被传成屠龙英雄,受到世人的追捧。

普罗可带着纳尔克和霍斯曼回到刚才的岔道大厅,然后向第五层的矿道走去。第五层的矿道并没有被挖掘多深,仅仅就只有一条开采到一半的矿道。他们顺着路直走,来到尽头,这唯一的一条矿道的尽头,要比第四层大厅还要宽敞,长长的墙壁上突出一只硕大的爪子和一条蜷缩着的尾巴,看上全就像是一副艺术浮雕。

霍斯曼伸出手缓缓的在爪子和尾巴上流过了一遍,神情就像是在面对圣物。他叹然道:“我终于见到龙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这是龙。”

纳尔克忽然看到龙爪的一根趾上似乎套着一个圆环,他走上前,尝试的拔了拔这个圆环,似乎因为年久石化的原因,圆环牢牢的黏在了龙爪趾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足了力量,使劲的一拔,竟然连龙爪趾带着圆环一起拔了下来。

会不会是指环?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却又像是一个手镯。圆环有大拇指长度,周身雕刻着奇形怪状的符纹,在正上方还镶嵌着一颗人指甲大小的腥红石头。

霍斯曼凑了过来,他伸手摸了一下圆环,惊诧道:“难道这是龙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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