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令,一定要抓活的!”
“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首领走了过来,其他黑衣男人立马让到两旁。
首领蹲下身,眯眼看泛月,道:“和画像里的那个确实一模一样。看样我们找对了。”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纵声大笑。
“王爷说,只要找到了他,我们每个人都重重有赏!”
“可不是嘛!”
“咱们兄弟盼的不就是这一天!”
“……”
泛月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是达勐的人?”
首领直盯着他的眼睛,笑:“不错。我们是王爷的人。”
泛月皱了皱眉,挣扎着爬起来,恨恨地瞪着他们一众人,恨恨地一字字道:“就是你们要害璃儿?!”
首领不紧不慢地随后站起,看着他冷笑:“谁让那个该死的贱人敢挡王爷的路!”
泛月眼里的怒火在燃烧,心里的火也在燃烧:“我只有她了。我也只有她了。”
“就是因为你有她,所以我们才能托您的福,把她置于死地!”首领的眼里闪烁着狠厉,杀气腾腾。
“你们敢!”泛月恨红了眼睛,直扑上去,狠狠扼住首领的咽喉,“敢伤害璃儿的,我都要他不得好死!”
“特妈的!你们都死了吗?!”首领死命挣扎着,嘶声朝他的同僚们大喊。
同僚们呼喝着往上冲。
“谁敢!”泛月猛抬起头,那双眸子红的似要滴下血来,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令人发指,令人胆寒。
夜更深了。风更寒了。漫天都是沙尘。
白沙如雪,白沙如血。
一袭青衣穿过风沙,慢慢走了过来,停在那一袭已血红的白衣面前。
白衣躺在一群冰冷的尸体间,正紧紧闭着眼睛,若不是他的胸膛仍然上下起伏,他或许也是一具尸体。
青衣心疼不已地看着他,轻唤:“月。”
白衣闻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她。
“跟我回家吧。”青衣轻轻伸出手。
白衣凝视着她的脸,良久,他问:“我像不像个魔鬼?”
青衣无法回答。
白衣突然笑了,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管青衣,就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青衣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泪目。
“什么?!全死了?!”达勐的语气怒火冲天。
鲁回俯首在地,哆哆嗦嗦地说:“我们赶到的时候,没一个活口!”
“妈的!就差一点!”达勐暴怒一砸桌子。
正如沐言所言,好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
寂寥的深山,寂寥的庭院。
轻轻推开院门,满院都是落叶,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
疏璃的脚步停在房门口,泛月的脚步跟着停下。他在望着这栋黑漆漆的房子。
“你先待在这里,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疏璃回头看他。
泛月也不看她,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开了门,进到房里。
房里倒也精致干净,家具设施俱全,一看就是有人提前收拾打理好的。这个不用想就知道是疏璃。只有她的心才会这样细。泛月想着,心里不由得愧疚更深。
疏璃已走了过来,轻抚住他肩膀,柔声道:“我知道你需要一个人静静。”
泛月心脏颤动,却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疏璃跟着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黑暗里默默地待着。
“你走吧。”泛月忽然说。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疏璃也没有多说,她已起身,默默走了出去,轻轻替他关好门。
泛月强忍着不回头。
寒秋深夜,霜重鼓寒。
“义,还没有消息?”沐言凝视着杯里的冷茶,问。
疏璃垂着头:“没有。”
沐言不禁叹了口气,看的出来,他很忧虑,很担心。
“他是个好人,更是个得力助手!”他抬眸看向疏璃。
疏璃也在看着他:“我也在想办法营救他。”
“他若是死了呢?”沐言冷冷地问,“你怎么救?”
疏璃的瞳仁猛颤,良久,她坚定地说:“我不相信他会死!”
沐言直直地看着她,一字字道:“就算他死了,我也不相信!”
疏璃不禁面露痛苦之色。
沐言不再看她,冷冷地说:“他的事交给我,你好好办好我的事!”
疏璃连忙起身,对他毕恭毕敬一揖:“是!”
“下去吧。”沐言的语气很不耐烦。
疏璃再看他一眼,便转过身去,却没有立刻离开。
“小言,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她突然问。
沐言被问怔住,怔怔地看着她的后背。
疏璃的眼眶通红,眼里都是心寒的泪,浑身颤抖。她没有再说,轻轻地开门,轻轻地离开了,正如她刚刚来时一样。
“阿璃,我……”沐言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