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有些头疼,自从在路沐栗那学了基础格挡,自己有点死板了,总觉得自己一旦主动攻击就会全身都是破绽。
他希望张一凡能进攻一下帮他减轻一下压力。
“不……不行的……”张一凡愣在那,恐惧,更多的是自我怀疑,真的能行吗?会添乱吗……
“真是够了,快点随便上来砍它一刀!”
张一凡鼓起勇气,拔剑上前。
似乎是新看到一名敌人,巨鼠凶厉的咆哮起来,动作几欲疯狂。
张一凡剑未触及,就被吓去一身胆,手脚变软,长剑落地,踉跄后退几步,一个跟头栽坐在污水里。
张一凡心道果然这才是那个无用的我啊,永远一事无成……
苏楠怒了。
为什么新人都喜欢打巨鼠这么凶的魔物,明明史莱姆可爱一点吧?
为什么要选下水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这里这么臭?
为什么没人教我一个攻击手段,哪怕基本剑术?
一股强大的怨念涌上苏楠心头。
你们不教,我就自己创造!
正好,在这个视角盲点,巨鼠面对的目标只有我一个!
“秘技·好汉饶命加千年杀!!!”
苏楠对于这个世界强大的情感随着他的大宝剑贯穿了巨鼠的直肠,最后这万千思绪随着这条小小的道路涌向了巨鼠的大脑。
巨鼠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去,看向那个可怕的男人,一番感人的求饶之后,就算再冷漠的巨鼠也有着温暖的东西,但这卑鄙的冒险者言而无信。
而它生命最后关头,本应憎恨,本应诅咒,本应厌弃这一切,但那一瞬间好像灵魂得到了升华,为它的鼠生打开一扇新的大门,它看开了,只是有点可惜没有早点发现什么,但,刹那的美好才是永恒的吧……
我的鼠生,一片无悔!
满足的闭上了双眼,但这永夜的下水道却永远失去了两盏明亮的红灯。
赶来的张一凡呆滞的看向这一幕,他捂住臀部,后退几步:“苏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苏楠脸黑了:“特么这个地方这么矮,我只能用刺的好吧!”
……
苏楠将巨鼠斩杀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巨鼠是否会引来其他同伴,这是个未知数。
苏楠四处查看,留意黑暗中是否会出现一些红点。
张一凡想到刚刚的场景,半是心有余悸半是愧疚的说道:“抱歉苏大哥……我果然什么都做不了……”
苏楠瞥了他一眼:“怎么说?”
“想起来,小时候我的天赋就很差啊……也一直被人说这一生一事无成,想来确实是这样,就算讨伐这种初级魔物,我也只是给苏大哥添乱啊……”
苏楠叹息一声,这傻孩子缺乏一点自信啊。
“其实你很厉害的!”
张一凡错愕:“我很厉害?”
抱歉啊张小弟,是你路大姐先骗我的……
定了定神,苏楠不急不缓的说道:“其实,当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凡!你有着强大的天赋,但你并没有发现。”
“我有强大的天赋?”
“对,你的剑术天赋很强!”
“不可能啊,我从小……”
苏楠轻轻摆手阻止他说下去:“你的剑术天赋其实被隐藏了罢了,你需要觉醒的契机!只有勇敢的战斗才能激发你的潜能!如果是你的话,自信勇敢点,大概二十七八岁就能成就剑圣吧!”
什么?!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剑圣,难道我真的这么强?张一凡难以置信,仔细想想,小时候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张一凡还未思考自己哪里不一样,苏楠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不止这样。”苏楠觉得路沐栗说的太土了,自己得润色一下:“这是我见你第一面的印象,但当天晚上回去我细想一下好像不止于此,但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上来。
那晚我在房间里来回渡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样也想不到能形容你剑术天赋的词语,此时,寂静夜空突然一声炸雷!
仿佛是上天的旨意,望着被点亮的天空,当时我就念了一句诗。”
“诗?”
苏楠深深的看着张一凡,缓缓吐出:“天不生你张一凡,剑道万古如长夜!”
什么?!张一凡犹遭晴天霹雳!
虽然前几天似乎没有打雷,第一次见面似乎没有互相介绍,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张一凡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喃喃自语:“我,真的这么强吗……”
苏楠一边换下脏口罩一边含笑点头。
张一凡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天赋,我从小一直很菜的,周围人都说我没什么用……哈哈,苏大哥,和你讲个超好笑的事,我小时候嘛,学魔法的时候,天赋超糟,就是那个最基础最基础的【魔法飞弹】嘛,我都学了七、八次才学会……”
换口罩的苏楠动作顿住了。
张一凡愣了:“苏大哥你怎么突然没了笑容?”
“苏大哥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的?”
“苏大哥你怎么一声不坑的掉头就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张一凡哭喊道。
……
河东镇,南部森林。
酒老鬼仓皇的奔跑着,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一样。
周遭的灌木却越来越密集,树也越来越高,这里到底是哪?
瘪老三呢?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酒老鬼只是没命的跑着,就像惊慌失措的兔子。
“第七个。”冷淡的声音。
来了,他来了!到底在哪,酒老鬼环顾四周,累的不行却大气也不敢出,恐惧感越来越强,心跳声不受控制的变重,像是垂危的病人,每一秒的生命都用尽全身力气。
终于,一把冰冷的剑从背后穿破了酒老鬼的胸膛,然后剑就像冰块一样碎裂开来,酒老鬼都来不及反抗,他的生命就随着冰剑一起消逝。
失去任何支撑,酒老鬼冰冷的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让我想想,我们这是第几次商谈失败了?”行凶者冷漠的眼神的看向背后。
那里,一只巨大的狼,像山一样个头,站在一颗高大的树底下,那棵树竟比他还高,某一处树枝上站着一只像乌鸦一样的鸟,只是它的双翼仿佛能遮蔽天空,而比起它们庞大的个头,巨狼旁边一只小小的狸好像微不足道,但它那锋利的爪在说明它绝非善物。
它们三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场猫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