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弥之:“夫人,这是小人的本分,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为唐家尽力是我心甘情愿,没有辛苦之说。”
杨氏:“本分人人都有,可坚持做到的又有几人。弥之,你为唐家付出的我都看在眼里。心里也由衷地没把你当成外人。真不知道,以后没了你,我和敏儿该怎么活呀。”
说到这里,杨氏以袖掩面开始呜咽而泣,这让旁坐的文弥之一时间不知所措。
文弥之:“夫人,您不要伤心,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有我文弥之,便绝不会让您和少爷作难的。”
文弥之信誓旦旦,杨氏掩于袖后的脸终于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于是,趁机把自己思虑已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杨氏:“弥之,你说风儿如今这个状态,唐家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才是?”
文弥之陷入了沉默,因为这是一个目前尚为无解的问题。
......
文弥之想了许久,“夫人,眼下是救人要紧。我看还是先想办法筹到银子,给少爷买来金汁玉露饮。关于今后的安排,我看少爷心里有很多打算,小人一定会竭尽全力扶持少爷,和唐家共渡难关。”
杨氏长叹一口气,“你的想法,又何尝不是我的所愿。风儿的病能够康复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们往哪里给风儿筹治病的银子啊。而且,咱们都现实一点看,风儿患的病可是绝症,花多少银子都是死路一条。”
房间内烛火摇曳,映得杨氏的脸时明时暗,诡异非常。
文弥之惊讶地抬眼看了一下杨氏,发现她也正警觉地看着自己。
文弥之:“夫人......您打算?”
杨氏佯装无奈:“弥之,我希望你看的实际一点。风儿的病,多半是无药可治了。这么多年永宁郡所患咳疾之人,您见过有哪个好的吗?即便是咱们宽裕时刻,老夫人每月吃着九安堂薛神医亲自调配的汤药,不还是那半人半鬼的下场。”
文弥之又惊讶,又不甘地说:“可是...可是,今天安如海不是说,薛神医死前研制出了能治此病的金汁玉露饮吗?我们可以卖掉宅子,给少爷服用。少爷,不能不救呀......”
杨氏听到此处,激动地站了起来,“弥之,风儿是我的孩子,难道我不想去救吗!可是痛定思痛之后,我想到了老爷走之前交待我的话,不管怎样,都要让唐家继续撑下去。咱们唐家已经没有家底了,只剩下这处宅子,咱们还要靠此想办法,继续生活下去。且不说那金汁玉露饮是不是薛家在故弄玄虚,就是单瓶的价格也令我们望而却步,那就是财神爷吃一辈子也会被吃空的。”
“可是,夫人,少爷他......这样白白枉死,真是太可怜了。”文弥之无力地流下了眼泪。
杨氏:“弥之啊,每个人都有自己逃不掉的宿命,我想这便是风儿的宿命吧。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今后的路需要怎么走,我和敏儿还得依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