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宫殿里,微微偏头,就看见窗边的侧榻上,姜弈似乎专心地在捣弄着什么东西。
透过窗棂的光逆着打在他身上,将他侧颜的轮廓印得格外清晰。
千翎有点看呆了。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似乎是这样灼灼的目光惊动了姜弈,他朝千翎看过来,“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
“我的寝宫。”姜弈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半是调侃地开口,“不过是一杯果酒,你竟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醉倒了。”
被姜弈这样一说,千翎鼻尖都有些泛红,貌似,好像,是有点丢人哈。
千翎从床上坐起来,凑到他跟前。
“你在干嘛?”
姜弈满心专注地摆弄着手上的小玩意,头都没抬,嘴角挂的笑有几分不同往日,回道,“做一个小‘礼物’”
千翎点了点头,“唔,我听炎焰说了,应岚朔的生辰快要到了。”
只听见姜弈低低地笑了一声,“岚哥的礼物我早就备好了,这不是要给他的。”
“呼——”姜弈轻舒了一口气,“差不多了。”
姜弈将手里的东西举到千翎眼前,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入目是一支木簪,簪尾雕刻的花虽然简单,却极富巧思,更难得的是这制簪的材料。
千翎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沧海沉木?”
沧海沉木是树木之中少之又少的可以用作炼器的木材,它可以于烈火中永生,而且极富灵气,得此物者必须以自身灵气加以供养,直至其变得极富光泽,才可另做他用。
所以用沧海沉木制物极耗心力,单单将其供养出来,都需要大量的灵力。
而且沧海沉木本就极其罕见,更遑论之后神山挪移,沉木消失,世间就再也没有沧海沉木现世了。
是炼器的绝佳材料,不知道姜弈是在哪得的这等宝物。
姜弈见千翎如此识货,颇为得意地抬起下巴,“没错,这便是世间最后一枝沧海沉木。”
“你觉得我刻的簪子好看吗?可有哪里需要改动?”
千翎摸着下巴仔细端详,几乎是同时与姜弈指着同一个位置,“这里,似乎看着不太精细。”
姜弈暗自扫了一眼千翎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小表情,却又装作没看见,点点头,当即就又修改起来。
被冷落的千翎丝毫不在意,坐在他对面一起看着他手里的簪子,不时地指点一番。
姜弈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原先没有温度的笑意突然变了,眼中也更添了几分光彩。
暗自改了主意。按照千翎详尽的建议,刻得更专注起来。
千翎难得看见姜弈如此认真的模样,一改往日里的随性无赖。
想必这么精心制作的礼物是要送给很重要的人吧,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这簪子,是要送给什么人啊?”
“一个很重要的人。”姜弈答着话,却没有抬头,手上动作不停。
千翎咂咂嘴,向着簪子投去羡慕的表情,“我也好想有一根沧海沉木啊。”
如果她也有一根沧海沉木,她一定不会像姜弈这样暴殄天物,做什么没用的簪子,拿来炼器多好。
或许是千翎盯着簪子的眼神过于热切,姜弈刚一抬头,就正好和千翎来了个四目相对。
千翎就差舔嘴唇的渴望眼神被姜弈看在眼里,被抓包的千翎尴尬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尖。
“那什么,你继续刻着,我先回去了。”
姜弈在她走后就放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自觉地嘴角带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