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打乱,不知何时挣脱的红发女子正站在他们的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自己家里出现问题,防身的装备远不及逃出来的非人种一击来的猛烈。闫之星和闫之冉面对如此突然的变故毫无应对之法,任嘉渐渐从人群中被剥离出来,被所有人推到了最前面。她距离那位站在门口的女性非人种是最近的。
任嘉看着这群躲在研究所里的软柿子,很想看看他们的窘态和面对这种敌人时候的反应。真实的可怕,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让在了最外面。研究所中飘散的香味他们每个人都能清晰的闻到。手中有人质的夜禾律,对面相抗衡的女性挣脱了手腕上的抑制手环。他们亲眼看着抑制手环因为能量的外泄而碎裂。
闫之星和闫之冉在人群的最后面,盯着那个女生只有欣喜和发现至宝的狂喜。
两面夹击似乎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还是聚集在一起,恐惧和惊慌虽然表露在外,可是他们的身体形态异常的放松。女子似有所觉的抬了抬手,一道黄色的光滑落在了她前进的道路上,紧随其后而上的女性顷刻之间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闫之星的面前,一手拉过闫之星的长发往后用力拉了拉,修长的美腿搭在闫之冉的肩膀上,同时用力,闫之星和闫之冉一起摔在了地面上,同时遭受池鱼之殃的还有他们身边的研究人员。
女性当着他们的面按了几个键,没有丝毫的反应。她看了看这群畏手畏脚的特殊人类,冷笑着一拳打碎了强化玻璃,破碎的密闭空间给了夜禾律喘息的时间,两人好不狼狈的相遇。若无旁人的看了看对方凄惨模样。
夜禾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把雕花匕首架在文恒念的脖子上。在一边躲清闲的任嘉面色大变,不得不出面组织夜禾律接下来的动作。女子盯着他手中的雕花短匕,眸光凝聚。自觉地往夜禾律的前方走了两步。身上的伤口还在躺着血,血腥的香味一直没有从屋中散去。
“闪开~”夜禾律虚弱无力的对他们说道,“他要是出了事,你看看今芯会怎么对待你们。”
闫之星和闫之冉窝囊的坐在原地冷眸看着被挟持的文恒念,夜禾律的话让他们迟疑了。躲在暗处的伏兵没有轻举妄动。夜禾律吃力的控制着文恒念的手。
“你们跑不了。”闫之星站起来掸去身上的土,脸上的脏东西随意用袖口擦去,“就算你们伤害了博士,也跑不了。这里已经被浮灯行动人员包围了,你们两个随时会没命。”
“没命也需要有人给我盖层被子,睡得舒服。”夜禾律有气无力的拽着文恒念,“他就很合适。温度也好~不会冷。”
“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们终究还是会死在这里。何不多苟延残喘一阵儿。”闫之冉说道,“活着不是比死了实在。只要你们放开博士,你们就能活着。我们兄妹两个其对你们的数据完成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这一出,你们的确该死了。可是你让我看到了顽强的生命力,你们渴望活着。我给你们活着的机会。”
“你给的不是机会,是冰冷的实验,是你们研究的重要样品吧。”女子冷笑着说道。一手黄色的光亮再次甩了出去,指着闫之星看起来乖巧可爱的脸说道,“你!美丽外表下的蛇蝎心肠,手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有你,伪君子的典范,你的话只有一句是真的,你们是兄妹。你们真的是一母所生,相同的无人性基因。”
“我们为了剔除你们这些异类也是要忍受别人异样眼光的。这是为了我们的事业应该承受的压力。”闫之冉轻松的说道,理所当然的让人心寒,让人感到恐惧。夜禾律、文恒念和那名女子被团团包围在中间。任嘉盯着夜禾律几乎已经站不住的身体,完全不懂他究竟要搞什么。就算要跑也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而不是如此匆忙的挟持文恒念,更不要说他的伤根本没有恢复。就算非人种的自愈力再惊人,也不可能没有让身体适应的时间。
“我知道我们跑不了,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那牢笼外面活动,还不许我们带几个朋友走吗,你说是吧文恒念。”闫之星刹那间理解了夜禾律的做法,他要文恒念陪葬不是说着玩,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文恒念。闫之星真的有些后怕了,担心文恒念的死会让他们的投资者突然撤资,如果那样,得不偿失。
“你想怎么样?博士也只是听命行事,他从未当你是朋友,所以拉着他死没有意义。”
“不是?”夜禾律勾了勾匕首,不知何处而来的匕首虽然出现的诡异,可是终究是架在文恒念的脖子上了,怎么救下文恒念才是上策,“不是他这么心甘情愿的被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挟持,不是他会这么听话的和我往后退吗?你们的眼睛是用来干嘛的。”
文恒念冷哼一声,看了看闫之星和闫之冉,似乎想要告诉他们两人什么事情。文恒念用力挣脱了夜禾律的束缚,一手夺过那把匕首。匕首直指夜禾律的脖颈,背对着闫之星他们的文恒念心底都在颤抖,一刀插进了夜禾律的心脏。这一过程不过几秒的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的女子呆愣了很久。
能力化成的黄色光条劈在了文恒念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能力袭击,在身体中乱窜的能量让文恒念再次陷入了挣扎中。他看着女孩在自己面前被他们活生生折磨致死~研究所重归平静,夜禾律的尸体同样没有逃过他们的魔掌。
闫之星和闫之冉对文恒念身为研究员还能在危机时刻自救的做法感到钦佩,那把匕首作为杀害非人种的凶器留在了浮灯的证物室。文恒念没有提出质疑。任嘉带着他离开,他恍惚的状态在所有人看来都只是因为第一次杀人而造成的心理障碍。除了任嘉没有人知道他这种状态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两人终于获得了能私下交谈的机会,“恒念...”
“那个女生可以不用死的。”
“你说什么?”任嘉一脚急刹车震惊的看着文恒念低眸,不知看些什么。
“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只要她逃走,我们不容易抓到他。可是她还是...”
任嘉看着陷入迷茫的文恒念,“什么意思?”
文恒念盯着任嘉探求的眼睛说,“夜禾律和我说,让我杀了他,好好活着。”
“嗯?!”任嘉就像是在听天书,脑子完全转不过来,“夜禾律想死?不是,他想死会拉着一个自己同类?”
“我不知道。”文恒念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双手,那把匕首刺进夜禾律心脏的感觉还残留在手掌上,任他如何挥之而去,却只能印的越来越深。
夜禾律坐在沙发上陈述着,仿佛那些事就不是他自己的经历,而是在讲述他人的经历一般,平静平缓的仿佛一潭死水。夜辰裳安静的听着,坐在沙发的一脚说道,“也就是说命劫是触发在他杀你的那一刻,折磨你致死的传闻是他们为了掩盖浮灯被袭击的真相而编造的?”
“对。”夜禾律平缓的说道,“我告诉恒念让他好好活着,匕首出现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能掌握的是什么。至于那个我同族的女子后来我才知道她叫潇潇。她知道我被抓所以来救我。后来发现局面不对,又看见了我手里的雕花短匕。临时决定保住我和文恒念,最后完全被浮灯的闫之星和闫之冉两个人当作研究的牺牲品,甚至永远没有办法回到家乡。只是因为我出现命劫的运势,她没有。”
夜辰裳沉默了很久,避开这个话题,“听你的意思,任嘉和文恒念的关系很好,可是为什么~”
夜禾律无奈的说道,“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只是因为我的事情任嘉都知道,所以恒念为了避免以后再牵连到他,两人找了一个机会假装闹掰。他们两人几乎不在一个地方出现,是害怕这六年前的事会再次把任嘉扯进来,也担心因为他们的举止露出蛛丝马迹。”
“任嘉知道雕花匕首的含义?”
“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命运同体的事。而且因为潇潇的关系二十四夜出现在浮灯重点观测的名单上,在瑞齐界光明正大出现的红头发,你夜辰裳是这六年来第一个。”
“可是余游和焦堂不知你们的关系呀~既然他们在任嘉手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我哥的弟弟这件事。”
“这件事被封锁了消息,恒念因为杀人的事久久不能平复心绪。所以为了保护他的隐私,今芯和你都被隐藏了。余游和焦堂是后来才来到浮灯的,所以不知道你和恒念的关系。”夜禾律指了指文朔宇。
可是在这个故事里,今芯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夜辰裳疑惑的回想整个故事,今芯从这个故事里几乎消失了,可是仿佛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存在着。
文朔宇的母亲,仍然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