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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洛阳诗会

我们步行前去倚仙楼的路上,经常见一些书生模样的人或骑马或坐轿或走路也朝着同一方向行去。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倚仙楼的六个门口前全部围满了人,路边站的全是书生,加上附近还有更多的人朝这边赶来,此路被围的水泄不通。我点点沈不屈,“当初你还不想来呢,瞧瞧!盛事啊,这难得一见的盛事,这时候不凑热闹,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

我想起书店老板昨天告我的通关法宝:六位考官全是清一色的姑娘,你要找那位身绿衣姑娘,她水平最低,喜欢听恭维话。必要时,多说说好听的话,不是非要才学渊博才进得去……

绿衣姑娘!我忙叫上沈不屈逐门寻找目标,终于,在最后一个门口找到了她!

六号门口同样围着许多人,我心一喜,赶紧冲过去,挤进最前排。

“后面的人不许再挤了!顺序着来!不然取消考核资格!”绿衣姑娘一边拿着记录本作记录,一边厉声维持秩序。

已经挤进最前排的我忙咐和着对后面的人说:"是啊,谁都有机会,插队也没用。

绿衣姑娘看了我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快出考题嘛!”后面的人催促道。

绿衣姑娘嫣然一笑,似乎有意刁难大家似的开口说道:“我的考题很简单,以花为名,描写一下对我的感觉。”

争先恐后的才子书生们原本还在催促快点出题,乍一听到题目,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我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绿衣姑娘,平平无奇的脸蛋,圆桶般的身材实在让人无法描写,不过,再差也要评呀!我灵机一动,笑嘻嘻的举手说:“我先来!一见姑娘那才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绿衣姑娘想了想勉强点头,我大喜,忙拉着不屈往里钻,绿衣姑娘突然伸臂拦住不屈:“等一下,你不许进,答案呢?”

我回头看了看不屈,原来他也要答题!

不屈冥思苦想片刻,恍然记起什么:“鲜花渐欲迷人眼……呃……"一见他停顿下来,我就猜到后面没词了,马上就场一样赞赏道:"说的好!通过!”

不等绿衣姑娘拦截,我拉着不屈硬闯了进去。把绿衣姑娘气得在后面直跺脚。

通过小门的考核,我们走向通往前方十米开外的宏伟建筑--倚仙楼。一进门口,我便被满场的文人才子们给惊呆住了。好家伙,百多平米的大厅里,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文人们聚在一起谈古论今评论诗词,个个端着真才实学与人交流,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心虚起来。

时值牡丹花会,厅里的四周及各个显眼的位置均摆放着各色牡丹花,空气中充满了淡雅的花香味。宾客的座位呈半包围形分布于大厅边,正中心及环形的缺口处是用来供艺人们表演的地方。

我们正寻找空位,正跟别人聊天的康王爷,扭头看见我们,举步朝这边走来,“青儿姑娘,不屈兄弟,你们果然来了!我还怕你们进不来,正跟楼主商量给你们行个方便呢。”

我莞尔一笑,“以为我们进不来吗?别小看我们,好歹我也是读过几年书的……”

正说着,昨晚遇到的那位书店老板笑呵呵的走过来,一看到他,我愣住了!

康王爷给我们介绍,“这位就是名闻天下的倚仙楼楼主鸿昊先生。”

什么?原来这位书店老板不是普通人!我忙收起玩笑之心,恭敬的向鸿先生行礼。鸿先生呵呵一笑:“青儿姑娘是个爱玩的人吧,今晚的诗会以娱乐为主,相信你一定玩的开心!”

康王爷笑着补充说:“鸿先生特意把乐坊歌舞团请了来,为在座的才子俊杰们献舞,这回,我们可饱眼福了!”

“不止如此,还有为乐坊歌舞团写词的黄蓉姑娘也被我鸿某人请来了,你们一定乐见!”

鸿先生捻着胡子呵呵直笑,以为我们定会惊喜不已,孰料,我和沈不屈,康王爷相互交换着神色,均笑的很敷衍。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恰好这时,有人找楼主,鸿楼主赶忙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我呼了口气,苦笑:“黄蓉来了,那展天鸣一定也会来。这回诗会可热闹了。”

“怪不得之前在街上见到黄蓉,原来受了鸿楼主的邀请来的。”沈不屈恍然明白道。

康王爷带着我们在席间找到空位,大家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见衣饰华丽的侍女们端着茶具在宾客间穿插奉茶,我们正谈笑间,奉茶侍女重重将茶杯墩在我面前的桌上,发出好大声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绿衣姑娘,只见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调头离去。

康王爷奇怪地问:“她好象对你有意见?”

我嘻嘻一笑:“何止有意见,意见大了!”

不久,黄蓉与袁靖也到了,鸿楼主将他们安排在我们席位的对面。看他们谈笑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每次看到黄蓉那张脸总觉得是在看自己,而她有出格的地方,我就会感觉很丢人。

“气死我了,我去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袁靖!"我正欲起身,沈不屈连忙拉住我:"蓉儿,别生事!”

康王爷闻言,愣了一下,疑道:“沈兄弟,你刚才叫她什么?”

不屈心知口误,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没辙的朝我望来。我无奈的摇头,耸了耸肩,意思是说:想说就说吧。于是,沈不屈放心的将我的身世完完本本讲给康王爷,从他跟我的相识,讲到我死去,再讲到我重生等等,讲了很多。康王爷听得将信将疑,为了证实沈不屈的话,我回答了康王爷几个问题,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对话,果然,康王爷完全信服了。

康王爷这下全明白了,方恍然大悟,失笑道:“怪不得黄蓉病好后,前后性情差别这么大,原来不是同一人啊。偏偏我还被黄蓉迷上展天鸣的事郁闷许久,还有就是之前沈兄弟说出什么离开黄蓉又喜欢蓉儿的话,我现在总算全搞明白了。”

沈不屈不好意思的笑了,

“展天鸣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让他知道吗?”康王爷问。

我沉默了一刻,才道:“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大家图个清静。对不对?”

康王爷和沈不屈一齐点头。

“太好了,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如何。”康王爷提议。我们一起举杯祝贺--

恰在这时,门口又有人进来,全场引起一片轰动,我低头喝酒的时候,听见旁边很多人在念展天鸣这个名字,我心头一震,酒差点抖出杯外。

康王爷把手覆盖在我手上,示意我安心,同时低声道:“沉住气,对他来说,现在你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感激的点了下头。“谢谢!”

“别谢我,只要你别把我当外人就行了!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人啊。”康王爷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宽心的笑了。展天鸣入座时向四周扫了一眼,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对面席位上的我们,跟康王爷点头示意后,诧异的视线向我望来。而我则神情自若的跟康王爷沈不屈两人喝酒,作乐,完全装成陌生人。

虽然我不去注意展天鸣,不过却时时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观察我。

诗会开始了,主持诗会的人是在门口考核文人的六位姑娘中的一个。她盛装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怀中抱着琵琶先为在场的人弹奏了一曲,然后才缓缓开口向各位致欢迎词,最后讲起今天节目的规则:“各位,今年的诗会与往日不同,节目以作诗为主,游戏为辅。我先向各位说明一下游戏规则,接下来我向谁提问,请以诗词回答,如答不出便为大家献歌一曲。如果有扰乱秩序或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滚出会场。各位可有意见?”

她刚说罢,我便马上举手示意,不止红衣女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这边汇聚过来。

“有什么问题?”

“是所有人都要回答,还是由柳姑娘挑选回答对象?”我很关心这个问题,万一,如果万一柳依依问到我,那就惨了。我可不想当众出丑。

红衣女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由我决定从哪个人开始,然后依次顺序进行。”

啊?那岂不惨了!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开始叹气。

康王爷凑头过来,低笑:“别担心,有我在定不会叫你为难,到时我会提醒你的。”

活动在我的担心中开始了,红衣女子似乎有意刁难我,偏偏从我旁边算起。她先问第一人,“你有过女朋友吗?”

第一个答道:“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红衣女子笑着点头,继而问第二人:“看你的年纪已经结婚了吧,不知对你夫人如何对待?”

第二人回答:“一片冰心在玉壶。”

红衣女子转向第三位:“那你呢?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第三位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答道:“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全场哄然笑了,作答者脸更红了。红衣女子浅笑着转向下一人,“你觉得我美吗?”

轮到康王爷了,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红衣女子飞快的看了康王爷一眼,脸颊飞上一抹红晕。“还有吗?”

我左右看了看,低声问康王爷,“是不是该我回答了?”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康王爷沉吟着继续作答。

啊!我好容易想起这一句,结果被他答去了!那我答什么呀?红衣女子眼波流转,朝我看来。“你认为呢?”

“呃……"坏了,该答哪句才好?我忙开动所有脑细胞苦想,康王爷正要对我耳语,我猛然间记起重生时听到的那句诗词:"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话一出口,我突然意识到这句从何处学来,下意识的看向对面,正迎上若有所思盯看我的展天鸣。我心一跳,刚触及他的视线线闪开视线,转向红衣女子。

她点点头,看向下一位:沈不屈。“你认为他们评价的如何?”

沈不屈犹豫着不知以何作答,我突然想起恶补书中曾有一句用在这里恰到好处,赶紧站起来替不屈解围:“我来替他作答:糟粕所传非粹美,丹青难写是精神。”

不屈眼前一亮,待我回座凑到我耳边赞道:“你答的真好!”

我偷偷给了他一肘,笑了笑。刚才我话一出口,引起全场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文人们纷纷朝我投来赞赏的目光,我心里颇为得意,一句话形容就是:心有飘飘然……

活动继续进行,我心终于吁了口气,总算平安通过,没有出什么笑话。心一宽,马上倒酒喝起来。

游戏轮到对面的沈不屈时,红衣女子问及他对未来夫人的感情,展天鸣有意无意的朝我看来,缓缓答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正喝酒的我突然被酒呛到,一阵猛烈咳嗽。康王爷和沈不屈一起锤我后背,康王爷知道我此时心在慌,低声道:“他不会认出你的,不必紧张。这样你反而会露出马脚令人生疑。”

我认同的点点头。

轮到黄蓉作答了,她慌慌然向展天鸣缩去,不知该答什么。展天鸣安抚着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节目才得以继续下去--

第一圈轮完,半个时辰也过去了。当第二圈轮到我时,我被难住了,索性大大方方站起来,道:“有乐坊歌舞团在这里,我就不献丑了,那就给各位讲段笑话吧。”

滕班主坐在鸿楼主旁边冲我微微笑。红衣女子笑道:“在座的各位有一人不笑,就算失败,你还是要唱歌哦。”

我自信的笑了笑,“听我讲完就知道了。”

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开始听我接故事。我清了清嗓子,讲起来--

从前有一个孤岛,岛上有座森林和三个人。某天,有一个身边围了很多狼的妖怪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对他们说:“你们要是不想被狼吃掉的话!就每个人去林子里各带10个果子给我!!!!”

于是,第一个人不一会儿就从森林里带了10个苹果出来。那个妖怪又说话了:“你必须一口气把带来的果子吃完!不然!叫狼吃了你!”那个人开始吃苹果,可是当他吃到第8个的时候实在吃不下去了,结果他被狼吃掉了。

第二个人出来了,他带了10个草霉出来,那个妖怪对他说了与第一个人同样的话,于是,他也开始吃草莓。可是当他吃到第9个草莓的时候突然大笑起来,结果他也被狼吃掉了。

两人死后在阴间相遇了。

第一个死的人不解地问第二人:“你为什么吃到第9个就突然大笑了起来呢?”

我看见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猜故事的答案。为了增加效果,我刻意停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第二个人说:'那是因为,我看到第三个人从森林里拿了10个西瓜出来了!”

故事刚讲完,全场停了一瞬,哄然爆笑开来,还有人竟把酒笑喷出来,更多人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红衣女子扑哧一笑,半天合不拢嘴。直到鸿楼主笑呵呵着走到台中,开始主持后面的节目,仍有人在低笑。

康王爷凑头对我低声道:“没想到你还会讲故事,刚才的故事真是太好笑了!”

“她的故事可多呢,以前经常讲给我听……”不屈笑的很开心,很为自豪。

接下来是由鸿楼主主持猜字谜游戏。居然也要顺序回答。我暗暗咋舌,背背古词还可以应该过去,猜字谜嘛……可不是耍小聪明便可以过关的。游戏开始了,我现在才发觉康王爷的文采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好,所有的问题都能轻轻松松回答上来,在文中间显得格外出色。而我……

沈不屈担心的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蓉儿,我们不会怎么办?”

唉,这就是滥宇充数的下场,坐在这儿象座位长刺般令人难受。偏偏之前我刚竖立起才女形象,眼下却……

“没办法,我们各自想撤吧。”

第一次轮过来,我起身去方便,第二次轮过来,我又及时溜走;第三次正要起身,聪明的康王爷及时拉住我的手,低笑道:“你不会又要方便吧,蓉儿?再溜可就穿帮了!”

啊?我苦着脸,“可我不会猜字谜呀……”

康王爷旦笑不语,拉着我的手不放。很快,鸿楼主出题出到我这儿,谜题刚说完,康王爷就把答案写在纸上,悄悄从桌下递给我。我扫了一眼,马上说出字谜。

这一招果然不错,原本对我表示怀疑的文人马上打消了对我才女一称的疑虑。我总算可以心安气定的安心坐在这里了。沈不屈过关用的也是同样方法。期间,绿衣姑娘为大家奉客时走到这边,趁为我倒茶时,不屑的哼了一句:“你作弊!”

我笑眯眯的朝她挤眼睛。

她看了我一眼,气鼓鼓的离去。

猜字谜游戏结束,乐坊歌舞团终于上场了,多日不见,艺女们的技艺越来越精湛了,现在挑大梁的是丽娘,看她舞步娴舞,动作流畅优美,不时引起全场爆以热烈掌声。即便是文人也有个别人因激动而忘记维持形象放声叫丽娘的名字。丽娘嫣然一笑,舞得越发精彩。火爆的掌声再起,我也凑热闹的将手指凑到唇边来了个响亮的口哨--

一声响过,全场的掌声刹然嘎止,宾客们不知是谁吹的口哨,纷纷左观右望,继而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丽娘一脸诧异的朝这边望过来,舞步慢了一拍。我突然意识到这种行为原来在古代被看作是下流举动。因此,口哨一吹出,我马上装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跟大家一起左右寻找闹事之人。

康王爷扭头看向我,冲我眨眨眼睛,我则扑哧的笑了。

沈不屈低声数落道:“蓉儿,别倒乱了,当心我们被赶出去……”

我不服,“在我们那边,我是表示极拥护的意思……是褒义……”

“不许再闹了啊!”

我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点头:“难说哦。”

沈不屈心虚的看看左右,小心的与我扯开一点距离,以示清白。于是我向康王爷靠去,康王爷咳了一声,也朝旁边移去。我看看左右空出的隔离带,实在忍不住了,伏在桌上咯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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