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宇的种种反常之举已经让我起疑,如果他是林深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会不会是我想多了呢?照理说,林深应该是在东北才对,他是东北人,对,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林政宇真的是林深的话,他没有到底瞒着我啊?如果他向我说出实情,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更加稳妥。
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按平时的话我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也没有丝毫的困意。
纠结之下,我还是拨通了林深的语音电话,可无人应答,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巧合,实属正常,可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呢?即便林政宇就是林深我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我细想之后给毋大大发了一个微信,这个点儿她应该还没有休息。果不其然,毋大大秒回了我的信息。
“你竟然觉得林政宇就是林深?”不难看出毋大大语气中的震惊,她一定对我十分无语。
“对啊,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知道我喜欢克莱因瓶,莫比乌斯环还有龙胜龙脊梯田的人少之又少,我就对你还有林深说过,林政宇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总不能他认识你或者唐立明吧,可是你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他啊,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很想知道。”
“你关注的点和别人还真是不一样啊···林政宇怎么知道的?他一定是用心去感受的啊。之前听你说起过林深,你觉得他性格内向,说话有些冷淡,可林政宇好像和林深截然相反,而且他自己已经否认了,他若是林深为什么不立马承认呢?这样一来,你们爱情当中又有友情的成分,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没道理这么做啊···”
毋大大说的话在理,他若是林深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觉得林政宇可能有难言之隐。”我是这么猜测的。
“悄悄啊,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是我觉得林政宇是林政宇,林深是林深,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我知道林深曾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将他们视为同一人。”
毋大大说话总是这样一语中的,她说出了长久以来积压在我心里的那份蠢蠢欲动的情愫,但我知道我和他绝无可能,前不久林深发消息给我,他去了荷兰的首都,遥远的阿姆斯特丹,以后待在国内的时间少之又少,他在说这句话时我心痛的像是在滴血,我们在网上陪伴彼此三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又不算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换言之,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可网恋是不现实的,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破坏这份宁静的美好,也许在多年之后想起对方之时都能够会心一笑。
算起来,他现在在阿姆斯特丹应该待了有一年的时间了吧。
阿姆斯特丹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全年温和潮湿,我最喜欢的外国城市就是阿姆斯特丹,据说那里有很多的接头艺人,他们会在广场上为来往的行人画画,会吹奏各式各样的乐器,还有一群洁白的鸽子飞快的从空中掠过。
全智贤和郑宇成合作的电影《雏菊》就是在阿姆斯特丹拍摄的,我看过这个电影之后对阿姆斯特丹更是喜爱异常。
他呢?他会不会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女朋友,兴许以后还会生一个混血儿的baby···
毋大大没再回复我的消息,她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
窗外夜色已深,黑夜像是砚台中粘稠的墨汁,半晌也见不到有云朵飘过,我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我似乎听到了窗外传来夏蝉的声音。
深深说过,他小的时候喜欢那竹竿去粘树上的那些蝉,他还喜欢捕捉蝴蝶制成标本,和他共度余生一定非常有趣。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一下子从迷蒙中醒来,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阿姆斯特丹应该是白天,我拨通了林深的电话,在等待的几秒钟的时间内我心乱如麻,我一边期待着林深就是对我一往情深的林政宇,可我又不想林政宇是我曾朝思暮想的林深,为什么呢?归根究底,我想是内疚在作祟吧···
古往今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悄悄,怎么了?”电话的那头忽然传来林深的声音,“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又打算熬夜到几点?”他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好像是《恋与制作人》当中许墨的配音,深情而又内敛,这和林政宇玩世不恭的声音截然相反,我略带失望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在和他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我匆匆挂了电话,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会让林深觉得莫名其妙,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爱着的人和内心深处最怀念的人不是一个人,这是常有的事。一时间,我陷入了矛盾和自责中,我觉得我不该去想除了林政宇之外的其他男人,可感情这种事哪里是当事人能够掌握的。
一个是陪在我身边,深情款款的林政宇,一个是远在天涯的,让我怀念到心酸的林深。据说夜间是人类最脆弱的时候,内心最无助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而我又是一个惯会自我暗示的人,为了避免庸人自扰,我及时收住了自己的情绪,以免有更加不良的情绪悄悄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