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之声响彻大地,甘宁射杀一个荆州兵,忍不住嘟囔道:“这几日,荆州兵攻势越来越缓。”
“看来城下的荆州兵,锐气已经消磨殆尽了。”
“呜呜呜!”
嘹亮的鸣金之声响起,本就士气全无的荆州兵,更是你推我攘往后面跑去,居然还有一些士卒被直接推倒。
甘宁见此情形,眼中光芒大盛,暗暗想到:“若此时打开城门,领兵朝外面冲杀一番,定然能够大破荆州军。”
这个想法,就好像魔鬼的声音一般,不停回荡在甘宁脑海之中。
他急忙来到陈政面前,说道:“公子,这段时间荆州兵攻城不利,已经士气全无。”
“他们撤退之时,更是阵脚大乱,士卒们相互推攘,若此时领兵出城冲杀一番,定可大破荆州军。”
陈政见下面荆州军果真混乱不堪,亦是有些心动,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徐晃皱着眉头说道:“刘玄德并非常人,那庞士元也是智谋之士,荆州军又如何会如此混乱?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庞统那厮的诱敌之计。”
甘宁摇头道:“公明此言差矣,庞统那厮屡次三番设计都无功而返,如今必定计穷矣。”
“荆州军久攻城池不下,又损失了不少兵马,如何还能保持锐气?”
“公明莫要忘了,这些士卒在过来之前还攻打过武关,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哪怕再精锐的士卒,经受这么多挫折,料想也会变得毫无战心吧。”
“而且那庞统虽然可恶,倒也是个智计百出之人,又怎会使出如此低劣的诱敌之计?”
众人听见甘宁之言,也是暗暗点头,就连司马懿、法正也有些把握不住。
毕竟,如果这真是庞统的诱敌之计,也未免太简单了,根本不像是庞统的用计风格。
陈政环顾众人,见吴懿一直没有怎么说话,不由开口问道:“对于此事,吴将军有何见解?”
忽然听见陈政的询问,吴懿不由感到非常愕然。
他虽然投降了陈旭,在益州也算得上地位尊崇,可是与眼前的这些大佬相比,还是要逊色许多。
而且吴懿也很低调,基本不怎么出风头,所以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
故此,陈政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吴懿惊讶莫名,可他毕竟也不是庸才,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末将才疏学浅,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庞统的诱敌之计。”
“只是末将觉得,我们此行目的,不是为了击溃荆州军,而是要守住巴郡,让荆州军寸步难进。”
“出城作战有可能会大破荆州军,也有可能会中了敌军埋伏,可是只要我们死守城池,纵然那庞统有天大本领,也休想攻克江关。”
陈政闻言不由心中一震,继而向吴懿郑重施了一礼,道:“吴将军这番见解,当真是入骨三分,令我茅塞顿开啊。”
吴懿急忙回礼,道:“微末之见,让公子见笑了。”
陈政笑了一笑,转头对众人说道:“窃以为,吴将军之言大善,我等只需死守城池,等候荆州军退兵即可。”
“至于其他,无需考虑。”
甘宁等人虽然无奈,却也只得轰然应喏。
就这样,连续十日荆州军都是如此模样,甚至越来越混乱,可陈政打定主意死守城池,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城。
庞统无奈,只得宣布第一策失败,就让刘玄德准备退兵事宜。
刘备问道:“我等退兵,是否要大张旗鼓,而后引诱益州军来追?”
庞统摇头道:“非也,撤兵非但不能大张旗鼓,反而要悄无声息,最好能够瞒过益州军。”
刘备大奇,问道:“若是悄悄撤兵,不让益州军发现,他们如何会来追击?”
庞统正色道:“主公也知城内豪杰众多,每人都并非庸才,若是大张旗鼓撤兵,他们定会看穿我等诱敌之策。”
“相反,悄无声息撤退,才会让益州军觉得我们是真心退兵,他们才有可能会领兵出城追击。”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
之后接连三天,荆州军一反常态,猛攻江关,一时间,益州军感到了巨大压力。
第三天晚上,猛烈的攻城战方才结束。
荆州军鸣金收兵以后,就开始埋锅造饭,营寨之内亦是炊烟袅袅,鼓声阵阵。
城墙之上,甘宁看着远方的荆州军营寨,不由骂道:“前段时间荆州军装作毫无时士气,混乱不堪的模样,果真是在诱敌。”
徐晃亦是点头道:“观荆州军这几次模样,哪里还有士气低落的迹象?如此看来,前番那般不堪,定是诱敌无疑。”
当天晚上,荆州军营寨之内灯火通明,旌旗飘扬,隔着很远都能看到一些站岗的身影。
不仅如此,荆州军营寨之内,战鼓之声一夜未停。
次日凌晨,陈政等人吃过早饭,都来到了城墙上面,等待荆州军前来攻城。
可是众人等了半个时辰,都未曾等到荆州军,感觉有些奇怪,甘宁更是疑惑的说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法正脸色一变,惊呼道:“直到如今,还隐约能够听到战鼓之声,可是这战鼓声也未免太没有节奏了。”
“再联系前几日荆州军一反常态,猛攻城池的事情,若吾所料不差,荆州军必定是撤兵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楞。
徐晃问道:“既然荆州军想撤兵,为何还要猛攻城池?他们这样做,除了死伤不少士卒以外,又有什么好处?”
法正还没说话,司马懿就开口答道:“这也正是那庞统的高明之处,荆州军猛攻城池三日,摆出一副不攻下江关誓不罢休的姿态,我们也就不会联想到他们想要撤兵了。”
“如此一来,荆州军就就能悄无声息撤退。”
诸将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暗骂庞统狡猾。
甘宁更是急忙说道:“荆州军攻城这么长时间,又岂能让他如此轻易撤退?还望公子给我一万兵马,末将定要杀得荆州兵片甲不留。”
徐晃、吴懿等人亦是急忙请战,只有张任沉默不语。
陈政听说荆州军可能撤兵了,在感到惊愕之余,也起了领兵追击的心思。
他今年也已经及冠了,陈旭二十岁就白手起家,纵横沙场。
可是陈政自己,在先天条件这么好的情况下,仍旧没有闯出什么名声,他心中多少也有些芥蒂。
若能在追击荆州军的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陈政也会因此扬名立万。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当即说道:“荆州军有没有撤兵,尚未可知也,还是先派士卒前去侦查一番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斥候终于回返,禀报道:“荆州军营寨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些草人穿着铠甲,站在营寨四周。”
“而且荆州军营寨之内,还有一些被绑在战鼓上的羊羔,它们敲了一个晚上的战鼓,已经有些筋疲力竭了。”
诸将听见这个消息,对于法正越加敬佩,纷纷要求追杀荆州兵。此时,就连法正与司马懿,也觉得不应该错过这个良机。
陈政想了一下,觉得荆州军费尽心机,悄无声息撤兵,定然不会有诈。
他本来就有些心动,见众人再三请战,当即喝道:“传我军令,出城追杀荆州兵!”
不曾想,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任,此时却是忽然开口道:“追杀荆州兵一事,还望公子能够小心谨慎。”
陈政对于张任这个巴蜀名将,也十分敬重,听见张任之言不由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张任叹了一口气,道:“公子可曾知道,末将当初在刘季玉麾下,缘何会被主公生擒?”
陈政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数年以前,张任死死守住剑阁,哪怕自己父亲率领精兵猛将,花费很长时间都未能攻克城池。
最后还是假意撤兵,引诱张任出城来追,而后与张松里应外合之下,这才生擒张任,攻下剑阁。
站在一旁的吴懿,想起自己当时被张松胁迫,献城投降之事,亦是脸色微红。虽说附近之人都是陈旭手下,可献城投降毕竟不是好事。
陈政将张任被擒的前因后果,好好想了一遍,这才失声叫道:“将军莫非以为,那刘玄德乃是佯装退兵,想要引诱我军前去追击?”
张任道:“庞统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悄无声息撤兵,料想不会有错。”
“可那庞士元足智多谋,刘玄德又是久经沙场,纵然撤兵也会让精兵强将断后。”
“公子贸然领兵追击,不见得能够杀伤敌军,稍有不慎,还有可能会兵败,末将的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啊。”
也许张任之言有些保守,在一些人看来,甚至有些胆小怕事,可是陈政细细思量一番,反而觉得非常有道理。
当初的张任,若是再死守剑阁一段时间,不忙着出城追击关中军,想要夺回巴郡的话,也不会落得兵败被俘的下场了。
深吸了一口气,陈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对众人说道:“此次能够守住江关,已经足矣,哪怕荆州军果真撤退,也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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