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都在你身上,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所不能左右得了的,不必自责。”宗构抿抿嘴,“况且是别人抛弃的你,那人才应该自责。”
帕尔什人间蒸发,米拉有些想哭。
“多好的女孩子……”
过去在一块相处的时光,吹彻怀恋并珍惜着,“嗯,并不是所有东西都亘古不变的,就像这杯茶。”他喝了一口,“但新茶总会有,我偶像说过,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道理我懂,列车是什么呀……”
吹彻无奈地笑了笑,“就是种交通工具,类似于矮人国的蒸汽机车,可以在固定的轨道上快速前进。”
米拉看上去很开心,“哇……吹彻见识好广哎,不像我从小到大还没去过很远的地方……”
“将来会的……”
“对了,米拉。”
“嗯?”
“你是这个招待所的老板吗?”
那口茶差点喷出来,显然不是,“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我只是管理这个分部,赏金猎人招待所有好多的。”
米拉的父亲曾经是曜石赏金猎人,退休后进了管理层,米拉的职位也是爸爸的手笔,背后经常有人说她自己没什么本事,只会靠父亲。
“年轻人,如果实在心情不好,备上行李多去看看这个世界,招待所里的事情还有其他猎人,有委托不要紧的。”
没了黑龙的瞬间移动魔法他只能下步走,踩在乡间的小路上,脚底的泥土有些酥麻,雨后的祖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味,吹彻知道,那是放线菌的味道,闻起来有一种非常爽快的幸福感,忍不住多闻几口。
“也许这个世界还没有细菌这个词,对了,姐姐用暗郁草做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姐姐也不是什么坏人,登上这座山就能看到祖卡的全貌,之前在黑龙背上看过,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他还是很想体会。
“快了……”
“主人,我醒了。”
“先知小姐嘛,我快到山顶了,顶多再五分钟。”
周围的空气潮湿的很,吹彻胸口有些闷,站在原地歇了会儿,“我去暗都这件事知道吗?”
“哇,你……”
“那里生活着一群特殊的人,我这种等级低的远远望去就是座死城,而黑龙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我很疑惑这是为什么,那些人在我看来像是没有实体,跟你有些像。”
“别说了。”
吹彻根本没理会她,接着说道:“而且掌管这座城市的只有三个人,两个看城门的跟一个叫安娜的女人,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些墓碑,上面画着逝者生前的画像,这……”
“别说了!”
吹彻脑袋一震,剧烈的头痛使他站半跪在地上,他搀扶着旁边那棵树,“别……我头好痛……”
“那你还继续说下去吗?”
“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啊好痛……”
终于到达山顶,只是头还有些隐隐作痛,“祖卡的全貌,好壮观。”
“好困,这个我看腻了,吹彻,既然你去了暗都,有些事情早晚瞒不住的,我……”
“嗯?”
“我其实有名字,坂本香织。”
那个叫坂本香织的金发女孩就是先知,那时候她还有实体。
“我的天……怪不得我会觉得那么熟悉。”
至于暗都的历史与形成,以及自己无实体的具体细节她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别人的伤疤还是不揭开最好。
“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很熟悉,这也许是你的存在影响了我的记忆,如果在黑龙那儿待久了,她也会觉得很熟悉吧。”
“你还是忘不了她呢。”
“是啊,忘掉她真的好难,黑龙那么傲娇不可能主动找我的,我不会再打扰她了,山顶旁边有住处,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
楼顶,吹彻还在跟那个女的聊着。
“真的,过马路玩手机多危险,以后可要注意了哦。”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不过我还是不活了吧。”
“喂!”吹彻情绪有些失控,“我为了救你把自己命丢了,我爸妈哭的有多伤心,你应该活下去的,为什么就这么放弃自己啊!”
那女的笑了笑,“你不救我,我就可以彻彻底底摆脱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了,哈……”
“这个世界值得留恋的有很多啊,你就一点也没有吗?”
吹彻还在劝,那女的有些不耐烦了,把手机扔在地面上,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谢谢你,再见。”
随后一声闷响,不一会楼下传来了尖叫声,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封锁现场的警察,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那个女的自杀了。
吹彻赶紧跑到楼下,她的尸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了动静。
“不!”
吹彻从梦中醒来,是个噩梦,他擦擦身上的冷汗,“呼……”
“主人,您做噩梦了?”
“呼,原世界救的那个女孩,我梦到她自杀了。”
“对不起主人我白天不该意气用事的,好好休息吧,我继续睡了……”
……
后半夜睡的很安稳,下山中途吹彻没有休息,因为相较于上山轻松许多,他在一家餐馆吃了碗面回到了招待所。
“看到大祖卡全貌没,老壮观了。”
“看到了,就是雾有些大,看不太清。”
宗构老爷子开怀大笑,“那是你脸太黑,下次,下次要是天气好我陪你去。”
“您老人家多注意身体,爬山很费体力的,山上那么潮湿……”
“哈哈哈哈哈,实在不行我拄着拐杖哈哈哈哈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这段时间身边失去了好多,特别特别孤独,全城人都听到了我的名字又能怎样,现在还不是孤独的要死。”
“是啊,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列车,总会有人上来的。”
“主人,那我就是列车长咯。”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吹彻哈哈大笑起来。
宗构放下茶碗,“你小子笑什么,我说的没道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