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畅见这老者的神情,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便急切的问道:“爷爷,莫不是您知晓这丹药是何物?”
“不错,”老者点头道:“我十之八九已经知道这丹药的来历了,只不过老夫还是要听孩子你把你的身世说得清楚明白一些,我也可确定一些事情。”老者接着问道:“你说是你父亲临终之时交于你的这些东西,青岚说你是被一伙强人追赶之时救你一命,这些事情的缘由你要细细讲来!”
“是,爷爷。”
叶文畅重新整理思绪,继续讲到:“父亲自那和尚走后却是再没责罚我了。父亲与我的日子很是平和,我每逢早晚,便依那和尚赠予的口诀修身练气。慢慢的感觉自己身体强健,读书也不觉得累了。除去一日三餐,便更是刻苦读书,我深知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想得成年之后,便去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文畅说到这里眼圈微红:“这三年间,每日修身习文,休息时与同窗嬉戏,日子倒也快活,可就在一个月前忽然来了几个官差打扮的人,说是我父亲牵扯了到了一宗命案,要带他去府衙一趟,没办法,父亲本就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即便知道是冤枉的,也不得不与他们走。”
“你父亲不懂武艺?”老者忽然插口道,看神情甚是疑惑。
“唉!”叶文畅叹息一声:“他不单单是自己不懂武艺,甚至不让我学习功夫。自那和尚师傅给我口诀,我越练越是想学习一点武功。我和父亲说想找个师傅时,他差点就又要请出家法了,看来他是绝不肯让我习武的。”
“那后来呢?”邱夫人担心的问道。
叶文畅接着讲:“后来,过了大概十几天,那几个差人送我父亲回来了,此事我父亲已尽遍体鳞伤,他们便直接把父亲扔到院子里,临走时说,大人只限三天时间交出东西,否则诛灭满门。我吓坏了,忙扶我父亲进屋里床铺上躺下,我要去找郎中被我父亲拦住了,他说不碍事,都是皮肉伤,养一时就好了。我哭着给父亲倒了水,他喝了几口,我做的饭菜他也不吃。”叶文畅边哭边讲:“这一日他一直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我说话他也不理我,没办法,我便一直坐在床边陪他。到了晚上,父亲突然跟我说,文畅,你长大了,以后......”叶文畅泪如涌泉,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此时的邱夫人和菁菁已经留下了泪水。
文畅怔怔的出神,回忆着父亲临终前的情景:
“......以后要自己懂得照顾好自己,为父听你奶奶的话,自始至终不习武功,只专心文理,孰不知这世道浇漓,人心不古…...文畅,你去我书房的架子上找到一块黑色方木,在我书桌的下方有一块活动的青石,你把它挪开,里面是一个铁匣,你把那黑色方方木按着缺口不同放入上面的盖子,铁匣自会打开,你把里面的东西拿来与我。”文畅哭着,用力点了点头,按照父亲的吩咐,不一会便取出来一个油布包着的包裹,跑回来交到父亲手上。父亲颤抖着接过小包裹,:“听你的奶奶说当初你的爷爷本是习武之人,在我还未记事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家门,杳无音讯,只留下这一个包裹要传与后人。你的奶奶悲愤交集,发誓不许后人习武,要我安心读书,可如今这世道,不得武艺防身终是受尽欺凌!那日我被带走,后来被新到的知县桑天星直接押到刑房,整日里软硬兼施,逼我说出什么残缺拳谱的下落,我说真不晓得,他们说已然查出我的身世,要我三日之内务必交出,否则,你我父子命不保矣…...想来你爷爷传下来的这包裹之内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什么残缺拳谱了。”
“爹!”叶文畅哭道:“那我明日就去交于那县官,让他放过父亲!”“胡闹......咳咳咳......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不管怎样,不能落入外人之手。”说着,把那包裹递与叶文畅:“你随身带好,希望你以后能访到名师,习武强身,若有余力,锄强扶弱,造福苍生。”
“文畅,你这便收拾些衣物,柜子里还有几两银子,你带好,逃命去吧,切记不可向京城方向,一切看你的造化了。”
“爹,我不走。......”叶文畅跪步爬到床前,哭着拉住父亲的衣袖。
“连爹的话也不听了,你这是要忤逆不成?”
“爹!......”叶文畅泣不成声……
“好孩子,你去吧,你若还是我叶家子孙,便像个七尺男儿,不可优柔寡断。为父也是去与你娘团聚去了!......望你一切安好,以慰我与你母在天之灵......”自此再无声息……
“爹!”叶文畅爬起来再看父亲,已然咬舌自尽……
......
“文畅,文畅,你怎么了?没事吧?”邱夫人轻轻的摇晃着叶文畅的手臂。
“啊,姑姑,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叶文畅用衣袖擦擦眼角,接着说:“父亲叫我长大后文武兼修,希望我寻得名师,后来父亲去世了,我便跑了出来,一路上总是感觉有人追我,我一路向北逃来。自从吞食了那丹药,痛苦了几日之后便觉得精神百倍,忽然有一日,我在一处农家借宿,夜间便听到人声嘈杂,似是来抓我的,我偷偷溜出后门,夜深不知路,向前跑了没多远便滚下了一个很高的山坡,我抱着头滚下山坡,竟是一条小路,刚要前行,山坡上啸声四起,竟是齐齐的射下火箭来,我避在一株树后,可终是肩头中了一箭。我见箭雨停了,便拔下箭头,顺着小路疯跑。后来便是这老天眷顾,让我遇到了姑姑与菁菁姐,救下了我这条小命。”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叶文畅问老者:“爷爷,莫非您知道父亲留与我这些东西的来由?”
“嗯!”老者微笑点头,手捻须髯道:“听你一说已经十之八九,我再问你一句话,你可知道你祖上的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