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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意弄人

“两个月?”我吃了一惊。

陈予衡点头:“这两个月以来非但没有上朝,也不曾进宫过一次。他早就告假了。”

“前几天他还进宫了。”我说。

“进宫?进什么宫?”

我走回去坐下:“你想说什么?”

他定定道:“成遥,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突然成全你放你出宫,你在嘉运王府门前等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二哥避而不见?”

我无言以对,怔怔问:“为什么?”

“你已经背叛了皇上,莫要再对不住我二哥。"陈予衡话中有严重的警告意味。我追道:"别卖关子,把话说明白!”

“不说了。”他成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又顺手拍个砖头,弄的我更是不痛快。他一定是有问题!

我当然想过,难道我想的单纯了,陈予衡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要提醒我什么,却又不挑明。如果陈轩炎放我出宫是成全,那么莫寒的逃避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不确定,我对他感情的真假,也许是我原本是轩炎的人而显得尴尬,这么想说得过去也说不过去,说不过去是由于,因为这两点逃避我似乎都没有必要。然而我不曾问,他不曾解释。

告假……郎中……

“蝶儿,回府!”我心慌如焚回到王府,莫寒走的时候还说出去办公事,又要进宫,都是假话,他骗了我!

“王爷有没有回来?”我正好碰上小乔问。

“还没有。”

“那个郎中在哪里?我不舒服要看病。”

小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郎中出去了,我带您另找一位吧。”

“我就要让他看,他住哪里,我去等。”

“这,这……这不妥……小的说了不算,不妥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几乎要把他拎起来:“少跟我唧唧歪歪!带我去!”

他被我吓到了,依然嘴硬说:“郎中不在,我给您再找一位吧。”

我发了狠,摘下头上的发钗抵在他脖子上逼到:“再不带我去,我就杀了你!”

“我,我带您去,我带您去...”

……

我以为真的找到幸福了,想不到,上天这么喜欢和我开玩笑。

“砰!”房门被我一脚踹开,里面的人震惊的看着我,他正俯身干咳着,一方手帕掩着口,头上青筋暴露。

“陈莫寒!你怎么可以骗我!”

“遥儿!”

我栖身上前一把挥落他手中的帕子,上面鲜血淋漓,叫人看了锥心刺骨。我拾起帕子拿到他眼前质问:“这是什么,这是血!”

“什么如韵体质虚弱,感染风寒,什么要事在身马上要进宫,什么近来一直忙碌?都是你们在骗我,你们全部骗了我!”

“你若后悔,进宫去吧。”他淡淡说。

我毫不留情扇他一个耳光:“放你的狗臭屁!你当我是什么,想甩就甩!我告诉你,我不后悔,永远不会后悔!"我扑进他怀里终于崩溃:"是这个病,还是这个病,老天疯了,他瞎了,他故意耍我们.....什么前世今生,什么再续前缘,都是我自作多情,全都是他妈的狗屁!”

“遥儿,冷静下来。”

“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要再离开我,这么多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我不要你走……”

他单手轻拍着我的背,一只手抹着我的泪:“对不起,我不该心软接受你。我给不了你明天。”

“我想要明天,我想要你的明天。求求你,不要死……这次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说今生等我,怎么可以食言。”

莫寒动容,紧紧抱住我轻叹:“遥儿。”

“我来自远方,一个遥远的地方,为你而来,记着,我是天意,只是你的天意。”

“天意。”

“对,是该死的天意。莫寒,娶我吧。”韩漠,再娶我一次吧。

隋天意,隋天意,难道这就是宿命,一切只能尽随天意么……

相遇如此短暂,这哪里是天意在成全,分明是戏弄。

那个郎中是陈国的神医,他说莫寒的病已经很久了,将近两年了,能维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老郎中一阵阴阳五行的给我分析半天,说白了就是肝癌,前世得了这个病,这一世又是这个病,这简直是我们两个的劫数。

难怪他这么消瘦,韩漠病重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若不是陈予衡提醒我,我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莫寒越来越虚弱,犯病严重的时候就借口离开,我竟然毫无感觉。

时间又是这样所剩无几,我仿佛回到了21世纪,和韩漠最后度过的那段时光。每天寸步不离地依偎在他身边,守着他吃药,为他弄补品,虽然没什么起色,也坚持要每天做给他吃。

“莫寒,如果你一直躲着我,我一定会哭死的。”我向他怀里靠了靠,感受与他相守的每一个瞬间,片刻不敢放松。

他笑着说:“原本只打算看你一眼,让你走,可是看到你的时候,却不受控制的抱了你。尤其当你站在擂台上,傻乎乎乱喊的时候,我知道我躲不掉了。”

“我没有乱喊,我真是你的天意,隋天意。”

他笑笑:“你是我的天意。第一次,在大殿听你的悦耳琴声,第二次,在聚贤大会领略你的诗,然后在宁家小苑相遇,你恍恍惚惚地走向我,吱吱唔唔杵在那里不知所云,也是那么傻呼呼的,我虽未抬头,却心已动。心想,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旷世奇才,傻呵呵的样子,也别是一番可爱。居然还奋不顾身要为我挡刺客,这一举动才真是惊了我。最让我怀念的还是那个小女人,迷迷糊糊坐在宁家小苑等我等到天亮,你的举动还真是稀奇。”

我羞道:“你知道,却不来。那时候我等你的时候,多少也有点对轩炎掷气的成分。”

“你怎知我没来,我在暗处观察你的举动,想不明白,这姑娘家等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也暗自琢磨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我打趣说:“呀,你这么刻板冷漠的人也会想这个!”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味,也玩味说:“可是我上了你的当,那小姑娘后来进了宫,明明进去的时候,满腔不情愿,最后不知怎么,却和皇帝真的好上了。不过,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对你来说做皇后是件好事,我万万不敢再多加招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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