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亚,你这个愚蠢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我告诉过你们一定要秘密行事,要挟国安局的特工就可以了,为什么你们现在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让我们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暴怒的声音在电话中咆哮着。
“西塞领袖,这不是我们搞出来的,肯定是国安特工做的手脚,用来煽动老百姓的花招。”
电话那头的卡德亚急急申辩,现在他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嘛,我最信任的卡德亚绝对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的。"西北独立军的一号头目西塞在电话那头"哦”了一声,怒气方消。
“西塞领袖,现在怎么办?买合苏打已经被抓,我们的计划被国安特工们知道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撤退了?”卡德亚艰难地说道。
“不行,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永远地记住我们西北独立军的厉害。况且,阿卜杜热还没有救出来,那个惊天的秘密,也只有他才知道,我必须要见到他。你越快发动进攻越好,阿卜杜热,必须要救回来。听到了吗?是必须。况且,如果你们再不发动进攻以施加压力,恐怕再过些日子,什么都晚了。务必要趁他们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形成之际,再发动一次进攻,强势出击,让国安局认识到我们的厉害,让民间的舆论倒戈,剑指他们,这样,他们才能迫于压力,不得不释放阿卜杜热。”西塞的声音冷如冰,寒如铁,听得卡德亚头皮发麻。
“是,伟大的领袖,我宁愿为圣战贡献自己的每一滴鲜血,包括生命!”卡德亚右手击胸,向着电话宣誓,可是,心中却一片沉重。
他知道,接下来,只要他发动攻击,那便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搏命,只不就是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嗯,很好,卡德亚,你安心的去吧。我会善待你的家人,至于买合苏打那个背叛了组织的混蛋,我会砍掉他母亲的脑袋,告诉他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至于你,我亲爱的兄弟,你放心,买合苏打并不能影响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吧,愿主保佑你!”
“无论怎样,我都要发动一次进攻,就算是死,也要让这攻击成功,并且,我要知道,那个该死的抓住了买合苏打,并能逼他说出我的计划的特工,倒底是谁。我要让他死,他必须死!必须!!”卡德亚咬牙切齿地说道,将手中的电话摔成了一堆散碎的零件。
最后的战斗,即将打响,只是,卡德亚也很清楚,那最后的胜者,不会是自己,永远都不会。
一个人,力量再强大,也无法战胜一个民族,一个国家!
已经一个星期了,网络与现实中“捉住西独的黑手”的反西独活动依旧热浪不减,大浪浪头滔天而起,滚滚不休。
大概,迫于各种压力,西北独立军的黑客们出奇地平静,一直没有发动久违的进攻,他们是一群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正在切齿砺牙。
但还是有无数民间的黑客依旧在暗中守候着野兽的到来,不抓住西独的黑手,他们誓不罢休。
这是一场关于正义与祖国安危的战争,关键的时刻,没人退缩,爱国的热血与激情激荡着人们,让他们投身于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之中,即使是坐在电脑前熬干最后一滴心血,也在所不惜。
“杨臣,他们还没有动静,怎么办?”谭潆盯着电脑上的一组组数据,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别着急,是鱼儿总会咬钩,我估计,他们近期就会发动进攻了。”杨臣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谭潆转过头去有些好笑地问道,看杨臣的样子,好像比她这个西北独立军的老对手还了解西北独立军似的。
“原本我不敢肯定,不过,随着这几天情势的发展,我越来越可以肯定了。”杨臣笑笑说道。
“怎么讲?”谭潆好奇地问道。
“你看,西北独立军这几天来根本没有发动进攻,甚至没有半点进攻的迹像,恰恰是他们正在做着充分准备的表现。”杨臣的回答模棱两可,让谭潆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根本就是废话。凭着这点不足以断定西北独立军在做充分准备,我还说他们看到这种景像吓坏了,无声地退却了呢。”谭潆给了他一个白果眼。
“别着急,你听我给你慢慢解释。”杨臣笑道。
“嗯,你说。”谭潆托着下巴,看着杨臣眼睛中闪现出的智慧的光芒,凝神在听他讲。
“听说你们抓了西北独立军的二号头目阿卜杜热?”杨臣不疾不徐地问道。
“地球人都知道啊。”谭潆吁出口长气,搞不懂杨臣倒底想要问什么。
“答案的症结就在于此。我还听说,在此之前,你们五年前也抓到过西北独立军曾经的二号人物,拉德维亚。”杨臣继续问下去。
这也是国安局一个不公开的秘密。要知道国安局对西北独立军的打击力度一直很大,除了一号人物西塞以外,其他几号人物更新换代很快,原因就在于国安局对他们是露头便打,至死方休。所以导致了西北独立军的高层领导人更换得很频繁,这倒也是个很无奈的事情了。
“嗯。怎么了?”谭潆皱眉问道。
“我想,就他们对组织的重要性和地位而言,曾经抓过的拉德维亚可是西北独立军的两朝元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对西北独立军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阿卜杜热好像没办法与之相比吧?可是,那一次,西北独立军组织营救过拉德维亚吗?”杨臣逐渐将问题引向深入。
“不,他们没有,拉德维亚被逮捕,他们就迅速更换了高层领导,也就是现在狱中的阿卜杜热。”谭潆皱起眉头,边仔细地回答道杨臣,边开始朝着杨臣指引的方向思索起来。
“问题的疑点就出来了。既然阿卜杜热的地位与重要性都无法与拉德维亚相比,那么,西北独立军为什么这一次就非得要救阿卜杜热呢?还不惜下了这样的血本?这倒底是为什么?”杨臣石破天惊地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阿卜杜热对整个组织的重要性?”谭潆喃喃自语道,努力地思索着。
“对于这样的组织而言,除了老大西塞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没什么重要性。只要有那个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在,这个组织就在,其他人,只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死了一个就再换一个,如同汽车的零部件,除了发动机之外,怎么更换都没问题。所以,阿朴杜热也没什么特殊,重要与否,只是相对而言罢了。”杨臣冷冷一笑。
“那是为什么呢?如是不是因为他的二号头目的地位,西北独立军又为什么非得这样费尽心机地要将他救回去?”谭潆有些糊涂起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按理说,你们应该清楚的。或许,是因为牵涉到某些国家机密,而你们不方便透露给我吧。这个我能理解,况且,这些也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就问题的表面现象分析到其实质所在。反正,我觉得,这个阿卜杜热身上肯定有着关系到西北独立军的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客观上逼迫着他们必须要救出阿卜杜热,甚至不惜血本,暴露了他们的精心培养的黑客杀手。既然是这样,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人,西北独立军是一定要救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是,许进不许退。而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运用多种手段发动了群众的情绪,利用民间这种庞大伟岸的力量构筑起了一条坚固至极的防线,凭他们那几个黑客,就算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并且,由于多方面的压力,那几个外围黑客早就吓破了胆,他们可能已经收手了,是绝对不会再帮西北独立军了。
那么,面对这种情况,西北独立军还想进攻,就只能自杀式的背水一战了。如果我是西北独立军,那我会越快发动这场战争越好,因为,人民的力量已经被发动起来,一个全面坚固的防御工事即将建成,他们再不进攻,再等下去,成功的机率会更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杨臣侃侃而谈,条分缕析,分析得十分透彻。
“可是,他们发动这样的自杀式进攻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被我击退,甚至被我们逮捕,西北独立军的力量会遭受更大的无谓的损失,他们划不来啊。”谭潆皱眉问道,在这个问题上她依旧有些不解。
“其实,我怀疑他们最开始根本就是将这次进攻当成了一次自杀式攻击。”杨臣叹了一声说道。
“嗯?什么意思?”谭潆越听越糊涂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对你们进行警告,同时也更证明他们想救出阿卜杜热的决心。这就等同于是一次人体炸弹的自杀式攻击,区别在于,这一次攻击的破坏力更大,手段更先进,结果也更惨烈。而且,最后的这一次攻击,哪怕是他们冒着暴露IP地址的危险全部被俘,也要攻击成功,所以,跟人肉炸弹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杨臣说到这里,再次叹息一声。
“那个阿卜杜热,身上倒底有什么秘密?让西北独立军这么迫切地想要将他'夺'回去?”
杨臣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谭潆的脸上。
"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阿卜杜热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惹得西北独立军狗急跳墙了。
当时只是根据我们的人的情报,在边城的一个山区将他抓获。当时,他像是在那里寻找着什么,但他拒不承认,跟买合苏打一样死不开口,我们也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要不然,你再帮我一次,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谭潆皱着眉头说道,也是一脸迷惑。不过,说到最后,她却笑了,半是哀求半是撒娇地说道。
“哼哼,少来,上一次答应我的条件还没办呢,把上次的条件兑现了再说吧。”杨臣气哼哼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挟恩求报,一点也不像中国古代的侠者。亏你还是个练武的人。”
谭潆有意刺激他道。
“侠不以武犯禁,如果大侠们都管用,恐怕你们这群国安特工也就没什么搞头了。”
杨臣不上当,反唇相激。
“给句实话,帮是不帮?”谭潆怒了,竖着两道好看的小眉毛说道。
“唉,我直觉地感到,这个阿卜杜热是没人能撬开他的嘴巴的,我也不例外。恐怕,他比那个买合苏打还要难对付得多,不信,从这一次西北独立军因为他而大动干戈的事情上就能看得出来。谭潆,对付这种心志极其坚韧的人,我也没办法的,你也别强人所难了。”杨臣无奈地说道。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买合苏打这样的人杨臣撬开他的嘴尚是如此费力,而人家是具有如此重量的二号人物,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些什么消息,那该有多难?!
“唉,你说的也是实情。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谭潆也摇头而叹。
“现在我们只能这样等待吗?”她转过头去问杨臣说道。
“你说呢?除了等待,难道还能做些别的什么吗?别着急,钓鱼就得有耐心,如果没有耐心,鱼儿即使咬钩了,也会因为你的心急而逃掉的。”杨臣说道。
不过,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弄反了,现在杨臣倒像是个已经出道多年的资深特工,而谭潆看上去看像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嫩芽子。
或许,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糊涂的,况且,又是在杨臣这样智深如海的人面前,一切倒也情有可原了。
“还别说,你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尤其是那一招李代桃僵的反间计,真是很具有效果呢。惊天动地的,现在民众的怒火已经被点燃,这也帮了我们一个最大的忙,不但沉重地打击了西北独立军的嚣张气焰,也借机转移了民众的视线与精力,让他们从盯着政府的不作为导致惨案转移到了对西北独立军的憎恨之中,不但无形中让我们减轻了那巨大的压力,同时,也让我们的力量全面增强,现在,光是那已经组织起来五千名民间黑客,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他们起到的震慑作用和实际作用,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想,杨臣,真是该感谢你呢。”谭潆有些崇拜地望着杨臣说道。
“嘿嘿,这个倒有些愧不敢当了。我这也是破釜沉舟的冒死一搏,所幸,倒也不辱使命。”
听了谭潆的赞扬,杨臣身上就禁不住有些发飘,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如果按你说的,西北独立军威胁未果,马上就要破釜沉舟地发动最后一击了。前几天你已经分析过他们肯定会放弃金融股市系统,转而攻击交通铁路运输线路,那你觉得,他们现在最有可能攻击的交通路线到底是哪里呢?”很明显,谭潆已经对杨臣的崇拜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了。
“这个,你得问一个人,我现在不清楚。”杨臣忽然间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神秘地向谭潆说道。
“问谁?”谭潆有些稀里糊涂的。
“问上帝吧,他老人家知道的比我多。”杨臣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该死的,你敢耍我!”谭潆气得伸出小拳头就是一阵乱打,杨臣抱头躲闪不休。
好在这是一个单间,不怕有其他人看到,谭潆可以放开了尽情的虐待杨臣。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紧急的脚步声,密集的敲门声几乎是在同时响起,有人急促地喊了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