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举起了手,杨臣慢慢地从那个女人身侧站了起来,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从这个女人强悍的身手以及脸上那种淡然不惊的表情来看,她绝对是个老手,干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头一回,所以,杨臣审时度势,决定观察一下,暂时不敢耍什么花样。除了最开始说了句话之外,由始至终,那个女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杨臣,用枪平平地指着他,眼神里不时有寒芒闪烁。
“我说小姐,咱们好像是个误会。我来这里看望朋友,却不料遇到了你,你不会是我朋友新泡上的妞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杨臣讪笑着没话找话,可是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那个美丽的女人,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神情上的每一个变化。
那个女人却并不说话,只是用枪指着杨臣,缓缓地站了起来,左手伸上去摸了摸脖子,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愤怒的寒光。看样子,刚才杨臣的下手的确很重,那个女人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几个粗大的指印,到现在,脸上由于窒息产生的潮红的还未完全褪去。
她很年轻,大约也就二十三四岁,跟杨臣差不多。个头很高,几乎要与杨臣平齐了,大概在一米七七、七八之间,对于女人来说,除了在模特圈子和体育圈子里,这种身高并不多见。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黑得发亮的秀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垂在脑后。虽然个头很高,但却丝毫不像平时那些高个儿的女孩子有一种骆驼似的驼背或是产生一种晃晃荡荡的感觉,而是浑身上下线条流畅,既有一种女性的阴柔美,同时也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飒爽之气,体形绝对火爆一流,养眼至极。
束身的运动装紧紧贴在身上,恰到好处地衬出了那完美的线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并且,可能是长期艰苦训练的缘故,让她看上去身上的每个细微的地方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这女人只是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一头灵活机警的母猎豹。
杨臣用专业的选拔运动员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女子,心头有些恍然,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在黑暗中为什么那么吃力却还没有完全放翻人家。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个近身格斗的高手!不过,他的这种打量的眼光落在了那个女人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味了。大概是误认为杨臣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上上下下盯着自己看个没完没了,一副标准的色狼相,她的眼睛里禁不住掠过了一丝鄙夷的神色。并未说话,她只是用枪比了比,示意杨臣转过身去,随后,腾出左手来在杨臣身上快速地搜查起来。
“小姐,我可没有任何攻击性武器,搜身就不要了吧?毕竟男女大防,授受不亲,这个……呃……”杨臣正油嘴滑舌地叨咕个没完,猛然间,就感到脖颈间受了一下重击,巨大的冲击力袭上了头部,鼻子、嘴角,一瞬间便有一股热热咸咸的东西流了出来。
妈的,下手好重。杨臣向前一个踉跄,艰难地挺直了腰杆,心中狂怒不已。不过,他也没办法,人家有枪,自己再厉害总不能跟人家手里的铁家伙对着干吧?
“嗯?"身后,那个女子轻"嗯”了一声,略略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并且用的还是枪把,杨臣竟然还未倒下,这种抗击打能力倒是很惊人了。
“转过身来。”那个女人原本打算将杨臣击昏带走,不过,看情形,好像得再来上几下才能奏效,她也懒得费那个力气了。
杨臣缓缓转过身来,并不说话,只是凶狠地盯着那个女人,刚才那一击太沉重了,打得他心头火起,如果不是那鬼女人手中握着枪,他早就扑上去一拳将她打晕了。
“姓名。”那女人悠然坐在了沙发中,眯起了一对斜挑向上的凤目,冷冷地望着他问道,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杨臣不甘屈服。
“啪……”
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枪口冒出了一缕火光,子弹准确无语地高速贴着杨臣的裤管飞射出去,打在了对面的墙上,将墙皮剥下了好大的一块。特制的大口径手枪,这玩意要是打在人身上,准保会炸出一个大血洞。杨臣不禁头一麻。并且,这份眼力与准头也让杨臣胆寒。随手就是一枪,却仅仅击穿了他的裤管而未伤到他半根寒毛,如果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根本做不到。
“姓名?”那女人连眼都没眨一下,继续盯着杨臣冷冷地问道。杨臣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再不正面回答,恐怕下一枪自己身上就会少个零部件。
“王老五。”杨臣瞎编了一个名儿,却没什么技术含量,一听就是假的。
“你准备少一根手指还是脚趾?”那女人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枪,冷笑一声说道,说罢,枪已经徐徐举起。
“别别别,我说。我叫刘强。”杨臣心中一寒,知道这女人开不得玩笑,否则自己真的会遭殃。
“刘强?"那女人皱了下眉头,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看望我朋友。”杨臣硬着头皮说道。
“你朋友?你知道他叫什么?他是干什么的?”那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盯着杨臣,不紧不慢地问道,绝对是个老手。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个黑客,至于其他,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我不便于泄露他的身份。这一行的行规,你也是知道的。”杨臣耍了个小聪明,用黑客的行规来百般搪塞。
“你也是黑客?”那女人很聪明,思维异常清晰,一举便抓住了杨臣话中暴露出的种种信息。对于黑客而言,或许只有黑客才能真正地成为他们的朋友。因为他们一向是离群索居的那种人。
“勉强,算是。”杨臣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