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人证实了他的想法,肖的手上拿着一个金属盘子,上面放了一块烤好的魔兽肉。
肉上不知道撒了什么香料,混合着魔兽肉本身的香味,勾引的斯克鲁直流口水。
“给你的,你已经昏迷很久了。”肖把金属盘子递给了他。
关于界碑旁莫名出现的流沙,还有肖的突然消失,斯克鲁没有直接问。
他接过来盘子,盘子上没有刀叉,只有一块干净的布,斯克鲁用布擦了一下手,就直接用手撕下了一块。
张嘴一咬,肉很鲜嫩顺滑,吞下后仍口齿留香,斯克鲁忍不住又撕下了一块。
“你不是一个魔法的低级使用者吧!”斯克鲁擦了擦嘴巴后问道。这个肉明显就是魔兽幼崽,即使是肉质再鲜嫩的魔兽肉可不可能比的上它。
“的确不是。”肖毫不迟疑的承认了。
斯克鲁惊讶于他的诚实,“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作无法一人使用魔法?”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看着奥尔才活下来的,我对他总要有些用处的吧。整个纳勒其,只有他一个人无法释放出魔法,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我应该成为第二个。”肖这时的笑容腼腆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样子。
斯克鲁诧异于他的变化。
只过了几个瞬息,有人推门而入,是奥尔。
但他显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因为他仍旧面脸的高傲,像只骄傲的孔雀。
“你醒了?”奥尔问道,但他或许觉得自己气我的这句话过于温柔了,又接着说,“你醒了就带我们出纳勒其。我知道你可以办到的。”
他仿佛已经接受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了的事实,也接受了自己的姐姐和尊敬的叔叔死了。
斯克鲁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站着的两个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可以办到?
“您可以在流沙中救出他,您一定很厉害,带我们出去不是问题。”肖出人意料的变化让斯克鲁瞠目结舌。
但触及到对方警告的目光,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
而就在斯克鲁答应的之后,奥尔拉着肖离告辞,肖顺手还拿走了斯克鲁摆在床柜上的盘子。
他们一走出门口,奥尔就开始训斥肖,“你怎么能够对他使用敬语呢?你只能对我使用。”
肖低垂着眼眉唯唯诺诺的说,“因为他救了你啊!”
奥尔顿住了,他张张嘴一时没能说出话来,最后仿佛是为了证明是对的一样大声说,“那也不可以,除了我,都不可以。”
“那好吧。”
收到肖的回应之后,奥尔才满意的闭了嘴。
斯克鲁凭借着良好的听觉,听到了他们对话,“……”
他不知道肖没什么要在奥尔身边伪装,明明是长尾巴的卡斯兽,偏偏要伪装成无害的迪寺兽。关键是被骗者还欣然接受了。
“咕噜咕噜”,旁边的贝尔在被他拍在墙上后,就一直待在了墙边。
至于直到肖走了之后才开始叫,斯克鲁想,他可能也是怕了那个喜怒无常,厚颜无耻的男人。
想起之前的流沙,还有莫名其妙的救人,他觉得他很有必要在晚上和肖来一次深夜会谈了。
×
但很明显的是,根本不用他来找对方,当天上的两个月亮重叠的时候,肖乘着夜风来了。
柏诺贝一年干燥且炎热,只有在绿洲才有湿润的气息。而肖,就是带着这湿润的气息来的。
他穿着的白色齐小腿的白色长袍,完美的遮住了身体,而金色的长绳绑在腰间,显出有力的腰身。露在外面的小麦色小腿肌肉结实,脚上是作物的杆编成的拖鞋。
排除其他的主观因素,比起舍兰的肌肉遒劲,斯克鲁更喜欢这种内敛的力度,就像是某种优雅美丽的大型魔兽。
油灯在灯罩里燃烧,昏黄的灯光透过薄薄的一层膜,给逼仄的小屋增添了些许暖意。
“你有什么想问的,我给你机会,问吧。”肖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不羁的笑容。
“你知道奥尔陷入流沙了?”
“当然。”
“那既然你可以自己可以把他救出来,为什么还要捎上我?”
“你知道我在他眼中的形象吗?我可不能暴露啊。”他说这话时理直气壮。
“……”这个疯子还有害怕的事?
“那最后,你去哪儿了?”
“陷进去了。”
“你陷进去了?”斯克鲁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然怎么找到他?只不过,没有想到你手上的那把剑的威力那么强,居然让流沙露出了真面目。”肖扯了扯腰带感叹。
“可它变成了你。”
“流沙是没有自己的形态的,它只会根据它所碰到的人来改变自己对外的样子。而你看到的就是它原来的样子。”
肖手上攥着腰带在手指上绕了一个圈,抬头悠悠的问,“问完了吗?”
“最后一个,我怎么回来的?”
“我说过了,它害怕你的剑,把你吞完了之后,把你弄晕,然后把我们都吐出来了。我就把你们拖回来了。”
“那奥尔就没有怀疑吗?”
“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了。”肖眉头轻挑,“你做一下准备,明天我们就走。”
肖推开木门出去,而一早就醒了的贝尔一下子扑上斯克鲁的身。
斯克鲁右手拎着他长长的耳朵,左手戳了戳它毛茸茸的脸,“没出息。”
对待除他以外的陌生人,一向跋扈的贝尔都是采取攻击的方式,而对待肖的时候,却不自觉的隐藏自己的踪迹。这很不同寻常。
想起贝尔在贝利亚尔现身时仍旧是不落下风,他想,肖的魔神肯定比贝利亚尔强大的多。
他吹熄了烛光,借着月色躺了下来,然后随手把贝尔扔了出去。
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贝尔咕噜咕噜的抱怨声。
斯克鲁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如果说有什么奇怪的,那就是这个梦过于绮丽了。梦幻的色彩编织着整个梦境,一个从来不会出现在他梦里的女郎趴伏在他的胸前。
斯克鲁想要把她推开,她却像八爪鱼一样不放手。
……
“嗬,”斯克鲁大喘着气起来,他敢肯定,这绝对可以列入对他而言最恐怖的十大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