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有人开口，“是你杀了村长他们！”
他的声音颤抖，承载着愤恨。
斯克鲁回头一看，是之前把他压过来的两个少年。
“是啊！”
两个少年瞬间吟唱魔法咒攻击他，斯克鲁体力几乎消耗完了，堪堪躲过了几招。
“你们知道他是魔神的手下吗？”
其中一个少年顿了顿吟唱，大概是因为魔法力弱的原因，他们的吟唱魔法是双人的，如果其中一方停止，另一方的魔法根本无法发出来。
“肖，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他才是恶魔的手下，不然谢尔盖叔叔那么强，他怎么可能会杀得了。”
“肖，你总是那么犹豫，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亲人死了我有多么痛苦。”
“……奥尔，我的亲人也……”
“你算是他们的亲人吗？你不过是一个被捡来的替代品而已！他们死了，你不应该高兴吗？”奥尔怒目而视，肖抿了抿嘴唇，眼皮垂下，看的出来他很受伤。
斯克鲁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就这么吵起来了。
“他们之前就失去了灵魂，这不能怪我，你们的村长肯定献祭了什么。”斯克鲁还是打断了单方面的批评。
“你在撒谎，所有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奥尔的怒火转向斯克鲁。
“你确定，他们这样是过的好？”如同木雕一样现在那里的人身上的衣服穿的凌乱，眼皮都被缝在了一起，面无表情。
“他们之前能吃能喝能走，有时候还能和我打招呼，他们过的很好！”
“他们看不见你，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和你打招呼？”斯克鲁又问，奥尔看起来很奇怪。
“谁说的！他们怎么会看不见我？”
斯克鲁把之前戳倒的女人翻过身来，“你看。”
奥尔走近了看了一眼，立马被女人狰狞的面部吓住了，说话都哆嗦，“她，她的眼睛……”
他扯了扯旁边的肖的衣袖，“肖，你看见了吗？”
他惊恐的看着肖，肖轻轻点头，他还呆愣愣的看着斯克鲁，他上前去拎着斯克鲁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斯克鲁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状态，知道他现在没有攻击力，就任由他拎着自己。
“你在骗我，你使用了迷惑魔法！”
“敢问哪个迷惑魔法可以这么快就吟唱完成？”
因为魔法剑总是具有攻击性的，所以温柔的迷幻类魔法只能够通过吟唱来完成。
“你不是魔鬼的使徒吗？你有什么办不到的！”
“我不是。”斯克鲁面不改色，“你知道的，他才是，这么久你没有察觉到一点儿的不对劲吗？”
奥尔慢慢地松开抓着他的手，缓缓的蹲到了地上，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痛哭。
斯克鲁冷静的看着他，肖忍不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还有我……”
奥尔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你能帮我什么？你什么都不能帮我，你连魔法都不能释放出来，还要我和你一起！”
他毋的站起身，朝着前面那一群站立着的死尸跑去，他几乎看了每个人的眼睛，所有人的眼皮都被缝起来了。
他呆愣在那里，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姐姐。
斯克鲁对着对面的肖开口，“你不去陪他吗？”
“不用，他自己会好的。不过，倒是你，真的不是魔神的使徒吗？”之前老实无害，还有些优柔寡断的肖此时的眼睛闪着精光。
“我……算是吧。”斯克鲁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你之前就看的见他们本来的样子吧。”
“迪娜只对了他一个人施了魔法，我自然都知道。”肖淡然开口，此时的奥尔已经跑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如果及时的话，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肖含笑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整个柏诺贝，除了主城在外的所有村镇里的人都死光了，你觉得我们可以不付出任何的代价就活下来？”
他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斯克鲁反应了片刻，“你们只是想保护他们？”
“不，是他们想保护他，我是顺带的。他们也不想保护村里的人，只是为了留下和魔神交易的筹码。”
“你想听他们的故事吗？”
斯克鲁点头。
肖把整件事情娓娓道来，“迪娜是奥尔的亲姐姐，他们的父母早在一次大饥荒里饿死了。迪娜为了能够保护弟弟和保证他们的食物，在众多的男人中周旋。”
“村里的女人们都很讨厌他们，所以对迪娜的态度十分恶劣，对奥尔也算不上好。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很有能力的魔法剑士谢尔盖，他只看了一眼，就爱上了迪娜。他处处维护迪娜，也让她免于在各种男人之间的周旋。”
“一次村里组织的捕捉魔兽的活动里，前任村长死了，谢尔盖被推举为现任村长。谢尔盖一直做的很好，被越来越受村民的爱戴，连带着，对迪娜和奥尔的态度也好了起来。奥尔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记事的。”
因为被保护的太好，看到的都是好的一面，斯克鲁不禁有些悲哀。所以他才那么热爱这个村子。
“大约在四个月前，柏诺贝被唤醒了，迪娜和谢尔盖把活命作为交换，把村里所有人的眼睛和绝大部分的灵魂献祭出去，并保证把所有来到纳勒其的人眼睛挖出来，并且献祭，只留下了我和奥尔。”
斯克鲁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柏诺贝城城池以外的人只剩下几个了？”
“也不是，还有很多有本事的人。”
“哎，你想知道为什么迪娜要挖掉他们的眼睛吗？”肖恶劣的笑了。
“为什么？”斯克鲁直觉他可能不想听答案。
“因为眼珠好看啊！”肖嗤嗤的笑了。
“柏诺贝可是一个艺术家，他喜欢所有有美感的东西。”
“你知道柏诺贝城城池里留下的大多是什么人吗？”
“是艺术家。贵族们把域下的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献给他，艺术家把才华献给他。”
“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诶，你怎么不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