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无此意!”
不等天子继续斥责,贾瑜瑾就连忙认罪。
“陛下,臣对于陛下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齐王毕竟是造反的逆贼,臣一心想着早日把逆贼捉拿归案,不仅仅是要完成微臣的差事,更是对陛下的安危负责,是对天下的苍生和黎民百姓负责啊!”
天子大怒,“这么说来,还是你有理了!”
贾瑜瑾立刻再次低头,“臣不敢!”
天子看着跪在地上,也仍然肩背挺直的贾瑜瑾,心里生出了一股的愤怒,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这人闹翻的时候,毕竟虽然齐王已经大势已去,可是天下到底还没有彻底的安定下来,这些在国家危难之时,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臣子,自己不仅不能苛待他们,还要一一的重重有赏。
“朕念在你是第一次对朕不恭,而且确实一片赤子之心,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是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朕决不轻饶!你下去吧!”
天子说完,就示意面前的人下去。
贾瑜瑾抬头,还想继续挣扎一下,可是看着天子黑这的脸,以及赵德全不停地对着自己使眼色,也只能忍下来,抿着嘴唇退下。
赵德全亲自送人出来,看着他似乎还在自己的愤懑之中,便道:“侯爷何必想不开?”
贾瑜瑾看了一眼赵德全,知道此人是摄政王的人,而他自己也是摄政王阵营中坚定地一员,所以他对于赵德全,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排斥之心。
“公公不知道,我有非要亲自抓住齐王的理由。”
赵德全悲悯的看了他一眼,“要说起来,在所有的人当中,老奴对于齐王的恨意,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可是还不是照样需要忍?”
贾瑜瑾不由得再次看着赵德全,他和这人交流的机会不多,很多时候,不过是公事公办的几句话,这是第一次听赵德全说起他自己的事情。
不过看着赵德全脸上的愤怒和无力,他对于这人的感情,也有一些的感同身受。
根据他所知道的,赵德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进宫来了,那个时候他年纪小,在宫里时常会受到欺负,是先王照顾着他,后来他一步步的走到了先王的身边,在先王还是一个王子的时候,就开始贴身伺候,一直到先王去世。
这其中,赵德全对于先王的感情,只多不少。
而先王又是因为被齐王下毒,所以才垮了身子,以至于撒手人寰,所以赵德全恨先王,也不是不能说的通。
赵德全此时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并不在意贾瑜瑾打量和思索的眼神,继续说道:“这种忍,是为了自己大仇得报所做的必须的努力,我们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及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听了这一番话,贾瑜瑾也觉得自己刚才在天子面前过于莽撞了,尤其是天子连自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天子对于自己行为的愤怒之深刻。
其实仔细一想,天子的愤怒也是在请理之中,先不说天子说的那些理由,就是只从感情上来讲,天子必定是希望齐王好好地,绝不是想要自己真的抓住齐王,所以他这一个举动,首先就已经是惹得天子不快了。
“公公的话,在下记住了,多谢公公。”
赵德全看到贾瑜瑾似乎比之前想开了一点,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侯爷慢走,老奴不送了。”
贾瑜瑾连忙恭敬地道:“公公客气了,公公请留步。”
而在贾瑜瑾离开王宫之后,天子就立刻吩咐王宫的禁卫军首领吕将军搜索王宫,希望能找到齐王。
吕将军既然能做到禁卫军首领的位置,就绝不是一个蠢蛋,宁远侯想要搜索王宫,但是被天子严厉的斥责的事,他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当他领到这个差事的时候,也没有很上心,只是吩咐自己的禁卫军,要把王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搜到。
而至于结果,他并没有刻意的去强调。
而在王宫里当差待禁卫军,几乎每遇到一个贵人出事,都要搜索一次王宫,至于哪一种是上面重视的,必须要有一个结果,哪种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必太过上心,他们也有自己的判断。
所以这一次既然他们的首领,并没有三令五申的要求一定要有一个结果,那必然就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必过于认真。
所以,很快,禁卫军就已经把整个王宫搜了一遍,结果自然是齐王没有在王宫里。
天子在收到了回复之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只带着赵德全一个人,来到了之前的王后,也就是此时的太后所居住的宫殿。
因为这里已经是太妃们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在宫里最好的地段,太后所居住的宫殿,即使尊贵,可是也已经是在深宫的深处了,所以看上去有些萧条。
天子在宫门外站着,眼睛似乎无神的盯着宫门,“你说朕现在可以进去吗?”
赵德全听到天子的声音,先下意识的四周看了一下,见四下里无人,便知道天子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
而且因为他对于齐王和太后的事,也有相当的了解,所以他知道天子问的是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道:“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呢,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哪里去不得?而且这一段时间,陛下政务繁忙的紧,陛下来看太后的次数也少了,太后看到陛下,想必也是满心的欢喜。”
天子斜楞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不过到底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听到天子到来的通报声,太后的内室里一片慌乱,可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并不走,太后也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天子终于过来了,看到了自己已经有所预料,可是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