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贵美人,也被赵德全的话说的有些愣神,不过她很快就不服气的说道:“你凭什么……”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太监们就在赵德全的示意下,堵住了贵美人的嘴巴,把人拖出了大殿。
等到身影消失在大殿里,赵德全才继续看着其他的妃嫔,“各位娘娘还没有没有想要为陛下祈福的?”
大家立刻都默不作声了,不过也有几个看着情况不对,以回到自己的宫殿里为陛下抄写佛经为由,提前离开了。
顾晚舟看着此时的赵德全,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小看了这个大内总管了。
看到剩余的人再没什么意见,赵德全才转身准备回内殿,不过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顾晚舟,似乎想和顾晚舟解释。
又过了大越半个时辰左右,大王子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对着外面高声道:“请林宝成、贾瑜瑾……等大人火速进宫!”
妃嫔们听到里面开始传召外臣,再加上大王子的状态,不由得都开始猜测纷纷,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慌乱。
接着,王后也出来了,红着眼睛看着在场的妃嫔,端着架子说道:“陛下要见你们。”
大家在惶恐的气氛中,静悄悄的进入了内殿。
顾晚舟看着妃嫔们脸上带着惊惶走了进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如果她刚刚出手的话,天子可能还能再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不过,她很快又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那就是即使是她出手,也不过是暂时的延长天子死去的过程而已,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面对天子的死亡,这是所有的人都必须面对的事,而如果天子现在就将要离去,比活着更有价值,而且可以少受些痛苦,所以她做的并没有做错。
顾晚舟一心在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一时间外面的一切动静,她都听不到了。
“顾大夫,里面叫你呢!”
直到听的了香叶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还在紧闭的大门,“是天子驾崩了吗?”
香叶吓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点……”
被捂住了嘴巴,顾晚舟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有些大胆了,这里又不是现代,尤其是天子的死亡,不是可以轻易地说出口的。
于是她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香叶这才松开了手。
“顾大夫,您快去里面看看吧,刚刚我听到里面在叫你。”
香叶有些焦急的说道。
就在她话音刚落,大王子就从里面匆匆的走了出来,几步走到了顾晚舟的面前,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快看看我父王……”
顾晚舟来到了内殿,只觉得一阵浓重的脂粉味扑鼻而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王子没有注意道她的表情变化,只是把她拉到了天子的病床前,“顾大夫,您快看看。”
此时天子似乎已经快不行了,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眼睛不自然的瞪着,似乎是溺水的人一样。
“不紧要的人都快点出去,大家都挤在这里,房间里不透气,不利于陛下的病情。”
顾晚舟一边给天子诊脉,一边说道。
大王子听了,立刻转身就要对着那些妃嫔下命令,不过刚要张口,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合适,于是又看向了王后。
王后面色严肃,对着其余的妃嫔说道:“你们都先下去。”
“是。”
那些妃嫔虽然心思不一,不过在这个是时候,没有人敢和王后叫板,于是都乖乖的走了出去。
等到那些妃嫔都离开了,就是顾晚舟自己,也感觉周身的空气猛地一轻松,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而天子虽然仍然还是张着嘴呼吸,不过看上去比刚才好了一点,至少喘息声不是那么的粗重,脸色的紫色也开始渐渐地变轻。
顾晚舟给天子诊完脉以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可能是刚刚受到了什么刺激,现在的天子竟然连一个时辰都撑不到了。
而且传召外臣的话刚刚传出去,不知道林宝成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她心里想着,于是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速效救心丸,说道:“这是我自己研制的药丸,如果现在服下去,陛下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不过到底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王后听了,连忙道:“快快给陛下服下。”
顾晚舟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赵德全和大王子脸上的神情类似,都是盼着她快点给天子服下药物,让天子再多坚持一会儿,而太医院院首脸上的神情,则有些难以辨认,但是也没有明显的反对的神色。
看了一圈,她心里有了底,于是就给天子服下了速效救心丸。
等到天子服下了药丸以后,几个呼吸间,脸色就好转了不少,王后的脸上流出了难得的喜悦的表情。
而大王子也是猛地一轻松,喜悦的看着天子。
顾晚舟非常有眼色的退在了一边,太医院院首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和她站在一起。
“此处有顾大夫,我就放心了,现在陛下和娘娘和大王子一定有话要说,我就先下去了。”
太医院院首说完,就离开了。
而其他的太医院的太医们,看到院首大人都已经离开了,他们自己也都跟着离开了。
而顾晚舟在太医院院首离开之后,才意识到他的意图。
天子现在的病情,身边离不开大夫。
可是现在天子的病情,又决定了谁在这里,一定会是大家关注的目标,说不定还会遭受到其他人的注视,所以离开是摆脱麻烦的最佳办法。
而顾晚舟则就代替了太医院,作为大夫,在天子的弥留之际进行侍候。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虽然心里也有些微微的不爽,不过她的不爽也只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利用了,但实际上,她自己也是十分的愿意此时此刻留在这里的。
因为大王子虽然看上去对于燕啸然十分的信任,可王后却是一个有自己的想法的女人,说不定她会不会利用这个特殊的时刻,搞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