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心情不好,对于赵德全的态度也十分的随意,“但什么但!说!”
赵德全道:“这封信是走官送进来的,但上面没有署名,老奴有些担心。”
天子的神色也郑重起来,不过危险的事情,他是不会自己去碰的。
“后退十步,打开信,给我念。”
赵德全一脸的为难,“回陛下,老奴不识字。”
天子似乎才想起来,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不识字的。
萧妃似是施施然起身,“陛下,妾身念给你听吧。”
赵德全的脸色立刻变了。
天子也有些动容的道:“爱妃,快坐到朕的身边来,你还怀着龙子,怎么能冒险。”
萧妃捂着肚子,但是脸上却十分的坚定,“陛下,这封信来历不明,但是它既然能走官道被送到陛下的手中,它的来历也一定不简单,和陛下,和仓隋国相比,妾身的冒险算不得什么。”
她说着,顿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肚子,又对着天子道:“我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那封信里真的藏着什么危险,请陛下一定要保孩子。”
天子动容,也站起身来,搂着萧妃,动情的道:“爱妃!”
然后对着赵德全怒道:“你不识字,这偌大个皇宫,就没有识字的人了吗?你还真想让萧妃冒险吗?”
赵德全连忙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大殿,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翰林过来。
那翰林也知道这封信来历诡异,拿起信的时候,手都有些战栗了,不过他胡扯脸色坚毅的拆开了信。
拆开信后,那翰林怔了一下,对着天子道:“陛下,这是齐王的来信。”
天子怒道:“我仓隋国已经没有齐王这个封号了,只有一个逆王!”
那翰林被吓得腿一软,立刻跪在了地上,俯首扣地,“是!是逆王的来信!”
听到是齐王的来信,天子的心情就更不好了。齐王都反了多久了,竟然还能通过官道把心送进来,可见朝廷中还有不少人士是齐王的逆党。
“他写了什么?”
天子的声音冷酷的近乎残酷。
那翰林抬头,看到天子依然不动如山,便颤颤巍巍的打开心,跪在地上读了起来。
这封信,确实是齐王发来的,而且上面的内容,除了说天子已经失去民心,仓隋国屡战屡败,迟早要完蛋之外,还说了韩州的事情。
齐王在信里面大肆的宣扬韩州的高调,已经商业发展的迅速,甚至用百姓们已经富裕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
这个夜不闭户,不是之民风淳朴,而是大家都已经富裕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不会有人去偷东西,而且也不怕人来偷,因为不怕偷。
但更让天子在意的一点是,齐王在信里还说到了韩州最近给商人们改户籍的事情。
二百人商人被改成了良民的户籍,而且这些不是普通的商人,都是韩州所有行业商行的龙头。
而且齐王还在信里提到,燕啸然在不久前,已经把他在韩州经营的铁矿全部都接手,里面有上万件最新的军械,而且还有战斗力强大的新式武器。
不仅如此,燕啸然缴获了他的武器还不算,就是燕啸然自己,也发明了一种威力十分强大的武器,可以杀人于数百步之外,威力之大,天地变色。
齐王还在信里说,“这种武器的威力,把我吓得连反抗都不敢,连忙撤军了,可是在世子和你们单王以及其他王军对峙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种武器,难道是燕啸然私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然后齐王根据种种迹象,推测出:“燕王将要反也,仓隋国危也。”
如果天子愿意和他联手,一起打击燕王的话,将来江山他们两人平坐,如果天子不和他合作的话,他们两个都要被燕王这个深藏不露的给吃掉。
那翰林读完这封信,想死的心都有了。
齐王在信里与其嚣张,而且用词多有不敬,对天子极为蔑视。
而且齐王还提到了燕王要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啊,虽然他觉得燕王不会谋反,这一定是齐王的反间计。
可……齐王言之凿凿,而且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天子本就是多疑的性格,就算不会因此治燕王的罪,但也一定会对燕王有所怀疑。
翰林想着天子可能的怒火,以及会不会发解到自己的头上,一时间冷汗淋漓,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天子确实被气得浑身战栗,搂着萧妃的胳膊个分外用力。
萧妃疼的脸都变形了,但是这封信的内容过于震撼,天子现在处于暴怒之中,就算她平日里尽得天子的宠爱,此时也不敢对天子说什么。
尤其是刚刚天子虽然看似是让赵德全读信,但其实仔细想来,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试探,天子也担心萧珺书在韩州那里,已经被燕啸然收买,不再对天子忠心。
她还是没有得到天子全部的信任,所以她和天子之间,感情其实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利益相关,同时也互不信任。
萧妃艰难忍耐间,就听到天子的声音气的发抖,“好个逆王,好个燕啸然!”
下面的人听了,更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天子继续道:“逆王也太小看朕了,这么粗陋的离间计,也敢在朕的面前使用,来人呐,把这封信烧了!”
天子暴怒着,看到赵德全,吼道:“赵德全你去!把信给朕烧了!”
赵德全连忙从那翰林的手中接走信,但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天子又继续吩咐,“传旨下去,给我查,一定要查出这封信是怎么送到我的手上来的,那些暗中勾结齐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又小太监领旨出去之后,萧妃难受的“哼”了一声。
天子被萧妃吸引,低头一看,萧妃已经痛的脸都变形了,而且捂着肚子,十分的痛苦。
“爱妃,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子一边高声吩咐着,一边扶着萧妃走到殿后,亲自扶着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