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齐王的部下再次共聚一堂,齐王把韩家家主的信拿出了,让大家共同阅读。
冷松看了,大喜道:“恭喜殿下!大事已成一半!”
齐王心里也得意,不过却还是谦虚的问道:“不知冷先生此话,如何解释?”
冷松道:“我们现在虽然已经掌控了纪州,但纪州的世家大族,多有不服,并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大多对燕王抱有极大的希望。”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燕王如此不把世家大族放在眼里,并且严加逼迫,他们必定会心悦诚服的归顺殿下,再加上之前我们施加的种种手段,以及苍老儿的蛊虫控制,纪州就彻底的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齐王听了颔首,表示赞同。
他们现在掌握的纪州,其实和当初的韩州类似,所用的手段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对于那些关键位置的人,无论服从或者不服从,他都下令让苍老儿在其身体里面种下蛊虫,用来控制他们。
如此虽然可以让他迅速的掌握纪州的主要力量,可实际上隐患也不少,比如现在韩州的乱象,其实就是这种隐患爆发的后果。
此时如果纪州的各个力量,能够真心的归顺,他们就少了更多的后顾之忧。
冷松见齐王同意自己的看法,于是继续道:“世家之所以存在这么久远,不仅是因为他们独自的力量强大,还有就是各个世家数百年来,相互联姻,互相合作,利益关联所以才会形成一个庞大的甚至连天子都要忌惮的群体。但如今,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荆州的世家之首伍家,和韩家就是姻亲之家,我猜测,现在韩家主的书信已经送到了伍家家主的手上,如果我们在从中加把劲的话,把伍家拉拢过来,不是难事。荆州有了伍家的支持,我想我们用不了多少兵马,就能彻底的拿下荆州。到时候,荆州和纪州对韩州形成夹攻之势,燕王就是插翅也难逃!”
齐王听了冷松的话,大笑道:“我得一冷松,足可以得天下矣。”
冷松说的这些,他心里其实也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不过冷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如此清楚的看透了时局,这份心智,足以让他感到欣喜。
冷松听了,淡然含笑,并没有谦虚,不过却用眼神和表情表明了自己对齐王的忠心。
齐王手下其他人,看到冷松这一个后来者,此刻的风头竟然还在众人之上,心里都微微有些嫉妒,但现在齐王看中冷松,他们也只好跟着附和。
得到了大家的夸奖之后,冷松过来过了片刻又道:“燕王给韩家的时间是三天,韩家时间紧迫,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我们还要迅速动手。”
齐王表示赞同,和手下商量好对策之后,就立刻给韩家家主回信,表明自己愿意协助韩家主。
当天夜里,韩家家主就收到了齐王的回信,韩家主看了,并没有多少惊喜,齐王会同意与和他合作,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不过看到齐王在信里提到的计划,他倒是心头火热了几分。
如果这个计划能成,他韩家在韩州的势力,必定更上一层楼。
“伍家有回信过来吗?”
韩家主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睁眼看向身边的小厮,问道。
小厮虽然也是下人的打扮,不过双眼之中精光流露,站姿挺拔,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修为还不低。
小厮恭敬地回答道:“回家主,伍家还没有回信。”
韩家主目光略微一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道:“再等等,明日下午,他们如果还没有回信,就不必再和他们联系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给伍家一天的反应和决断时间,已经是极限了,这个是看在两家是姻亲的份上,他才会有的决定。
韩家主说完,走出书房,看着深邃的夜空。
夜空也以往一样的宁静,满天的星辰带着闪耀着光芒,千百万年来,亘古如此。
但韩家主却深沉又悠远的喃喃自语道:“这天,终究还是要变了。”
此夜难眠的不仅是韩家,远在荆州的伍家,同样是彻夜不眠。
伍家的主家之内,荆州城的各个伍家分支,都过来了,齐聚在伍家主家的会客厅内。
“各位,眼下的形势,和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同,齐王和燕王,或者说齐王和天子,我们必须要选择一家站队了。”
在把韩家主的信给众人看过一遍之后,伍家主沉声道。
伍家也是数百年积累下来的大家,自从前朝开始,他们在荆州就是一方土豪,现在又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伍家已经深深地扎根于荆州大地,同时给个分支,也在不断的向周围地区延伸。
历代天子更迭,他们韩家无论是选择任何一方,即使站错了队,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可是眼前的情况不一样,他敏锐地感觉到,眼下可能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如果是以往,他们大可任何一方都不选,无论最后坐江山的是谁,他们伍家仍然是荆州第一大家
可现在的齐王和燕王显然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齐王用蛊虫控制各个家族的主要负责人,已经令人心惊胆寒了,可是燕王此刻却下令让韩家三日之后把韩家的力量全部从军队里撤出,这就有些斩草除根的意思了。
伍家主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又给大家说了一遍,其中一个分支的家长说道:“我们和韩家本就是姻亲,况且天子已经在不断的打压贵族,我们这些世家大族,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风光,但实际上我们受到的来自天子的压迫还少吗?”
“现在齐王是天子的心腹大患,如果一旦齐王倒台,单王庸碌,燕王忠于天子,天子的大刀就要彻底的挥向我们这些世家大族了!”
伍家主看了他一眼,此人的女儿已经嫁到了韩家,会有如此的言论,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他只是颔首示意,并没有发表言论,而是看着在场的其他人,等着其他人继续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