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对本王动手?”
倪玉刚似乎刚刚发现自己被制服,怒气冲冲的道。
此话一出,其余四人都面面相觑,然后顾晚舟就成了大家的焦点。
顾晚舟咳了一声,然后看着愤怒的倪玉刚问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而已,竟然敢自称本王,你就不怕天子知道了,怪罪下来,灭你满门吗?”
倪玉刚此时也看到了燕啸然,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钦犯燕啸然,仓隋国已灭,你就不要徒劳挣扎了。如果你现在识趣投降的话,当今陛下或许会看在当初和你同为八大异姓王的份上,给你一个闲散王爷当当。”
顾晚舟问的:“难道当今陛下已经是齐王了?”
倪玉刚傲然道:“不错。本王当初审时度势,依然支持齐王陛下,所以才会被陛下封为开国贤王,有了现在的荣耀。”
顾晚舟一阵无语,看来许诺给倪玉刚的好处不小,而这个倪玉刚也真的会白日做梦,竟然把自己想象成了开国贤王。
但她现在是为了审问,所以继续问道:“当初燕王在韩州的时候,把你压制的死死的,齐王难道没有放弃你?”
倪玉刚脸色有一的难看,在他的记忆里,当初自己给齐王连夜发三道求救信,齐王都没有回自己。不过现在面对燕王残部,他自然不会承认,于是道:“齐王英明,当初不派人来支援韩州,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当燕王在整顿韩州的力量的时候,齐王已经控制了纪州,并出兵荆州,拿下了荆州之后,齐王和北方遥相呼应,前后对仓隋国天子形成夹击之势,从而一统天下。”
燕啸然脸色微沉,如果齐王拿下了纪州和荆州,确实会和齐王的封地遥相呼应,京城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
顾晚舟继续问道:“形成夹击之势之后,齐王是怎么布置的?”
倪玉刚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有些恼羞成怒的道:“反正我们胜利了,你们现在都是阶下囚。”
顾晚舟扭头对燕啸然道:“看来我的药效没有失控,问出来的都是他知道的东西,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他也编不出来。”
燕啸然颔首,不过对于倪玉刚的供词,还是有所怀疑,毕竟现在的倪玉刚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状态,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顾晚舟看到燕啸然的神色,就知道他还在怀疑,不过现在倪玉刚的状态确实有些不稳定。
她刚刚一心想把心里的不爽发解到倪玉刚的身上,用药有些过量了。
她沉思片刻,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丸,然后塞到了倪玉刚的嘴里。
倪玉刚大怒,“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暴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呆滞。
燕啸然问道:“你又给他吃了什么?”
顾晚舟道:“一种特殊的药,药效发挥以后,他将短暂的失去思考能力,只会回答自己记忆力原本就有的东西。”
燕啸然点头,没有继续再说话。
顾晚舟有些气闷,于是再次自己上阵,问道:“军中现在有多少人,可以上战场的有多少?武器和粮草储备如何?下面的将领都是哪些家族的人氏?有多少是齐王的人?”
这些都是刚刚燕啸然问倪玉刚的问题。
倪玉刚听了,呆滞的道:“韩州军中现在一共有三万七千人,可是上战场的一共有两万五千人,剩余的一万二千人,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还需要操练。武器除了发到士兵手中的,还有一万件储备,粮草可以支撑一年。下面的将领关键位置都是韩家和齐王的人,其他家族的势力控制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军队。”
“此话当真?”
燕啸然听了,猛然问道。
倪玉刚哆嗦了一下,有些胆怯的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顾晚舟道:“其余的你还想问什么,自己问吧。”
燕啸然当下也不再客气,把所有想知道的问题都问了一遍。
燕啸然听了,面色阴沉如水,韩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只是军队这一块,韩州的士兵就比当初倪玉刚在给天子的奏折上的人数多了一半,军械和粮草,也和他掌握的情况不符。
倪玉刚在给天子的奏折上写道,军械大多都是陈旧的兵器,其中已经有不少已经生锈,还有粮草,最多只能支撑半年。
审完倪玉刚,燕啸然心惊的同时,还有些庆幸,幸亏当时他和天子商量的是先到这里暗中查看一番,再给韩州运送军械和粮草。
否则的话,朝廷就是在用自己的军械和粮草,供养要反自己的军队,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得知了一些和铁矿有关的事情。
虽然齐王控制了倪玉刚,不过对他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所以倪玉刚对于铁矿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齐王招募了一个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机关大师,来为齐王设计强大的武器。
而这个人正是叶凡的同门师兄,莫开元。
他们之前一直想要探查铁矿的消息,但是派出去的人,都被齐王暗中处理掉,现在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了。
其余的,对于韩州各个世家的基本情况,以及势力分布,也都从倪玉刚的嘴里了解了不少。
“怎么样,我的药还不错吧?”
顾晚舟见燕啸然审问出了这么多的东西,不禁有些得意地道。
不过她话音刚落地,倪玉刚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燕啸然笑道:“不错。”
顾晚舟郁闷极了,于是在趁着香叶和燕忠把倪玉刚抬下去的时候,伸出嫩白的小手,在燕啸然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燕啸然立刻夸张的哀呼,“媳妇手下留情啊,我知道错了。”
顾晚舟不依不挠,“你错在哪里了?”
燕啸然眉眼带笑,看了一眼顾晚舟,然后忽然一个反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低低的道:“我不该让媳妇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