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再次低下了头,“陛下,苍老儿此人异常狡猾,而且善于用毒,抓捕他实在是有难度,所以微臣神情在半个月之内,抓住他!”
“朕就给你半个月,希望你不要让朕再一次对你失望。”
张大人连忙答应,“是!”
张大人走后,天子陷入了沉思,然后忽然又看了一眼赵德全,“你说,公主和燕王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的证据,找到了凶手?”
赵德全应对比张大人小心多了,他先是笑了一下,摆出了一副谦卑的姿态,“陛下,您问我,我哪里知道呢?兴许是他们两个是陛下的左辅右弼,所以有着不一样的地方,特意为陛下来排忧解难的呢?”
天子也笑了,“你到时会给朕打太极。”
“不过,”年轻的天子,此时脸上已经不再是稚嫩,而是已经换上了一副沉稳的气质,“左辅右弼确实是还有意思,不仅是我父王的左辅右弼,也是我的左辅右弼,他们两个是专门围着帝王生的吗?”
“这……”赵德全又露出了一脸的为难,“奴才哪里知道这些啊!”
天子看了一眼赵德全,没有再继续,“走吧,去静儿姑娘那里。”
“是。”
赵德全连忙答应。
同时,在天子起身之后,在天子看不到的角落里,脸上的露出了难受的神色。
现在天子的心思,已经不是他能琢磨的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使他这个大总管也是一样的。
或许,他也该退休了。
一行来到了静儿这里,天子就立刻挥退了所有人。
静儿狐疑的看着天子,“陛下有何事要给我讲?”
天子吸了一口气,“没有,只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案子破了,凶手就是苍老儿。”
静儿立刻露出了轻松地神色,“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京城里这一段时间可是真的压抑的不行。”
天子看着静儿,心里也充满柔情,“是公主和燕王他们破的案子,昨日夜里,燕王从死者的体内,得到了关键的证据,今日就破了案子。”
天子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快起来,带着笑容看着静儿。
静儿却笑不出来了,作为天子的身边人,她对于天子的心情,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陛下这是在怀疑顾晚舟和燕啸然两人?”
天子脸上的喜色也已经褪尽,“并不是朕有意怀疑,而是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一步。”
他说着,看着静儿,“你说,我会不会在权力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到最后不愿意离开。”
静儿也沉默了,她是见识过被贪念埋没的人的,比如自己的父王,比如齐王。
当初自己的父王和齐王两人,在人前都是一副风光的样子,但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的面目是那样的狰狞。
她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他正疑惑的看着自己,问自己他会不会被权力所埋没。
她也想要劝天子不要沉迷于这个权力,可是他毕竟是天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不考虑这些事情。
可是她确实是不愿意天子变成自己的父王,变成齐王的。
她沉默着靠近了天子,搂着天子的头,靠近自己的怀里,声音里带着温柔,但是却也有一丝的缥缈,“我相信陛下不会的。”
天子沉默的把头埋在静儿的怀里,“我一定会快速的找到我的那个王弟的,那个时候,我们秦军解脱了,我们一定要出去这个大大的笼子。”
此时的天子,对于王宫的看法和刚刚到来的时候,完全的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他以为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保护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只有自己又足够大的权力和足够大的实力,就一定会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到一点儿的伤害。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燕啸然是提防的,对于权力是热衷的。
可是时间长了,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
他在这个位子上,既然已经享受了这个位子带给自己的种种好处,那必然要承受这个位子带来的重重的束缚。
最简单的就是,他不能立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为自己的王后,而他现在能坚持自己的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静儿看着天子,又抬头看看天空,沉默不语。
顾晚舟和燕啸然两人回到了公主府,顾晚舟便要着手开始关于苍老儿在死者身上所下毒药的研究。
燕啸然却拦住了她,“你忘记了,今天的任务是给你找一个助理,以后你不必什么事情都亲自去做了。”
燕啸然虽然语气温柔,可是却显得很坚定,这让她不由得一愣,不过她随即明白了燕啸然的担心和坚持。
“好,那就听你的,我不会让自己轻易的冒险的,再说了,这件案子目前已经算是破了,这些研究也不是很紧迫,那就听你的吧。不过,对于我助理的人选,你心里有选择吗?”
燕啸然顾晚舟并没有坚持己见,而是顺从了自己,燕啸然的姿态也柔软了许多,“这个人一定要好好选。”
此时,香叶在一旁插嘴道:“公主不是在京城里办的还有一个学堂吗?不如从那里还选拔人才吧。”
顾晚舟顿时惊喜起来,“不错,还是香叶你机灵。”
其实,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学堂可是因为自从战争结束以后,对于医护人员的需求量就不是那么大了,再加上那个学堂也是别人捐的地方,所以她也就没有怎么上心。
燕啸然也听说有过这么一个地方,不过,他还是有自己担心,“那里的人可信吗?”
顾晚舟道:“可信不可信,我们去看一看不就行了,不过,那里的大夫都是各家从自己供奉的大夫里面抽调出来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香叶,这个学校现在是谁负责的?”
这其实也不能怪她,而是她现在名下的产业主要是在商会和工厂这一块,而对于学堂,她也一直都是根据当时的需要,临时举办起来的,所以她有时候还真的想不起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