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灵麒的护军大将,关乎两国邦交,出了事燕珩自然要查个清楚。
几个小公公抬了护军大将上来,殿里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手是提不动筷子了。
连朝唏嘘不已,毕竟是一个只出场了一个章节还没个名字的男人,死相还有些丑。
杜冕的效率是真的高,竟随即带了仵作进来。
现在说一下,为何连朝觉得死相有些丑。
她不曾见过护军大将,即便现在这人躺在这里,她也瞧不出他原本的相貌,因为他的皮肤发红,又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颗粒,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呢?
连朝想了一会儿,想到了冬天炭盆里的炭火,黑中发红,红中发黑。
下面的人皆是掩面皱眉,更有女子花容失色,尤以郦青月为甚。
仵作验得很快。
因为没验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像毒又不像毒,症状也没见过,不见任何伤口也不见任何异物。
燕珩阴沉着脸,在气氛变得尤为紧张之时突然开口道:“将今日上场的戏班全部给朕带来。”
趁这功夫,燕珩叫了护军大将那桌的宫女问话。
“大将何时离的席?”
“回……回皇上……的话,就在方才那支歌舞时……时离开。”
那应该是一出去便被害了。
可怜见的。
连朝叹了叹气,又追着问了一句:“是因为要出恭吗?”
这话问得有些不雅,但念及有一定的价值性,便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大将没说,只是……奴婢见他是捂着唇出去的。”
那是……要吐?
众人神色奇怪,这时戏台的管事公公也将戏班里的人带来,燕珩示意杜冕看看,谁料杜冕摇了摇头。
燕珩会意,“啪”一下重重拍在扶手上,沉声道:“少了的是谁?”
那管事公公吓个半死,“扑通”跪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话,班子里有个小花旦唤作滢滢,今日上午便不见了。”
想必便是上午同护军大将一同不见的那个。
燕珩又问:“可去找了?这戏班什么来头,她又是什么来头?”
“回皇上,这戏班……是九王爷……的戏班,奴才见他们是九王爷带着的,出了事只禀告了九王爷。”
连朝眉毛一挑,可算是扯上关系了!
于是再也无所顾忌,随着众人的视线一道看向燕璘。
那美男子正垂着眸,薄薄的两片唇微微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不见一丝褶皱,衬得他像不染尘世的谪仙。
他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缓缓地站起,然后躬身行礼——
“启禀皇兄,戏班确是臣弟的戏班,滢滢失踪也是臣弟失察,但若要臣弟担其他的罪名,臣弟不认。”
他一口一个臣弟,看起来谦逊又有些卑微,连朝清楚地看见燕珩的纠结。
“但是,今日上午滢滢与护军大将双双不见,晚间又出了这等事,你与戏台和戏班关系密切,难保不会出自你手。”杜冕冷声,殿内的气氛完全紧张起来。
有些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知道是在议论九王爷的貌美,还是在议论九王爷的用心。
燕璘依旧垂眸,在一众人当中依旧出众得明显,他看向杜冕,语气淡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八个字说得杜冕浑身一颤,连朝见杜冕吃瘪,忍不住出言相救:“然而现在九王爷最是引人怀疑,你又如何自证清白?”
语毕,连朝竟见美男子笑了起来!
只是笑得很浅,有些凉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