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早料到会找她要证据,为了烘托气氛,她用手帕抹了抹眼泪,用哭腔道:“旁的我便不说了,就说说我娘的嫁妆首饰,三天前,我恰好到城里去,遇到万宝斋当铺的老板,见他手上托着我娘的首饰,便上去问了一问,老板告诉我,说是我大伯二伯过去典当的,若乡邻们不信,自去问问万宝斋当铺的老板。”
事实当然不是恰好,而是特意去问的,颜勇颜武都好赌,但手气不好,常常输得精光,原主娘那套首饰质量不错,值点银子,他们爱去的赌馆旁边,正好是万宝斋典当铺,不可能不去当掉。
“还有昨天,我曾在村子里问谢二叔买过一小袋精细盐,谢二叔家的小囡囡在盐袋上用毛笔画了一只小老鼠,昨天晌午,被我大伯母顺走了,大家可以去我大伯家的厨房看一看,应该还在。”
画小老鼠也是指导小囡囡画的,许氏手欠得很,只要搁在显眼地方的好东西,都会死皮赖脸顺走,昨天那小袋盐,颜淡故意搁在了显眼的饭桌上,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许氏也不哭了,懵了片刻后,猛地爬起来想要奔去锁门,不过为时已晚,早有好管闲事的奔进了她家厨房,拎出来一只画着小老鼠的盐袋。
“谢二,这是从你家买的吗?”
谢二也在围观人群里,接过盐袋过去看了看,确定道:“没错!是四姑娘从我家买的!”
至此,事实如何,不用颜淡再刻意多说什么。
大伯二伯两家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面子里子丢得一干二净,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唯有颜萍,分外不甘心,舍不得跟着走,还杵在院子里,想找萧沾搭话,直接被小黑一爪子挠了手臂。
“五妹,可不要随便勾搭别人的夫君哦!”颜淡冷冷看了颜萍一眼,“五妹的名节不要了吗?”
外头的乡邻们又是一阵议论。
颜萍跺跺脚,终于愤愤不平跑了。
待人散后,颜淡关上大门,坐在石桌前对着萧沾发起了愁。
说实话,她现在毫无头绪,压根儿搞不清楚应该怎么做。
帮他谋朝篡位?老天爷啊,她现在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贫困农家女,若是重生为权贵人物,可能还有点胜算。
无钱无权的……
等等!
钱?!!!
对!先赚钱,只要足够有钱,用做生意的名义掩人耳目,在各地布络眼线,拉络可用人才,养一大批忠义勇士,慢慢从涓涓细流汇聚成汪洋。
不管做什么,总归免不了花钱,先挣钱就对了。
她除了会唱戏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厨艺,天赋异禀,尝过她手艺的人无不称赞,兴许可以尝试着开开酒楼什么的,酒楼是个人多嘴杂最容易获取消息的地方,即能赚钱,亦能收集四面八方的消息。
颜淡是个行动派,打定主意,立即进屋提出一只沉甸甸的蓝色小包裹,摊开来数了一遍,所有的家当加起来总共三十八两银子。
大炎的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文钱,约等于现代的五百块。
据她所知,大部分庄稼户除去吃喝拉撒,一年到头,也不过攒下十来两银子,原主娘因会一手好刺绣,与城里的裁缝铺有合作,辛辛苦苦才攒下这笔银子,也难怪会惹得大伯二伯家觊觎。
“小黑,帮我看看,开个酒楼要花费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