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到,林之遥直接打开公寓的门,急匆匆地关上门,跑了进去,直奔客房。
“尚之书!”林之遥叫道。
“怎么了?”尚之书用着虚弱的声音,回复道。
“你还在这儿啊,吓死我了。”林之遥趴在床边,说道。
“怎么了?”尚之书看着林之遥惊慌失措的样子,询问道。身上的伤口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感漫延,尚之书不敢大幅度的动。
“我刚才和古迟远去录口供,他们说已经抓到了幕后主使,我以为你被带走了,吓死我了。”林之遥陈述。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尚之书说。
“你没事就好,你还在就好。”林之遥说。
“嗯,放心吧。”尚之书摸了摸林之遥的脑袋,说道。
“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处理过了?”林之遥才想起正事来。
“还没……我动不了,太疼了。”尚之书说。
“我去拿急救箱,等我一下。”林之遥说完,离开了客房。
当林之遥再次回到客房的时候,尚之书的脸色比原来还要白,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流到了被子上,熏开了一大片。
“尚之书,你的伤口在哪里?”林之遥看着他满是血迹的衣服,询问道。
“你会包扎伤口吗?还是需要我自己来?”尚之书询问。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自己来啊?我来吧。”林之遥说。
“你确定你看到伤口以后不会害怕吗?不会不敢吗?”尚之书询问。
“难道我要看着你死吗?,别废话了,快点。”林之遥说。她不希望尚之书有危险,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真实面目的人,只有尚之书才能帮自己。
“这里!你用剪刀剪开这片衣服,然后就可以处理伤口了。”尚之书指了指自己的伤口,说道。
“好。要是痛你告诉我,我没有弄过,不知道手劲怎么样。”林之遥提前打好预防针。
“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赶紧开始吧。”尚之书想笑,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只要他一动,伤口就会止不住的出血。
得到首肯,林之遥小心翼翼地剪开了那片布,步入眼中的伤口让林之遥想打退堂鼓。伤口是被刀割开的,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伤口一直在出血,林之遥拿了棉花想要擦一擦,却没有任何效果。
“这个伤口好深啊,怎么会这样?”林之遥不敢再看,说道。
“怕了?”尚之书问。
“我……”林之遥说不上话来,因为她不是医生。她害怕,她害怕是因为她知道尚之书的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她不留神,那么尚之书就完了。想到这里,林之遥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带着求助地眼神望向尚之书,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没事的,拿针把它缝起来。”尚之书指令。他清楚,此时的林之遥很崩溃,只有自己给她鼓励才可以。
“不,我不要,我不行。”林之遥躲得很远,一直摇头。
“林之遥,你想看着我死吗?死马当活马医,我不会怪你的。我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救不救全在你。”尚之书说。
“我害怕……”林之遥说。
“没事的,我都可以承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尚之书说。
“我不敢……”林之遥一直摇头。
“林之遥,你希望我死吗?”尚之书说。
林之遥拼命摇头。
“那就快来救我,我真的没有力气了。”尚之书虚弱地说。
林之遥看着尚之书那越发苍白的脸,鼓起勇气,拿出了针。
“别害怕,手别抖,相信你自己。平时怎么缝衣服,现在就怎么缝伤口。”尚之书说道,努力给林之遥自信。
林之遥不敢说话,额头已经冒了一堆大汗。替尚之书清洁伤口过后,林之遥开始了缝合过程。
整个过程中,林之遥眼睛都不敢扎一下,特别认真。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错。
最后一步,收针。林之遥一直特别小心,不敢放松紧惕。直到剪刀剪断那针线的时候,林之遥才得以解脱。
林之遥松弛地瘫在地板上,一动也不敢再动了。刚才神经高度紧蹦着,林之遥手也不敢放松。现在,整个人好似一摊水,瘫在地板上。
“林之遥,你做的很好。最后一步,帮我把绷带绑起来,涂药。”尚之书说。
“好……”林之遥又立刻做起来。特别认真的完成,不敢开玩笑。
“可以了。”尚之书开口。
“嗯。”林之遥剪开了绷带,然后轻轻地打上了一个结。
“林之遥,你很厉害。”尚之书说。
“没有。如果不是你一直安慰我,鼓励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我都不能完成的。”林之遥说。
“别谦虚了,你很厉害,我以你为荣。”尚之书说。
“我先把这些血收拾一下,你躺着别动。”林之遥说。
“好。”尚之书点点头。
林之遥拿来了一个垃圾袋,然后把这些血和不干净的东西全部丢进去。
“你的衣服也脱下来吧?我拿去丢掉。”林之遥说。
“不用,会被怀疑的。”尚之书说。
“那好吧。”林之遥点点头,拿起垃圾袋出去了。
“林之遥,你先把你的手清洗一下,别一会儿出去让人看到了,会怀疑的。”尚之书说。
“谢谢提醒。”林之遥折回来,进了洗手间。
而后,林之遥出门丢了垃圾,又回到了家里。
“你要不要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啊?这件衣服已经坏了。”林之遥说。
“你刚才把剪下来的那片布料丢到垃圾桶里了?”尚之书问。
“没有,在地上。”林之遥低头一看,刚才遗忘了一片。
“那就好。”尚之书放下心中的担心。
“怎么了?”林之遥问。
“他们现在就在找我,如果让他们发现了垃圾桶里的衣服碎片,那么就可以轻松的找上门来。”尚之书说。
“可是那一垃圾袋的血……他们不会怀疑吗?”林之遥问。
“放心吧,没事的。”尚之书说。
“我们每个楼层都有摄像头,你是怎么躲过去的?”林之遥问。
“你难道不知道你们整栋楼这些天的摄像头都坏了吗?”尚之书问。
“你怎么知道的?”林之遥问。
“我能找人把你带过去,当然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停车场也有监控,所以索性就让他们全部弄坏了,现在看来也是有好处的。”尚之书说。
“你早就盘算好了?”林之遥说。
“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这样。如果不给自己留后路,那么你就会比其他人早死。”尚之书说。
“嗯,我知道了。你的这身衣服要换吗?都是血。”林之遥说。
“你家有男士衬衫吗?”尚之书问。
“嗯,有一次我去商场买的。原本想要备用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处了。”林之遥说。
“嗯,你去拿吧。”尚之书点点头,允准了。
“你现在可以动吗?”林之遥把衬衫拿了过来,可是不知道该怎么替尚之书换。
“不可以,你帮我。”尚之书说。
“我要怎么帮你?”林之遥问。
“我不能动,不然伤口会再次裂开的。你帮我脱,或者直接拿剪刀剪掉。”尚之书说。
“好。”林之遥拿起剪刀,剪开了衣服。她把这件带着血的衣服放进了一个小袋子里,放在能让尚之书看见的地方。
“你等一下,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擦一下,你身上都有血迹呢。”林之遥说。
“好。”尚之书看着前后跑的林之遥,心里笑了笑,感觉暖暖的。
过了一会儿,林之遥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和一块毛巾。小心地替尚之书擦洗,尽量避开伤口。
“这要怎么穿啊?你可以坐起来吗?”林之遥问。
“就这样套一下吧,没事的。”尚之书说。
林之遥还是不乐意,她做事情非要做到极至才满意。她不喜欢听别人的话,她觉得这件事情必需要做到完美。
林之遥小心地让尚之书双手穿过衣袖,然后手伸到后背,轻轻地把衣服拽了下来。最后,把纽扣别上了。
“好了。”林之遥满意的看着洁白地衬衫,说道。
“谢谢你。”尚之书说道,眼睛带着笑意。
“你想要休息一下吗?”林之遥问。
“我其实有点饿……”尚之书说。
“你还没吃饭是吗?我现在去给你做,你先在这里躺一会儿。”林之遥又拿来一床被子替尚之书盖上,因为本身的被子被尚之书压在身下了,而且还染上了血迹。
尚之书一个人躺在床上,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眼皮有些烦困,尚之书合上了眼睛。没有了顾虑,没有了惊心胆战,尚之书这一觉睡的很轻松,很踏实。忽然,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是他前所未有的。
林之遥在厨房里给尚之书准备晚餐。因为尚之书受伤了,所以在饮食方面只能选择清淡。林之遥给他准备了一些粥,加上了有营养的配料,然后端着这碗烫烫的粥,进入了客房。
一进去,尚之书立刻醒过来了,这是反射性的,已经成为了习惯。
“你来了……”尚之书说。
“我吵醒你了吗?”林之遥问。
“没有。”尚之书说。
“你的粥我准备好了,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啊?”林之遥问。
“你喂我吃吧?”尚之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