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式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啊。
坐在床上等着零式给她做检查，逍遥玖潇这样想着。
虽然零式有点调皮，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腹黑——
但她骨子里其实是个特别单纯善良的女孩。
出世以来，几乎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亲身体会过世俗的污浊，这样的零式，就像是繁杂红尘中的一股清流。
几天相处下来，她也对目前身处的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银天之海，鸿蒙初开时所产生的创世之力汇聚的地方。
零式便是这其中蕴育出的第一个神明——星神。
她体内的星术之力与逍遥玖潇体内的混沌之力均为创世之力的一种，属于同源分生。
难怪零式在第一次看见她时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正想着，零式故作狠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哼哼，今天是先放血呢，还是先切片呢？”
……不就是医学中的验血和取皮样吗？
她到底是怎么在第一次听到时被吓到的？
逍遥玖潇的蓝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无奈。
看到面前的人毫无反应，零式不由得叹了口气。
“开来下次得还句台词了。”
“……”逍遥玖潇无语的看着她。
零式再次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好吧，先来干正事。”
逍遥玖潇配合地伸出手，任由零式在她洁白的皓腕上东按一下西按一下。
半晌，零式将手指从她手腕上挪开。
眼中掠过一丝怪异之色：“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
“……”
逍遥玖潇无奈地道：“零式，这话你每天都要说一次。”
“是吗？”零式耸耸肩，星辰法杖从指尖转出，“那只能说明你真的是个怪物。”
柔和的治疗术落在身上，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暖意。看着身前阖眸轻唱的少女，逍遥玖潇的心中不觉泛起一丝波澜。
这般安逸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身为杀手的她，即使身居高职，也很少有能闲下来的时候吧……
有一点，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呢……
“玖潇，说说你的事呗。”零式忽然说到。
逍遥玖潇一怔，“我的事？”
“是啊，比如你的身份，你的来历，以及你为什么会受伤。”
“......身份和来历不是一个东西吗？”
“呃......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逍遥玖潇面色怪异：“你真的要听？”
“不然呢？”零式收起法杖，在她身边坐下。
“都快一个星期了，”零式开玩笑似的瞪了她一眼，“我好像还是对你一无所知。”
“……”逍遥玖潇哭笑不得，“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
“切”零式撇撇嘴，“你都快把我摸透了哎。”
零式凑到她身边：“说说嘛，你也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里，无聊的要死。”
逍遥玖潇思索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的脸上突然严肃了起来。
“嗯？”
逍遥玖潇缓缓说道“你要答应我，我今天告诉你的东西，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
“好。”零式没有问她为什么。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一双金色的眸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一抹回忆之色涌上逍遥玖潇的眼中：“我的身份，是寒山家族的旁系十三代第一人。”
“寒山家族？”逍遥玖潇刚想解释，却见零式若有所思地道：
“我听说过，似乎是初灵世界的一个杀手家族？”
“你......”
逍遥玖潇一怔，旋即在心中苦笑一声。
她果然对各个世界有所了解吗？
一般人，对于杀手都是三分好奇，七分畏惧的吧。
杀手，一个不能见光的职业啊……
零式，会不会......
轻叹一声，她有些苦涩地回答：“原来——”
“玖潇好厉害，能在这么强大的家族里成为第一人呢。”
逍遥玖潇又是一愣，接着不禁笑了起来。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是单纯的孩子啊。
“你笑什么。”零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说错了吗？”
逍遥玖潇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那么厉害啦，我只是旁系的第一人而已。嫡系那几个老妖怪随随便便就能碾压我。”
“玖潇还年轻啊。”零式撇撇嘴，“你才十几岁而已。那些老妖怪怎么也得上百岁了吧。以玖潇的天赋，以后一定可以超过他们的。”
逍遥玖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天赋怎样，你又知道？”
“......”零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觉。”
逍遥玖潇再次笑叹着摇了摇头，刚想开口，零式却又发问道：
“不过，玖潇为什么是旁系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