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萱因此给陶暮云准备了很多的东西,银钱首饰,名贵药材,还是些医术孤本,只是陶暮云只要些孤本罢了。
苏梓萱也不气馁,反正只要陶暮云是在认真给兄长治病就好了。
日子一日一日的流逝,季同终于从江南回来了。
苏梓萱在此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因而在知道是卢氏用计和苏千山在一起之后,她的心底倒没有什么波动。
据传卢氏父亲救一女子的命,那女子无以为报就在卢家待了几年,给卢家当了几年的大夫,还参与改进了一些香。卢氏一族也是那时候才一跃为江南最大的香料世家。
东西是好东西,只可惜卢氏的父亲不善经营,这一辈子又只有一个女儿,因而被苏千山收购之后,那些香料方子也被卢氏带着进了京城。
苏梓萱的母亲早逝,卢氏也不遑多让,在她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她自有记忆开始,就是母亲强颜欢笑的面孔,而对卢氏的记忆,大概就是那副幽怨的目光。
两个人都不快乐,父亲心里只有母亲,母亲却因父亲违背诺言加之兄长一事心结难解。卢氏倒是时常借着苏雪茗去见父亲,只是父亲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淡罢了。
“那女子离开前,曾经留下了一些药,卢氏一族没有用得上的,就都被带进了京城。”季同答道。
苏梓萱点头,这她倒是不意外不然卢氏一个香料世家的小姐,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毒药。
“还有一个卢氏的奶嬷嬷,在外面候着,小姐如果要问话,即刻便可叫进来。”季同低着头回话,如果不是那个奶嬷嬷知道的比较多,他自然不会带过来。
“带进来。”苏梓萱对卢氏的奶娘还有些印象,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何卢氏一死就不再府上了。
一个形容狼狈的老妇人被带进来,不必季同说,乖觉的自己跪下了。
“李嬷嬷,许久不见。”苏梓萱面色平静,但就是无端有一股压力悬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嬷嬷也是迟疑,但是想到自己一大家子的命都握在眼前人手中,还是哆哆嗦嗦的开了口。
“小姐一时鬼迷心窍想要嫁给苏老爷,但是后来生米煮成熟饭才知道的苏老爷已经娶亲。”
“小姐将家里的方子都带上了,就想着进京之后能成为自己固宠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老爷对小姐不闻不问。”说道这里,忍不住流下泪来,倒是一副真心怜惜卢氏的样子。
苏梓萱看着觉得好笑,好一副忠仆模样,如果不是此刻还说着这些话她倒以为是真的主仆情深呢。
“小姐因此心里有了怨,方子也就留下来,没有献出去。”
“到后来小小姐出生,老爷只冷淡的看了一眼就走了,小姐更是气愤。”
“若是个男孩儿就好了,小姐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总也还有个盼头。”
苏梓萱都懒得和这‘忠仆’计较,她自荐枕席时怎么没见你拦着,受的也都是她该得的。
“到后面,小小姐就算病了,老爷都不再去看一眼,小姐这个时候才有些执拗了。”她抬眼看一眼苏梓萱,看眼前人平静的双眸,心里一紧,不敢将下面的话说出口。
苏梓萱也不言语,直把这李嬷嬷急的冷汗直流。不多时,就又响起来李嬷嬷的话语声。
“少爷那年发了高烧,小姐一时鬼迷心窍,想着让少爷就这样去了,只是后来临时改了主意,用了别的药。”
“小姐下药的时候,想着夫人生您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若是少爷出了什么事,必然是要再生一个男孩儿的。”
“小姐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却不曾想,老爷还是一股脑的待在夫人身边,丝毫不理会小姐。”
“小姐这才…这才恼怒,派人偷偷在夫人的饮食里面投了慢性毒药,”话一落,李嬷嬷就坚持不住倒了地。
苏梓萱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卢氏,她怎么敢!
心里有如被刀子割伤一般,心神俱裂,母亲去世之后的那一段日子里,兄长每天哭的不能自已,她也难受的要命,却还要强打着精神去安慰兄长,那一段时日是她最难熬的时间。
原来,这一切都罪魁祸首都是卢氏。
“你继续说。”苏梓萱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寒意。
“毒药性子不猛,每日里都只下一点点,到后面积少成多,夫人又每天为了少爷的事情忧思,所以才去的那么快。”
“后来过了一年,小姐实在熬不住了,夫人去世了,大少爷也也成为一个痴儿。就跑去找了老爷,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