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轩因为太闲,被户部尚书指使着包揽了这件登记入库的活,说是有事做了,但是也不过是指使着人一趟趟的把各家送过来的银子登记一下。
他照样还是没怎么操心这件事,但是却忙着准备这一次皇帝田猎的事宜。
大齐是以武力谋得天下的,所以历代以来都尤其看中皇室子弟的骑射功夫,而自高祖开国到如今,每一年都必不可少田猎一事,甚至田猎早已经被大齐纳入五礼之一的军礼之中。
甚至有先祖还说过人生三乐,一是天下太平,二是六合大同,这第三乐就是以离狩猎。
只是如今战事要紧,不宜铺张浪费,所以今年的春猎被皇帝宣布一切从简。
从简是应该,但是问题在于这要出行的是皇帝的御撵,不是什么寻常的人家,这从简既要能真正的省下点东西来,也一定要保证皇帝的出行。
这仿佛是在为难楚奕轩。
但是幸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还有礼部的事,他只不过是刚好很闲,加上上一次舍身救驾博得皇帝的信任了,所以才将这件事交给他一个在户部混日子的人和礼部的人一起干。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楚奕轩就这样短暂的和礼部的人一起商讨着这件事,但是一走到礼部看见燕王那张脸,他就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皇兄还在呢。”楚奕轩身为七弟,自然要先行招呼。
不期然看见楚奕铭露出那嘲弄的眼神。
“怎么,晋亲王来了,本就得离开了?”他收起面上的嘲弄,但是话语里的刺却半点都没有收。
“皇弟不是这个意思,皇兄今日不是不当值吗?故而才有此一问。”楚奕轩见他这样也不太高兴,这件事是皇帝下的决定,要是真的心里不爽快,那就去宫里和皇帝说啊,拿自己撒气,真是愚蠢。
这样想着他就不由得摆正脸色,“皇兄若是实在想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只是皇弟今儿要将事情都商量好,稍后还得去和父皇禀报,就不陪皇兄闲话了。”
燕王的脸色一僵,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皇帝就一直不大待见他,甚至这段日子底下频频出事,自己都已经顾暇不及,谁知道现在由他掌控的礼部也被楚奕轩钻到空子。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是什么。
但是楚奕轩这一下也提醒了燕王,这朝中上下到处都是皇帝的耳目,今日自己对着楚奕轩态度如此,保不齐不用多久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自己本来就不受父皇待见,到时候若是又听信谗言说自己对他心怀怨言,那局面可就更差了。
“那七弟就好好忙活着,这件事可一定要办好了叫父皇舒心才是。”他假笑着,充满了不甘的祝福落在楚奕轩的耳朵里,让他突然就没了脾气。
“借皇兄吉言。”楚奕轩也和他露出这如出一辙的笑容,然后两个人相互错身而过,一个出门,一个进门。
楚奕轩和燕王这一交手,也不知道是输是赢,但是之前还有些不大配合的官员们都好像一夜之间都厉害了不少。
至少没有再说什么不妥,不行的了,一个个都是认真的和楚奕轩讨论,碰上有分歧的地方还能相互有理有据的商讨出最后的结论来。
楚奕轩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还好这些人有脑子,也省的自己还得多费嘴舌去让他们懂事。
楚奕轩晚上弄到很晚才从礼部出来,因为时辰太晚了,宫门也已经落了钥,他就干脆还是回府,听那些人说了这么多,他耳朵都有些累了。
晋王府。
“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太忙了。”苏梓萱知道前两天皇帝又给他派了任务,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累。
“这不是见小事,和礼部商量完了还得和御林军交涉,天子的安危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就只能多费些心力了。”楚奕轩说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今日一天跑上跑下,着实是有些累了。
苏梓萱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面颊,上次春耕的场面犹在脑海中,她也还记得那时候一出事所有人都往皇帝身边去,最后皇帝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丧命的人却是血流满地。
“对了,你会骑马对吧?”楚奕轩突然想到到时候春猎,围场那边宽阔的很,可以带着苏梓萱一起在围场上跑几圈,也算恣意。
苏梓萱点点头,她自小有学过,不过就是马术一般,但是还是能跑几圈的。
“会就好,倒时候咱们一起去跑跑马。”楚奕轩将下巴搁在苏梓萱的肩膀上,翘着唇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