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当然不会准,不说这女子庶出的身份,三哥那时候也早已娶了妻子,瞧着三皇子府在三嫂的管制下快要好起来了,哪里会容他这样随心所欲,不说是不准三哥娶她做平妻,就连侧妃也不准。”楚奕轩低低的笑起来。
“这件事到底有些丢人,大概除了三嫂和父皇惠嫔娘娘那里,旁人都不知道,”
“难怪呢,谁府上没有一个两个可心的美人儿,唯独三嫂闹得格外严重些,原来还有这份缘故在。”苏梓萱拿着茶,听完了这些觉得怪戏剧化的,也难怪三嫂闹得那样严重,换了她们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醋劲大,容不得人,原来是有这可能连主母的位置都保不住的风险。
换了任何人被自己的丈夫这样打脸,怕是都不能以平常心去对待了。想到自己先前用那些话来刺三皇子妃,苏梓萱心底还生出一股歉意来。
不过这件事若是写成了话本子,肯定是要叫人追捧的,而且保不齐后续就是可怜的美人是真爱,恶毒主母自食恶果,最后男女主角美满的在一起了。
世人最爱这样的情节,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仿佛这样有悖伦常的情节能叫他们窥见一丝高门大户里的无奈,借此安慰自己贫乏的人生还算安稳。也有些人觉得这样的故事存在,就代表了她们有朝一日也能飞上枝头,成为人上人。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呢,人人自危,哪怕身份高贵如王侯,还不是要看上面人的脸色。
楚奕轩看苏梓萱情绪似有些低落,以为她是感其自身,笑着道,“胡说,我这府上就只有一个可人心的美人。”
苏梓萱闻言笑笑,她也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太子从万众瞩目的高位,被拉下水,如今像个阶下囚一样,有些感伤行驶不由人罢了,而且太子连今日的除夕夜宴都没有放出来,连太子妃也没能出席。
只不过,苏梓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方才说这件事只有那几个人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详细?”也无怪乎苏梓萱这样问,毕竟就是先前蔡嬷嬷同她讲这京城人家一些不为人知的内里阴私时,都没有哪个故事如这般详细的。
楚奕轩尴尬的笑笑,看着苏梓萱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味,开口,“毕竟不是件小事,当时三哥和那女子认识的时候我也在场,瞧出点东西来,后来就有心留意了一下。”
简而言之就是八卦了,因为看一出戏牵扯出这样一出大戏来,也是有趣。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说真的苏梓萱很是好奇,听着那些人的说法,就尤其是对三皇子的说法,关于那些个霁月清风的描述,寄情诗书山水的形容词,再加上今日楚奕轩和她说的这些,她都有些想要见识一下这个三皇子和这位出挑的美人了。
真是可惜,今日没有仔细观察一下三皇子了。
“去年秋日,我和九弟无聊,就去了一个诗社办的游园会,三哥正好在那里头,我去的时候正看着他们二人于湖边攀谈,换了三哥的说法,就是才子佳人,相见恨晚。”
“就这样?”苏梓萱很是疑惑,按理说该有个比较不落俗套的开场啊,不然怎么称得上后面那一出。
不知不觉间,苏梓萱都不小心将后面那些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叫楚奕轩无奈一笑,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也不知你都在想些什么,对于三哥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以为自己遇上同样不食人家烟火的神女,就已经足够他觉得兴奋的了。”楚奕轩言语中半是揶揄,也半是嘲讽,听得苏梓萱不由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的还用这个词来形容三哥,小心让别人知道了,”
“这是九弟的原话,况且我也没觉着这句话有错,我听九弟说,有一次惠嫔娘娘叫他吃饭,不小心赶上他正看一本新到手的书看的如痴如醉,被宫人打断十分恼怒,直接和惠嫔娘娘说,吃饭都是俗人做的事,他将身心都献与高雅,以后再也不要用这俗人事情去扰乱他,”
苏梓萱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觉得这件事比之之前听故事还觉得有趣很多,“三哥可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啊,”苏梓萱眼泪都快要笑出来,这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这还没完呢,惠嫔娘娘被他气得极了,索性不管,然后三哥彻夜看书,第二日直接给饿昏了过去,此后虽也任旧爱诗书如命,却再也没有说过半点俗不俗,雅不雅的问题了。”楚奕轩也觉得神奇,身在帝王家,这样纯粹又奇怪的人实属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