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快要过年了,太子的事情不能就这样拖着不动,可是大理寺这边每次都是快要解决的时候,总会有其他的事情冒出来阻挡这件事的结案。
今日就有太子的贴身近侍走出来自首,检举太子曾经发布过这样的命令,甚至连太子原话都说出来了。
大意就是太子自视甚高觉得帝位非自己莫属,而郑清泰这样追着他的外祖姚家不放的举动就是在和他作对,毕竟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姚家是太子的人。
不如杀鸡儆猴,叫那些心思浮动之辈认清楚谁才是今后的皇帝,好让人不敢再对太子不敬,对他的人下手,不然一旦等到他登基,绝对会叫这些人好看。
这些话一出来,不说是朝臣震惊异常,连皇帝都是震怒,他自己也是那个时候走过来的,甚至一群人为了夺嫡更加惨烈。
“大逆不道!”皇帝将手上的茶杯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弹到宫人身上,但是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一概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跪在地上,生怕自己这个时候招了皇帝的眼,被斥责还是小事。
皇帝为了不叫从前的事情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重演,哪怕他不喜欢皇后,还是早早地立储,后来太子的德行能力也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前几年郑清泰的事情一出,他虽然对太子失望至极,特地扶持了大皇子一系,就是想要太子不要松懈,这两年分庭抗礼确实是叫两方都有了锻炼。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看重的太子,老早就想着他的皇位了,甚至如此大言不惭。
“传令下去,太子如今是嫌犯之身,身边不宜有太多人,骄奢淫逸哪有悔过的样子,将东宫伺候的人都撤了!”皇帝怒极,这句话一出来,众人就知道太子这一次是真的犯了天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件事中保得自己了。
梁公公听着这些话,想到某些事情面上顿时一副苦不堪言,要知道东宫可不只有太子,还有些娇生惯养的良娣小主和小皇孙们。
就是皇帝的妃子被打入冷宫了,身边也总会有一个宫女伺候着,何况东宫一宫的人。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对着皇帝道,“陛下息怒,现如今太子身边的李侧妃如今正身怀六甲,身边怕是不能缺了人。”
皇帝听着,想到太子宫里好像是还有个待产的侧妃,而且小皇孙们也养在那里,怒气勉强下压了一点,“那就把太子关在静心院里,不准出来半步,也不许叫人伺候。”
静心院是太子在东宫的主院,只将他一个人关在里头,也免得叫小皇孙受了委屈。
梁公公领了命令下去,心里却忍不住多番思量,先前时候皇帝说是将太子关在东宫,其实只是不叫他出了东宫,还是有很多人伺候着,最多就是伤了颜面,现在这下,就是真的禁足了。
梁公公叹息一声,这又与他有什么相关,伺候皇帝已经够要命的了,还是快些宣完旨,回来伺候皇帝吧。
与此同时,晋王府。
苏梓萱听着如意给她说着从外头打探来的,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等到晚间和楚奕轩用膳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说起了这件事。
“今日那跑去揭发太子的侍卫是大皇子的人?”苏梓萱比较疑惑,能做出这样的事的肯定不是太子的人,而如今这局面下,她能想到的就是大皇子。
楚奕轩微微点头,“正是,父皇先前对太子的包庇之举定然是惹得老大更加不忿,现在才明目张胆的开始陷害起太子来,”复又想到了什么,楚奕轩一笑,“但是这一出力使得绝好,手段虽是一般,却是正好能触到上位者的逆鳞。”
苏梓萱点点头,也意识到对于皇帝而言,一个时刻觊觎自己皇位的儿子,定然是喜欢不起来的。
“不过也是时候将东西放给太子了,”楚奕轩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件事情走到现在都有些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好了,现在只要再加上太子这一剂量,这出戏会更好看。
“等到太子知道了这些,会使什么样的手段?”苏梓萱从前管着苏家,后面经商,那些需要运用的都是些小手段,哪里有现在这样刺激,一环扣一环的,圈套里的人永远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每个人都在对方的圈套里兜兜转转,就看谁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我如何知晓,左不过就是拉老大下水,或者跑到皇帝面前卖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楚奕轩微顿,想起来,“身居高位,皆是多疑猜忌,如果太子的局面太过惨淡,而今老大又正得意,这一出计策,保不齐没几天就会被怀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