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大理寺监牢里,苏千山和苏浙源坐在地上,父子两相视苦笑,入狱好几日了,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爹,你说妹妹能不能逃掉?”苏浙源看着苏千山,心里却为着苏梓萱担忧。
他这几个月在陶暮云的医治下已经慢慢地好了起来,如今也有了该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智。
只是前头太多年的缺失叫他有些空白,本来之前的那些时日苏千山已经在慢慢的教他了,只是没想到一夕之间就被下了狱。
“希望她能快些得到消息,早点逃离才是。”苏千山也是满面愁容,接着道:“怕就怕这丫头送上门来。”
他心底虽然担忧苏梓萱躲不过官差,但是更担心苏梓萱一腔孤勇,回到京城。
他们已经这样了,不能叫苏梓萱再出事。
“哎,起来起来,”外边几个狱卒走到牢房前,对着里面的两个人呼喊,有一人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另外几个人就上前去给两人加上镣铐。
“这是要做什么?”苏千山面色惊疑,不明白这些人要带他们去哪里。
“自然是要去定你的罪,”那狱卒嘲弄的说着:“还磨蹭什么,赶紧走。”
苏千山与苏浙源对视一眼,认命的任人加上镣铐。
两个人在几个狱卒的看管下朝着外头走去,苏千山明白,这是要审问他们了。
而堂上,这件事震惊朝野,除了原先发现这些的傅飞翰,皇帝更是委派了太子并大理寺,全权处置此事。
而傅飞翰,在皇帝委派了太子处置私盐一事之后,便再也插不上话。
如今堂上太子端坐,大理寺卿与他分坐两边,看着被缓缓带上来的苏家父子二人,此次堂审就要开始。
“苏千山,你可认罪?”堂上太子,不怒自威,叫人震慑。
只是苏千山面色不惧,还是说出那一句“草民不认,”朝廷给了他六品的闲职挂名,他自己不习惯,这么多年面对上位者还是自称的草民二字。
“来人,带犯人吴广财。”大理寺卿得到太子的示意,便吩咐堂上官差去押吴广财来。
吴广财因为是极为重要的犯人,所以被单独收监,而今其实他早已经在堂下候着了。
“犯人吴广财,你可认罪?”大理寺卿吩咐道,这件事虽然说是太子负责,可具体的审问还是得由大理寺卿马自明来。
“草民认罪。”吴广财半点辩解都没有,直接就认了罪。
“那你可认识堂上这两人?”
“认识,就是他指示我买卖私盐。”吴广财说这句话时表情没有一丝波动都没有,看着苏千山的眼神里也没有一点心虚。
苏千山被他这样言之凿凿的样子气笑,枉他将盐行交给他管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苏千山,你可认罪?”
“草民不认。”
“吴广财,尔且仔细道来。”大理寺卿发问,走完既定的问话流程,现在终于到了重头戏。
“秉大人,苏家盐行的东家苏千山四年前暗中找到草民,要草民做那买卖私盐一事,草民不从,就被他威胁家人性命。”
“草民实在是悔不当初,早知今日,当初怎么答应这老贼!”吴广财的眼泪说来就来。
这一套说辞他初到京城被大理寺审问时就说出来过,所以才有苏家人入狱一事,而这一次他显然要更熟练。
吴广财面上的痛苦仿佛要化为实质,一声声指责着苏千山的‘奸人’行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被逼无奈才做出错事的‘正义之士。’
“后来他更是变本加厉!叫小人贿赂盐运司的大人,还有盐场的人。”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大到震得苏千山和苏浙源往边上躲。
苏千山被这一派胡言气的咬牙,“胡说八道,你…”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边上就有官差上来按住他。
“肃静。”马自明看着苏千山,面容冷肃。
“都怪小人为一己之私,助长此人嚣张气焰,这才犯下这滔天大罪,还请大人责罚啊!”吴广财的身体趴服于地上,最后一句话都已经带了十分的气愤。
“哧…”
马自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觉这一声冷哧,往发声处看,就见一名蓝衣男子不疾不徐的往里面来。
“你既都说了你是因为一己之私才犯下大错,那谁又知你是不是一面之词,诬陷于人。”蓝衣男子讽了地上人说的话,面露不屑。
“老七!”太子面露不悦,“你怎么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