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茗溪原本还因为他的前半句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结果,他话没说完,却故意卖了个关子。
狐疑的瞪着他,“是因为什么?”
“你很在意?”薄寒初深邃的眸光带着藏不住的宠溺温柔。
舒茗溪愣了愣,冷哼了一声。“谁稀罕。”
薄寒初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深。
……
舒茗溪以为他要么把她送回家,要么把她送到酒店,当车子缓缓的开进别墅小区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前者,可是,等雷克萨斯停在位于小区离门口比较近的一处别墅时,她有些懵逼。
等薄寒初把她抱下了车子,然后轻车熟路的开门,进屋,将她放到沙发上时,她就大写加粗的懵逼。
“这是哪儿?”舒茗溪瞪着他问。
“你不知道这个小区的名字吗?不是在这儿住了五年?”薄寒初开了灯,又倒了一杯温水走回来放到她手里,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
舒茗溪躲开了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逼迫自己清醒,“我当然知道,你别跟我装傻,你什么时候在这儿买的房子,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关心我,当然不会知道。”薄寒初低低的笑了笑,但是怎么看,都能看得出他的低落。
舒茗溪没来由的心里一紧,然后又被她强行按压下去。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我该回去了。”
虽然直接踩在地上脚腕还是会疼,但是并不影响她走路,舒茗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微微一瘸一拐的要往出走,就被薄寒初拦腰抱住。
“你回不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喷薄着灼热的气息在她白皙的脖颈之间,划起了一层颤栗。
舒茗溪不适应的挣扎着,“我为什么回不去?”
“因为,你的密码锁被我弄坏了。”薄寒初无耻的说。
舒茗溪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他的口,更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了。
“没关系,”舒茗溪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笑着,“我可以跳进去。”
薄寒初缓缓弯唇,“看来我还是了解你的,放心,我已经先跳进去用牙签堵住了锁孔。”
“薄寒初!”比起愤怒,舒茗溪此时更多的是震惊。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你”字差点儿脱口而出,薄寒初偏过脸去咳了一声,又看向她,英俊的轮廓染上了一层温和,“想让你留下来。”
“我凭什么要留下来,让开,我去住酒店。”
舒茗溪推他,但是她的力道在男人的眼里根本就不足为道。
“你穿成这个样子大半夜的走在马路上,真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是不是?”薄寒初微微拧了眉。
舒茗溪好笑的看着他,“有危险又怎样,绝对有人比我更难受就是了。”
薄寒初怔了怔,贴着她又近了一些,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的肌肤,“你说的对,小宝,你如果有危险,我肯定是最难受的。”
舒茗溪自然反应的耳根微热,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没出息,不知是恼怒还是悲愤,她推他的力道越发的大了,“还说你没找吕楚燃,你现在比他不要脸几百倍。”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在提别的男人,我会吃醋。”薄寒初禁锢住她的手腕,又不敢把她捏疼,只是圈着她不让她乱动。
舒茗溪,“……”
上帝啊,请把原来那个高冷的男神还给这个世界。
“你突然怎么了啊……”舒茗溪一点儿都适应现在的薄寒初。
薄寒初似乎听到她内心的想法,重新把她放在沙发上,“你乖乖坐着。我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决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不瞒你,有什么话也及时说给你听,减少我们之间因为隐瞒而产生误会的次数,我不想再跟你有一丝一毫的隔阂,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舒茗溪呆了很久,勉强的移开了目光,她不想陷入他那漩涡一般的眼眸之中。
“我能明白,但是我不想,薄寒初,前尘往事既然忘不了逃不掉,那我们能不能向前看,夫妻做不成,陌生人你又不甘心,那我们就做朋友行不行?”舒茗溪的嗓音极低,但是在这样安静的气氛里,她的话依然能够很清晰的传进薄寒初的耳朵。
薄寒初修长的食指拂过她的唇瓣,轻轻一笑,直接拒绝,“不行。”
舒茗溪抬眸看着他,双眼渐渐的浮起冷漠。
薄寒初干燥的手掌盖住了她的眼。
“小宝,现在在我的世界里,女人只有三种区分,你,女儿,路人甲,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和你做陌生人,更不会甘心和你做朋友,你要么是我的妻子,要么是在我心底一辈子的人。”
“不要总推开我,你不在的五年里,如果不是一心想着还要再守在你身旁,恐怕我已经对命运投降。”
他低沉平缓的声音像是重锤一样狠狠的敲击着舒茗溪的耳膜。
她的心脏好像骤然间停止了跳动。
如果不是一心想着还要再守在你身旁,恐怕我已经对命运投降。
20年了,他从未对她说过令人动容的话语。
可是……
“你又想用花言巧语骗我吗?回到你身旁,然后呢?再被你折磨的遍体鳞伤是不是?”
舒茗溪的嗓音在微微的颤抖着,连被他覆盖住的睫毛都在扑簌簌的眨。
那痛彻心骨的绝望她只是不想再去提,但是不代表她已经遗忘。
“我知道你不信,”薄寒初低声道,“所以给我机会去证明。”
舒茗溪不愿再说这个话题,突然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一把扯下他的手问,紧紧的盯着他问,“你刚才说‘女儿’?你女儿是谁?”
薄寒初似是不解她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很理所应当的说道,“嘟嘟……”
舒茗溪倒吸一口气,在以为他知道他和嘟嘟的关系之后,又听他继续道,“不管她是你和谁的孩子,在我心里,我都能将她视若己出,如果你有一天能够接受我,又不想再要别的孩子的话,我也答应,毕竟我是真的喜欢她。”
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舒茗溪不明白,她到底想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然,她更没有办法逃离他这所谓的厚颜无耻的追求。
“我只知道她叫嘟嘟,是小名吗?她的大名叫什么?”
在她低头沉默思索的时候,薄寒初到浴室里打了一盆温水,又拿出来一条毛巾,走到她身边一边给她擦手一边问。
舒茗溪滞了滞。
嘟嘟没有什么大名,从她出生起,就只有这么一个名字,户口本是秦南澈办的,她当时无意的拿起来一看,上面只写着“舒嘟嘟”三个字。
南澈。
舒茗溪忽然有些黯然。
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他会亲手把她和嘟嘟抛弃呢。
哪怕他曾经是她的丈夫。
一想到那将她视如珍宝的男人,舒茗溪觉得和薄寒初呆在一个空间里都觉得罪恶。
她很清楚,那个束缚了她五年的牢笼并不是完全的在她心底连根拔除,就像她曾经说的,她是真的打算和南澈努力的一心一意的走下去的。
“能不能把我送到酒店?”她漠了嗓音。
她没办法忘记她和南澈之前的婚姻关系,至少现在不行,她不能允许在离婚刚刚几个月之后,就和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薄寒初按住她的肩膀,湛湛的黑眸里尽是认真,“我说过,你如果没有办法挽回秦南澈,那么我就会守在你身边,我知道你现在的顾虑是什么,放心,你睡主卧,我在沙发上睡。我有时间等你。”
“睡沙发么,你?”舒茗溪怀疑的扯了扯唇。
“嗯,也不是没睡过,聂磊和晓晓在这儿的时候,都是我睡沙发。”薄寒初又洗了洗毛巾,脱掉她的高跟鞋,仔细的给她擦着。
温暖的触感让舒茗溪忍不住叹气,听了他略显硬邦邦的话,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拒绝。
“薄总,”她挑眉问道,“敢问晓晓是你的‘妻子,女儿,路人甲’中的哪一类?”
薄寒初,“……”
他沉默了几秒钟,答道,“第二种吧。”说完,站起来去换水。
舒茗溪哑然了半晌。
她突然想给聂磊打电话,问问他认不认薄寒初这个岳父!
不过一想那边肯定翻云覆雨,不想被聂磊记恨,所以作罢。
薄寒初把她抱起来上了楼梯,“你今晚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我们时间还很长。”
他的嗓音像是自带了催眠的功能,让喝了不少酒的舒茗溪慢慢的有了些许的睡意。
是不是真的能暂时忘掉所有的烦恼?
舒茗溪不知道,当她想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时,她已经睡着。
薄寒初看着柔软的床上她恬静的睡颜,心底像是有温暖的泉水流淌过,这一次,终于不必只拥有她短暂的一个小时。
真好。
轻手轻脚的给她卸了妆,又给她的脚腕处喷了药,她身上浅紫色的礼服还贴在皮肤上,这样睡一夜肯定不会舒服。
薄寒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事先给她准备好的睡裙,拼尽全力的去心无旁骛的给她换上。
努力的不去看不去想她身体的美好,等换好衣服后,他已经浑身都是汗水,眼睛也通红通红,下身更是有了无法忽略的反应。
舒茗溪换了舒适的睡裙后睡得更加的舒服,月光下,她白莹莹的腿就露在被子外面,泛着惹人心醉的光泽。
薄寒初几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卧。
冲到楼下的浴室里洗了两个多小时的冷水澡。
可是,那昂扬依然挺立。
站在冷水中,薄寒初自嘲的想,无论身心,小宝,你觉得我怎么能放开你?
……
翌日,舒茗溪是从悦耳的鸟鸣声中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