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啊,叫他慢点儿也行,安全第一。”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唐瑜心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与夏家人一通寒暄之后,桌子下,她掐了掐时欢手背上的肉,皮笑肉不笑地对时欢说道:“欢欢,这是箫箫,靳北的未婚妻,也是你未来的婶婶,还不快喊一声婶婶?”
说完,又转过视线,看向坐在时欢对面的那个女人,脸上堆满了笑。
“箫箫啊,这是时欢,是琴茵领养的孩子,这些年一直跟着靳北长大,以后你和靳北要是结婚了,她还得叫你一声婶婶呢。”
原本,老夫人她们看到夏家人到来的时候,脸上还满是欢喜。
当时欢过来后,除了陆严之依然保持着平日的严谨,老夫人和刘淑媛的脸色是瞬间就变了。
刘淑媛不待见时欢,是因为女儿陆雪微的原因。
老夫人就更不用提了,自从上次在山庄闹进医院开始,老夫人心里就一直很抵触听到时欢的名字,巴不得时欢以后都别进陆家大门。
听着唐奶奶左一句婶婶右一句婶婶的,时欢心口压抑得紧。
看到一桌子人都对她不太友好,她想要逃,但理性告诉她,她不能这样,不能给陆叔丢人,更不能让陆叔难堪。
“陆爷爷好,老夫人好。”目光直接略过刘淑媛,时欢先后对陆严之和老夫人打了声招呼。
陆严之点了点头:“在自己家里不用这么紧张,都是自家人。”
男人一般都见惯了大场面,何况时欢只是个孩子,陆严之自然不会计较太多。
老夫人却不一样了,不管时欢的眸光有多讨好,她不但不予理会,反而冷哼一声,将视线转向别处。
时欢心里凉了凉,不过,没有关系,外人对她什么态度,她不在意,她只在意陆叔。
她抬起头,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对面。
而此时此刻,夏箫箫也正朝时欢看了过来。
这是时欢第一次见夏箫箫。
看到夏箫箫的那一刻,时欢原本还藏着压抑的眼眸,顿时就愣住了。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是谁?
这不正是陆叔之前的那个未婚妻——夏天么?
看出时欢的疑惑,唐瑜心在一旁说道:“箫箫是夏天的孪生姐姐,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欢欢,还不快叫婶婶。”
原来是孪生姐妹,难怪,连额上的那颗痣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眼前那个和夏天生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时欢心情十分复杂。
她原想着,这个突然半路上杀出来的新的未婚妻,即便是陆叔的初恋,既然是夏天的姐姐,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可是,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除了有着一张和夏天一模一样的脸孔,论气质论休养,夏箫箫都绝对高夏天一大截。
不,不但是高夏天一等。
夏箫箫身上的气场和贵气,是寒城甚至全国,都很难找到与她相匹敌的女人。
夏箫箫身上穿着一身洁白胜雪的白色长裙,视线中,她长着一双看似永远笑盈盈的丹凤眸,美丽的脸蛋上,线条十分的柔和完美。
她身姿优雅坐在那里,不难看出她的身材是高挑而优雅的,那一头漂亮的棕黑色大波浪长发,更是增添了十二分的美丽。
这样一个优雅高贵、美丽大气集于一身的完美女人,饶是看人挑剔的时欢,都很难不被夏箫箫的美貌所吸引。
这时,夏箫箫也看了过来。
她十分友好地对时欢自我介绍道:“你好,时欢,我是夏箫箫,很高兴见到你。”
面对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情敌”,时欢心下五味杂陈,她咬着下嘴唇,愣愣地看着夏箫箫笑容和煦的容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唐瑜心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时欢的神情,见时欢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唐瑜心心里十分的满意。
“箫箫,你别介意,欢欢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也不知道喊人,都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唐瑜心抱歉地对夏箫箫说道:“你是见过外面大世面的大人物,以后还要你帮忙管教管教这孩子呢。”
这是在说时欢没有教养,同时也在提醒着时欢,夏箫箫那样完美的人,时欢这样的孤儿,下辈子都不能跟夏箫箫相比。
时欢又何尝听不出来,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还击的心情。
刘淑媛见时欢心情不佳,觉得还不够乱似的。
唐瑜心前脚刚把话说完,夏箫箫都还没回话呢,她后脚也跟着扯开了嗓子。
“就是啊,时欢本来就是从外面领回来的,到底身上流的不是陆家的血,谁知道亲生父母是哪里的阿猫阿狗。像箫箫你这样为国争光的国际提琴手,那可是时欢八辈子都追不上的。”
仿佛贬低时欢特别的有成就感,刘淑媛说着,还恶毒地瞟了时欢一眼。
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的女儿陆雪微为什么会出国。
坐在对面的夏箫箫,显然也听出了刘淑媛对时欢的不满,唐瑜心对时欢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也多少看出来了。
就在刘淑媛狠狠贬低了时欢之后,夏箫箫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时欢年纪还小,将来会有比我更开拓的视野和见解。什么样的出生,也并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我倒觉得,与其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不如先把自己的人生过好,至少,不能给社会添麻烦,更不能做害人害己之事。时欢,你说对吗?”
这个时候,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夏箫箫是在帮时欢说话。
不能给社会添麻烦,把自己的人生过好先,不做害人害己之事……
听着这番话,一时间,刘淑媛脸色一片苍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修养气质都一等一的夏家大小姐,竟然会站在时欢的那边,间接骂她的女儿陆雪微。
更气愤的是,因为对方是夏箫箫,众目之下,刘淑媛语塞到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夏箫箫这番话时,时欢一时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