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觉着是人间仙境的艺苑现在却成了刀帅心中无间地狱,美少女们也成了蛇蝎心肠的泼妇。
三人仿佛处在旋涡中心,在被口水一步步吞没,方嘉一无奈准备拉刀帅和方佳怡出门。
“够了!!!”这时颜佩茹大喝一声震住所有人。
“这位刀帅是为了让那些土匪改过自新才称兄道弟的,那些土匪这半个月在书院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做过半点坏事是真的浪子回头了,方先生好歹是书院里的先生你们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没有,方佳怡妹妹虽然刚进书院但你们这样恶意中伤是不是过分?”颜佩茹字字铿锵有力,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但这小子确实光天化日赤身裸体。”温先生还是不依不饶。
“他也不是有意的,他本来自乡野村庄,在河里洗澡正常不过,他也不是有意在你面前赤裸,而是你们经过正好撞见,以后我会让他师傅督促他在书院澡堂洗澡或是自家屋子里洗的。”颜佩茹据理力争。
颜佩茹毕竟是院长孙女,不看僧面看佛面,温先生也不再多言。
见颜佩茹替自己解了围,刀帅投去赞许的目光,但她却根本不理自己。方嘉一见温先生似乎不再追究,忙一脸谄媚:“温先生还是宽宏大量,还是说回刚才的不情之请的吧,我准备让刀帅在这里学习舞蹈。”
温先生一脸困惑,随后声色俱厉道:“休想,我只是看在佩茹面子才放过这小子,别得寸进尺,请你们马上走!”
“别这样么,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传授温婉移花接木,你教刀帅舞蹈。”
温先生先是一喜但还是板着脸:“虽然我一直想温婉学点防身之术,但我可不想她和那小子走的太近。”
方嘉一挠挠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打动温先生的话了。
突然外面一阵鸟啼声,然后一人从外走了进来。“院长,你终于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方嘉一激动地去迎。
“何事这么吵闹,都盖过了这漫天雨声?”院长蹲下摸了摸方佳怡的头,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方嘉一在他耳边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院长起身跟温先生低语道:“这小子是我让方先生重点培养的武林新秀,书院未来全寄托在他一人身上,看在我面子上教教她吧,我给你和你丈夫都加两成月钱,方先生就按他说的还教你女儿移花接木。如果这小子出什么事我来负责。”
这买卖可比方嘉一提的还划算,温先生自然允诺,她抬头对台下女学生道:“刀帅既是方先生亲传弟子想必坏不到哪去,加上院长亲自担保,我决定教他舞蹈了。”
台下当即有反对声:“这样不妥吧,哪有男的学舞蹈的,再说他好意思么?这里可全都是名门闺秀,他一乡下小子可别污了这地方。”
刀帅还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办,一时说不出话。
院长拍拍他的肩膀侧过头说:“闹这么大你可别不答应,让我和方先生难堪啊。”刀帅咬咬牙还是答应了。然后院长对台下学生道:“如果这小子做出什么出格不轨的事,一切由我承担。书院里的公子名录我也可以抄写一分送与大家。”
有了院长的保证和名录,这些名门闺秀也不再说什么。
“好了,开始上舞蹈课吧。”
“今天是针织课!”
“改改,改成下雨天舞蹈!”
“你是院长你说了算。”
台下,女子们无不在涂脂抹粉画眉描目,一一宛如出水芙蓉花枝招展。方佳怡自己化的差不多了,泪眼朦胧的脸也被遮盖在脂粉之下,看刀帅还坐在角落发着呆,提着脂粉盒准备给他也化化。
刀帅赶忙拒绝,方嘉一一把擒住他双手:“妹妹,快快。”
方佳怡眉飞眼笑拿胭脂给刀帅涂了起来,众女子看着刀帅从一个冷面小生变成一个花面伪娘满堂哄笑不已,只有温婉坐在台上不苟言笑一脸认真地化着妆。
刀帅赶忙叫方佳怡听下:“够了够了,我只是来学习的并不需要涂胭脂啊。”挣脱开束缚,把脸往方嘉一脸上蹭,蹭的他也是油头粉面,看的方佳怡和众女子又是噗嗤一笑。
温先生在台上弹起了古筝,学堂里顿时安静只剩那悠扬悦耳的旋律。
温婉缓缓踱步到学堂中间做起了示范,她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子规声里雨如烟,烟雨弥漫中她随着古筝声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方嘉一和刀帅都看的痴了,目不转睛盯着这个少女,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勾人心魄。就连堂中女子也无一不被其倾倒都看的是如痴如醉。
一曲罢,众人才回过神来,顿时掌声雷动纷纷赞美。温婉坐下也再无笑容和丝毫表情一如之前冷若冰霜,和之前跳舞判若两人。
温先生指了指刀帅:“你来学一遍,让我看看你的基础。”
刀帅只得硬着头皮强上,古筝声响起,他凭着记忆模仿这温婉的动作,根本找不到拍子就在那瞎扭一气,动作也是断断续续毫不连贯,手脚仿佛猴耍杂技,面无表情的摇着头仿佛没有感情的拨浪鼓,脚下除了震得地板哐当响还没人走路好看,扇扇子就像在给炉灶生风毫无美感……堂下又是哄堂大笑一片,女子们个个捧腹笑的东倒西歪。
弹到一半,温先生停手,扶额哀叹:“这,这让我怎么教嘛?”
刀帅红着脸不好意思回去坐着。方嘉一眉开眼笑道:“哈哈哈,还没有猴子耍杂技好看。”
刀帅捂住他的臭嘴:“还不是你的馊主意?有本事你也上去跳让我看看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