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尉此举,莫不是正中有心之人下怀吗?”武氏菩眯了眯眼,盯着拱手相拜的王赟莫约有五息时间方才提出自己的疑惑。“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我的独子正身陷囹圄,安危不知,由不得我不谨慎。”
“潼侯多虑。”座在主位的居云伯朝武氏菩拱了拱手,解释道:“王子志(王赟的字)乃我九扇府最严谨的缉盗司尉,也是在下的得力副手,还望潼侯及场中诸公将信任托付于他,如此众志成城,此案方破得快一些。”
“有居令一言,我等还有什么其他的计较呢?潼侯,且听王司尉之言吧。”之前一直未发话的汝南侯蒋歇,也就是蒋幂的父亲也出言劝解武氏菩。
武氏菩看了他一眼,强忍下了怒火。
蒋歇乃天子亲弟,王亲贵胄,作为大周第一战神也是大周第一忠臣的武氏菩还是得给周王室面子的。见武氏菩不再说话,居云伯感激地看了汝南侯一眼,示意王赟继续说下去。
“在下认为这才是真真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王赟朗言直视武氏菩,到还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对方既然抛饵,而这饵我们由不得不接。不如双管齐下,明面接饵暗中继续调查其他线索。我相信不管如何这申公鹿之后一定与此案有一定关联,届时顺藤摸瓜也好,暗度陈仓也罢,终究是将其人连根拔起罢了。”
“若是双管齐下,且不管对面是做足了准备,单单是抓捕这早已匿形的申氏余孽便要花耗大量的人力与时间的。可是主动权并不再我们手里,时间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汝南侯蒋歇仔细听完王赟所说的策略,稍稍点头表示满意,后又发现此中症结所在,遂提出疑问。
“汝南侯之言便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王赟转过头对蒋歇说道。“诸位放心,士子们定无大碍。”
“我知道,歹徒之所以绑走孩子们当然是为了从我们身上获得好处,亦或者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但这都不会伤及孩子们的性命。所以我才不那么急。”汝南侯回答。
“可若是歹人起了贼心又或者是孩子们受了苦怎么办。”原本惴惴不安想要追问王赟凭什么说孩子们并无大碍的武氏菩听得汝南侯之言,微微一愣,心中自觉尴尬,倒是收了性子。
“这便更加毋需担心了。”坐在一旁的将作大匠公输舟皿捋了捋绒须对汝南侯蒋歇说道。
“哦?大匠士何出此言?”蒋歇疑惑地问。
“在下有一贤侄,恰巧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同赴宴。”公输舟皿回答道。“我那贤侄身俱奇功,诸位士子定当无事。”
“哦?是那位叫谢禹的士子吧。”汝南侯回忆道。“此人有何本事?”
“子琪(谢禹的字)这人家传儒学,自小习就君子气,六艺皆精,尤其擅长骑术、射术、剑术。”公输舟皿回答道。
“这还不够。”当汝南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下座的王赟时,其人当机立断地摇了摇头。“这帮匪徒不是一般的武术高手能够撼动的。”
“子琪还跟我一个老仇家学过一段时间剑术和刀术。最重要的是他偶有所得,练就了五炁数术。”公输舟皿笑着继续说道。
“五炁数术?”饶是见多识广江湖友众的王赟王司尉也皱紧了眉头,细细地搜寻着有关此术的相关情报。场中众人见状,倒也耐心地等待王赟给出一个相对专业的答复。
“五炁数术...”坐在上方的居云伯先是一愣,然后抚掌大笑道:“诸位士子应当无忧矣。”
“居令又何出此言?”凉国仲公子向来是对这种武林神功最有兴趣的,不然为何他在洛邑为质期间广交英雄豪杰设立群杰舍呢?
“此术起源至今不详,可我早有猜疑。”居云伯感叹道。
“此法诡谲多变,造化神秀。诸位皆知这天地之间有鸿蒙气,鸿蒙以万物为体,分以阴阳五行,但最初这股能量人体是吸收不了的,所以当时巫道横行,神农之权无人可犯。自文王公旦发现人体之中有可以与鸿蒙共鸣的炁开始,术道时代来临,周得以代夏。文王公旦有书言:‘天地伊始,裂分鸿蒙,五行效法,阴阳其中。’这五炁数术必定传承于文王公旦。”
“文王公旦的奇术!”杨渊(凉国仲公子)大惊,不一会儿脸上又充满贪婪,好在转瞬即逝,并没有被人发现。
“哦?这五炁数术来历如此稀奇?倒是我没有想到了。”公输舟皿听得居云伯解释,倒是有些惊愕。
“且不管这文王不文王的奇术了。”潼侯武氏菩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打断了众人的交流。
他指了指拱手静待指令的杜庆大声道:“你既然是江湖中人,那便由你在暗处去继续搜集其他的线索,而我等为你当鱼,吃一吃那饵食罢!你可办得好?”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杜庆得这位大周第一战神点名,不禁头皮微微发麻,只能朗声高呼诺。
“很好。”武氏菩就像一头老虎吃到了满意的鹿炙一般点了点头,这就算是褒奖了,右转过头朝上座的居云伯拱了拱手。“居令,王司尉,武某在此就越俎代庖了,案子要紧!”
“潼侯爱子之心切,算不得越俎代庖。”九扇令居云伯笑着拱手回礼,右转而命令堂站着的江湖豪侠、缉盗吏、线探发布命令。“今日暂且散去,三日之内必要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