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笙?夏茗?
时愿蹙眉,只觉得这两个名字分外熟悉,可是偏偏她又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
“小愿?”
“时愿?”
林景月的声音唤回了时愿的思绪,被突然打断的时愿有些懵懵的,望向林景月的眼中也尽是迷茫:“怎么了,景月?”
“是你怎么了吧,想什么呢?”林景月白了她一眼。
时愿干笑一声:“没,没事,吃饭吧。”
时愿低头吃菜,可心底的纷纷扰扰却依旧肆意生长,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饭局结束后,几个嘉宾邀约去唱k,时愿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活动,自然拒绝。
希亚顿酒店离南星华都很近,走路不过十五分钟。因此时愿选择走路回家,权当消食。
希亚顿酒店到南星华都中间隔着的街,是画南市有名的美食街,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这里的人总是很多。
时愿将步子放得很慢,尽力将自己融进人群中。
三年前,她大病初醒,忘了许多前尘旧事。后来她总会觉得疑惑,因为她几乎不能在画南这座城市中获得半点熟悉感。
她甚至有时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时愿,可是爸妈,时渊带来的那些照片里的人,也确实和自己长得一样。
刚醒时的那段时间,是时愿最难熬的一段时光。那时候的她,就经常这样做,将自己尽可能的融入人群中,以获得她想要的归属感,抚平心底浓郁的陌生感。
周遭各色的霓虹灯闪烁,时愿迈着缓慢的步子,穿梭于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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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遥最终还是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唱歌。
今晚的他穿得很低调,黑色的夹克外套,黑色鸭舌帽,黑色的口罩遮去了大半张脸,亦步亦趋地跟在时愿身后。
今天的饭局看到时愿进来的时候,陆城遥确实很震惊,但后来他发现小丫头似乎并不认识他了。
陆城遥第一次见时愿,还是好几年前,小丫头比以前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他拉低了帽檐,与时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这段路似乎不太长,时愿很快就走到了南星华都。
刷卡进大门后,陆城遥便再也跟不下去了。
陆城遥靠在一盏路灯下,摘去口罩,点燃了一支烟。他低着头抽烟,久久没有离开,直到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堪堪抬起头。
“陆影帝?”时愿的声音很疑惑。
她很早就发现有人一直跟着她,却没想到居然是刚才在饭局上为她解了围的陆城遥。
跟踪人被发现多少有些尴尬,但陆城遥何许人,自然能够用他那精湛的演技将瞬间的尴尬掩藏。
“您,有事吗?”时愿礼貌问道。
陆城遥低头嗤笑一声,他没猜错,这小丫头确实是忘了他了。
陆城遥很高,即便是穿了高跟鞋的时愿在他面前还是需要微微仰起头。男人今年三十有八接近四十的年纪,却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但他身上散发的成熟与魅力却是让人不可忽视的。
陆城遥指间拿着燃烧的烟,低头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如多年前的模样,一样的发型,一样的面容,但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陆城遥忽地就想起了多年前,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声音糯糯的叫他“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