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兄自焚而死,微子衍叹息,“兄长既死,我又怎能独活?如今大事不成,我也不愿苟活。更何况子辛性格一向暴烈,想必也不能容我活于世上。”
微子衍连连叹息。他知道自己性子弱,怕自己在自裁之前,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后悔,一直在想能让自己无法反悔的自裁之法。
见微子衍在叹息,旁边有一名侍卫出来,“大人,你困在此地,只因将领全无本事,不肯为国尽忠。小人自幼修行,一身本事赛过那些无用将领许多,我王光祖愿出马为大人解忧!”
微子衍见这侍卫容貌不佳,身体肥胖,又口出狂言,即说道,“你在这里,拦阻大军,吾先走一步。”
微子衍可不信这王光祖有什么本事。一出口就来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能有什么本事?而且他依稀记得,这个护卫曾经硬拉着侍女的手,半天不放,被人乱棍打了出去。还是把他扔在这里,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最好。
闻太师过来,只见一人冲了过来,“闻仲慢来!我乃是微子衍之侍卫,特来擒你!”
此人正是王光祖。闻仲看王光祖形貌,颇为可笑。王光祖是何等稀奇形貌?他上身并未着衣肚子上一圈一圈,都是肥肉。走起路来就如同一个肉球一般,一件大褂在他的腰间围着,大褂上面,还用铁锁链缠着一圈彩灯。彩灯一闪一闪的,却不像什么好宝贝。
“你是个什么东西?”见这人如此体态,闻太师顿时笑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等东西,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我乃是修行之人。我是留云门三师兄王光祖,乃是留云门曹银门下记名弟子!”王光祖大喊。
闻太师笑出了声,“留云门?我倒是觉得你不像。你这个样子,只怕是留不住云门的。你既说你是修行之人,可有道号?”
“我乃是修行之人,怎能没有道号?我之道号,为鹤雨真人!”王光祖说道。
“你这等人,也配在号里面,加一‘鹤’字?”闻太师听了,顿时笑的肚子疼,“那些道号里有‘鹤’字的真人们,见了你这种败类,只怕要恼羞成怒!”
王光祖听了,顿时大怒,“好匹夫,如此辱我!”
王光祖扭动肥肉,抽出来全是彩灯的锁链,就冲向闻太师。
闻太师将额头神目睁开一看,顿时笑了,“我说你为何如此形状,原来是这等之物成精,真真可笑。”
闻太师把金鞭祭起,打在王光祖脑门上,王光祖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地上的王光祖现出原形来,却是一头被阉割过的公猪,又肥又丑,又腥又膻。闻太师捂着鼻子,一道三昧真火下去,阉猪化为灰烬,这种有害垃圾,可不能留在大道上。
微子衍在内城中,本想寻一条河跳下去,却又找不到大石头。无奈,微子衍寻了一口井,跳入井中。须臾之后,微子衍一道真灵,上了封神榜。
微子启死于火,微子衍死于水,却合了天意,消了殷商王族灾劫,此是后话。
闻太师等人,平了微子启之叛,便回师朝歌。此次出征亳城,只一年有余,便平了偌大风波,四夷惧怕朝歌兵锋,也不敢来犯。
几年间,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殷商因此战损耗的元气,也渐渐恢复过来。乌云仙和龟灵圣母隐居在朝歌周边,每日教授灵珠和殷红娇,琢磨道法,偶尔和其他道友坐而论道,好不逍遥。
西岐。西伯侯姬昌听得朝歌平了微子启,连连叹息,“殷商之中,还是有高人在的。那微子启起事于殷商故都,带甲十万,良将无数,更有无数能人义士相助,却在两年之内败亡。朝歌之强,可见一斑。孤之大事,何时可成?”
若是准提道人不过来,也引不来截教全力出击,那样的话,亳城至少要三五年,方能平定,天下人心浮动,只恐四夷也不会平静。
截教虽然损失不小,然而弟子去芜存菁,也不能说是坏事。祸福相依,谁又能说的清呢?
这一日,西伯侯姬昌看了来自朝歌的情报,在书房中叹息。散宜生见了,连忙问道,“主公有何烦心之事?微臣不才,愿为主公分忧。”
姬昌叹息,“这种话,孤也只能对你说一说了。殷商对我等防备颇深,有五关,青龙关,佳梦关七座关卡立在这里,总共驻扎至少二十五万大军。也不知何时,孤才能更进一步。”
散宜生说道,“主公何须忧虑?帝辛沉迷于后宫之中,已有十年不上朝,此乃昏君之象。过十年之后,殷商必然生乱,那时,就是我等大事成就之时。主公不必忧虑。”
姬昌摇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孤今年已经九十有余,能有几年好活?孤算过自己,最多也不过还有六七年的寿元。那帝辛不过四十,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孤如何能熬得过他?”
“更何况,那帝辛虽然有昏君之象,殷商却并未生乱。前几年,经常有殷商百姓,因各种事情逃难到我西岐,其中不乏人才。这几年,逃难之人越来越少,其中游手好闲之人越来越多,几无人才在里面。由此可见朝歌朝廷治理社稷极为出色。”姬昌说道。
姬昌连连叹息。都说西岐百姓,安居乐业,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西岐以微末之地,供养了足足三十万的军队,百姓负担其实很重。姬昌收养了千余孤儿,只取了八十余人,作为义子,凑齐了了百子之数。其他诸人,皆为死士。
姬昌做了一甲子的准备,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今自己虽然身体康健,却眼看没几年好活了,天下又太平,眼见没了机会,姬昌怎么甘心?
姬昌正在忧心之时,只听得有人来报,“主公,府外有一道人,口称阐教弟子,说有要事,来见主公。”
姬昌听了,顿时大喜,“赶快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