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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论道

不久他们来到一处满是花草树木的院落,这里的花很奇特,在人界无处可见,一棵树上挂满了花朵,花朵一半红一半紫,花心处坐着一个小女孩,乖巧机灵,非常可爱,看到有人过来,花瓣瞬间合拢,好像女孩害羞不愿见人一般。

“小善哥哥,这是什么花啊,里面还有个小妹妹。”墨舞吃惊得看着被花朵掩盖住的女孩,询问道。

若雨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墨舞妹妹,你居然叫她妹妹,你可知道她最少也有十几万岁了。”

墨舞吐了吐舌头,今天见到的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看来要想提高认识,必须得先提高见识。

院子正中有一尊金塔,奇高无比,共九十九层,皓轩大帝就在塔顶等他们。

小杏看着这尊金塔,呆呆的出神,她在兰花谷几乎每天都见试炼塔,试炼塔在人界独一无二,它的高耸和威武没有任何塔可以相比,但在皓轩大帝这座金塔前,似乎又算不得什么。

她心想:“看来的确是见识限制一个人的思想,要想获得更高的成就,见识必须要先上去。”

几人正要登塔,这时塔中走出两名身着白纱的少女,她们肤白如玉,身材柔美,散发着一阵馥郁清香,看似柔弱的少女却有天尊中期修为。

她们朝小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小善有些别扭。直到小杏和墨舞圆睁双目瞪着这两名少女,她们的目光才停下来。

一名少女张开*小嘴,露出洁白的虎牙,“咯咯”笑着说:“你就是盘古之灵王小善啊,我还以为是个白发老头呢。”

“你....你胡说,小善哥哥才不是老头呢?”小杏对着二女怒斥道。

少女对视一眼,又是一阵轻笑,没有理睬小杏。

她们犹如两朵绽开的玫瑰花,对着塔门双手掐决,同时朝里面一指,塔门打开,露出一个金色漩涡。

小善众人大步踏入漩涡内。

下一刻,一股极其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众人被传送到一棵花树下,直径超过百丈,树皮上展开数不清的裂缝,每个裂缝都有数尺宽。

树冠遮天蔽日,辽阔无边,树上结着同塔下走廊中同样的花朵,只是此花朵更大,看到天婕到来,花瓣合拢在一起,变成了悬垂着的一个个葫芦,不停摆动,非常可爱。

这个地方就是金塔九十九层所在,别有一番洞天。

灵气几乎成实质状,在这里修炼不仅可以享有无比浓郁的灵气,而且可以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大树下盘膝坐着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袍,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威压,目光深邃,瞳孔中仿佛可以看到一个浩瀚的宇宙。

他就是神界最高首领皓轩大帝,被人界众生奉为神灵,无数庙宇中供奉之人的皓轩大帝。

皓轩大帝是人神两界众生心目中的神话,若雨众人见到他,有匍匐在地拜下的冲动。

皓轩大帝此刻脸色红润,微闭双目,正在平静的吐纳,几个呼吸后,从身体内透出晦涩的道韵,这些道韵在空中盘旋几圈后,重新回到他的身躯内。

那两名女子正要上前提醒皓轩大帝,小善众人已经到来,却被小善阻止,他对两名女子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两名女子点头朝小善躬身施礼后,身躯一个模糊,原地消失,小善众人在此静静等候。

半个时辰后,皓轩大帝长长出了一口气,双眸睁开,两道金光从瞳孔中射出,透入浩瀚的宇宙里。

他的眼睛先是看向小善,又朝旁边的若雨、小杏、墨舞望去,目光中似乎露出一种怜爱之态,但随即消失。

“你们来了,我先给你们引荐一个人。”说完,皓轩大帝伸出手朝空中指去,空中出现一个金色漩涡,从中走出两人,一人看起来不过是二十七八岁年龄,身材修长,双目炯炯有神,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两道剑眉呈现墨绿色。

另外一人是位老者,身穿宽大的道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看样子极为苍老,白色眉毛耷拉到肩头,头顶光光的没有一根头发。

年轻人是大天尊初期修为,而老者竟然达到大天尊后期大圆满,小善和若雨看到这位年轻人异常欢喜,正是若雨的师父,兰花谷的恩人敖青。

敖青同小善和若雨已经数百年没有见面了,想不到今日在此相遇,若雨倒身下拜:“参见师父,数百年未见,师父一向可好?”

“哈哈,我很好,听大帝说你们要来,我前些日子就在这里等待了,想不到今日终于相见。”敖青双手把若雨搀扶起来,哈哈大笑说道。

小杏、小轩也大礼参拜,他们知道这个人拯救过兰花谷,还救过小杏的性命,是兰花谷的大恩人。

小善微笑着也朝敖青抱拳施礼,被敖青抓住双手不停摇头说:“我可不敢接受盘古之灵的大礼,还是算了吧。”

皓轩大帝听后脸上露出微笑。

小善摇头说:“前辈,你我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却胜似师徒,当年我在兽谷孤独无助之时,是您给了极大的帮助,教我懂得了修仙的基本常识,并给安置了居住之所,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许早被兽谷的猛兽吃了,怎么能站在你的面前,莫要客气,一定要受我一拜。”

说完,小善挣脱敖青的双手,朝他深鞠一躬。

敖青急忙还礼,如今小善的修为远远高于他,在修仙界辈分向来是修为居上,按照小善目前的修为,应该是他的前辈,何况还是盘古转世之灵。

但小善如此做,也卓显他的大度,令敖青十分感动。

双方寒暄一阵后,敖青说:“除小善,剩下的人随我去大帝宫游玩,这里有很多奇幻的东西,你们一定没有见过。”

若雨会意点点头,皓轩大帝朝敖青摆摆手说:“等我先介绍完这位大人物再走不迟。”

“对对,怎么把觉者大师忘了?”敖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觉者!您就是神界佛教的创始人觉悟者?”若雨听到他的名字激动得就要哭了。

觉者尽管修为没有达到大帝期,但对宇宙人生的理解很深,特别是对道韵的理解甚至超过了皓轩大帝。

他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者,他研究宇宙法则数十万年,发现很多宇宙的真相,超越了生死和苦难,断尽了一切烦恼,最终得到解脱,成就大道。

按照他的年龄,比皓轩大帝要大得多,甚至在盘古开天辟地前就存在,只不过是无形的,宇宙形成后,他也成为有形的。

所以皓轩大帝对觉者十分尊重,这次小善到来,专门把觉者请来同小善一起分析当前时局。

众人拜见觉者后,便随同敖青离开,此处只剩下小善、浩轩、觉者三人。

皓轩大帝袍袖一挥,这里出现一套石桌石椅,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酒壶和三只酒杯。

从酒壶内溢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这香气太浓了,只是从酒壶口飘出一缕,就充满了整个空间,在这个香气弥漫的空间里,忘记了烦恼和忧愁,好像欲昏昏睡去。

此刻已是深夜,这个空间竟然下起了灵气雨,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啪”地声响。

觉者袍袖一挥,一股道韵在石桌之上形成一张大伞,把石桌遮挡得严严实实,雨点击打在大伞上,瞬间被它吸收。

觉者拿起酒壶给浩轩大帝和小善倒满,轻声说:“二位大帝,酒味美,雨夜亦美也,此种美就是一种道韵,一种意境,此美如同这酒香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他指着大树上一个枯枝说:“这种生生息息不断润泽,让枯枝吸收了道韵和灵力,原本的枯萎必将逝去,大家随我看。”

他指间出现一股道韵之力伴随着灵气雨浓郁的灵气进入到枯枝之内,枯枝渐渐变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嫩芽和枝叶。

“枯木的复活和生长也是一种美,这种美就有人生的味道,人的一生有多少哀乐?多少起落?多少繁荣和衰败?这种道韵的美,就是 人生的味道。”

小善听着觉者的话,陷入沉思,之前他理解的道韵只是一种空间法则、日月法则、宇宙法则、生死法则等,这位觉者竟能把看到的一切都融于法则内,道韵不是主动产生的,而是它时时刻刻就存在身边,春夏秋冬四季,风雨雷电,白天和黑夜,甚至喜怒哀乐都是道韵,这么多道韵在身边,为什么还要研究那些晦涩的道韵呢。

几句话让小善顿悟,真正的道韵存在自己的思想中,思想有多大,道韵就有多强。

道韵的研究者感受道韵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那是没有真正理解道韵,复杂的道韵是由简单的道韵构成,正如一河水由无数个水滴构成一样。

小善非常感激,正要起身给觉者施礼,漆黑的天空突然打起几道闪电,进而出现数不尽的轰雷声。

闪电的明灭让这个空间变得明灭,三人的脸也在闪电的明灭中显现消失。

通过觉者讲的话,小善陡然感到这闪电的明灭间,如同一个人的生与死,他仿佛捕捉到了生死的道韵。

尽管生死的道韵小善早就理解,但通过闪电联想到生死还是*。

他“喃喃”地说:“明亮为生,黑暗为死,而这种闪电的明灭就代表着人生的轮回。”

小善创造了十重法则,早就对六道轮回研究的很透,但在短短的瞬间,在闪电明灭的霎那明白了轮回道,也是*。

觉者微微一笑朝小善问:“大帝,何为生?”

小善眼睛有些呆滞,口中不断重复觉者的话:“何为生?何为生?闪电闪耀之时为生,美酒飘香之时为生,我睁眼之时为生,我端酒入口之时为生......”

“何为死?”觉者眼睛中透出兴奋的光芒,继续问道。

小善微微皱眉,因为他知道死并不是单纯生的反面,他沉思片刻说:“死亡仅仅是一个人意识的丧失,死亡后,一切还是存在的,就是说,死亡并不代表生的结束,肉体死亡,灵魂犹在,人未死。肉体尚存,而灵魂亡,人已死。”

听了小善的话,觉者和皓轩大帝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小善伸出手指朝空中点了一下,一股柔和的道韵冲破空中的防护罩,露出一个孔洞,灵气雨从孔洞中流下,小善伸出双手做出鞠捧状,灵气雨落到手心。

“雨水落入我手掌中,我若吸收为我所用,雨水变是生,若我抛弃之,雨水没有为我所用,变是死。但死却是相对的,雨水离开我的手掌虽已死去,但若灌溉了地上一棵枯草,使枯草返青,雨水便又重生,所以生死是可以相互转换的,生便是死,死变是生,生可以转死,死又可重生,所为凤凰涅槃,绝地逢生,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道理。”

小善沉默片刻继续说:“我们今日畅谈,喜怒哀乐呈于脸上,便是生,若无悲、无喜、无忧、无愁,即使没有死,也同死去没有任何区别。”

他又微笑地看着皓轩大帝说:“正像大帝在人界庙宇中的雕像,若您的雕像在,庙宇为生,若雕像被推倒或者移走,那么庙宇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死。”

有雨水从隔膜的空洞中流下,小善袍袖一挥,此水停顿在空中。

“这股水流就是从天而降的雨水,生在云间,落在大地就是死,而从天降落到大地这个过程就是人生,落地后若重新蒸发到空中,就是一个轮回,所以生死道韵是存在天地道韵之间,任何道韵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联系,相辅相成。”

小善关于生死的问题说了很多,皓轩大帝开始露出笑意,后来不住点头,再后来脸上呈现出惊愕之色,因为小善在短短几百年时间里对道韵的理解胜过他十倍。

在小善的讲解中,他的修为屏障有了松动的迹象,如果进阶到大帝后期,他的实力就会增加一倍,完全有能力同血魔决一雌雄。

不服高人有罪,皓轩大帝站起身朝小善深深鞠了一躬说:“之前,我总以为我是神界至尊,在神界没有人比我强,听了你对道韵的理解,我才发现自己乃井底之蛙,惭愧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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